而王禅呢顺嘴就把他一起拉住,自然也是为自己着想。
如此可见李相能卜会算,而王禅也见机使舵,机敏过人,并不输李相国。
只是王禅才六岁,心机就如此之深,也让赵伯心里有些担忧。
两人跟随老奴来到后院,这里有一处水池,池里荷花飘香,鱼跃水兴,十分欢快。
小池边一个八角小亭,十分精致,相得益彰,正是纳凉的好地方。
李悝此时坐在亭内,石桌上一壶清茶,早着热气,十分悠闲。慢慢看着竹简,脸上却布着忧虑。
而小亭外则站着十数个护卫,显得十分谨慎。
赵伯走在后面,一看这阵式,知道事情可能有变,心里也多了些警惕。
“赵府王禅拜见楚相大人。”
王禅在亭外就行着大礼,也是依势而为。
“进来吧,小小孩童,也受不了这烈日之炎,可别晒伤了身体。”
王禅起身扑了扑裤子上的灰,十分小心的走进小亭。
“赵伯也进来吧。”
李悝看了看依然站在外面的赵伯,微微一笑,到让赵伯有些不好意思也走进小亭。
两人依然站着。
“坐。”
李悝伸手一指,亭中一张石桌边上尚有两个石椅。
李悝看了看外面的守护说道:“你们也先散了吧,这里有赵伯守着,该不会有事。”
李悝说完看了看赵伯,显然对赵伯十分放心。
可赵伯却是一楞,心里有些忐忑。
外面的守护听相国大人发话,也不敢停留,只是一瞬间,这十几个守护就十分迅捷的消失在后院之中,不见了身影。
看来这些护卫也是万中挑一的武技高手,特意保护楚相李悝的。
王禅看着如此阵式,心里也泛起些胆怯,坐在一边,不敢发话。
“既然来了,该是已考虑好第二个考验的回复,你这就讲给我听吧!”
王禅一听,心里一咯噔。
为何刚才老奴传话说李相国不会考教于他,可此时李悝却直言考较,难道是老奴传错的。
这绝不可能,代相国传话,不会有错,那么就是李相故意用计骗他进来。
李悝见王禅不说话,脸色通红。
又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出尔反尔呀。
不错刚才我若不让管事说不考教于你,你是不会进来的。
可翠花楼一案,原本浑里正已有处置之法,可你却故意让浑里正推来我这。
你这心思怕是连赵伯都看得出来,可你可知我又是否愿意?
人心善恶,并非要让你强求辨别,只是要让你懂识人之术。
刚才就是一道考验,你认为楚国之相不会言而无信,可也未必。
列国之争,胜者为大,略施小计,也并不失君子之礼。
你觉得你认识于我,可我却并非你所想之人,这算不算一道考验。
现在若是你说得还有些道理,或许翠花楼案就是一个杀人刑案.
若是说得没有道理,我看里正所说也不无道理,就以意外走水处置,不知灵童意下如何?”
李悝拿自己作例,就是要让王禅知道,识人比之识物更难。光凭一时的认识,还不足与认识一个人的全部。
况且人之变,在于时势之变。今日楚相,明日难保变成秦相、吴相也未亦可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王禅一听,知道今日自进门之时,已落下风。
而刚才自己心里所想,又被李悝看破,而且若说是考验,那王禅已然不能通过了。
况且李悝已直言指出刚才他为何在翠花楼前指出杀人之案的破绽.
王禅的意思当然十分明显了,他就是不想让里正草草了结,把案子推到李悝这里。
而刚才赵伯也领会了王禅的意图,若是此案在虎踞镇传开,那除了赵家一族之外,其它三族必然会暗中相斗,这正好有利于赵家。
而且王禅这样做,还想通过李悝表现一番,再者也能多留李悝一些时日,正所谓一谋多算。
赵伯担心也在于此,王禅虽小,但表现出来的计谋已超越大部分成年之人。
长此以往,他日成就无可限量。
若是走上正途,那利国利民,若是其心不正,那将是国之大患。
此事不仅让赵伯忧虑,而且也让李悝十分头疼。
真可谓是又爱又恨,反而不知何对他,只能依此为条件,看王禅如何应对。
可王禅并非知难而退之人,反而是越挫越勇,赌着一口气,如何也要让李悝刮目相看。
“禅儿刚才是有些疑惑,却不敢妄言。
至于此案,禅儿也不敢掩饰,禅儿有此想法,一是不想让这七人枉死。
毕竟人有贵践,命却无高下,望李伯伯明察。
其二赵家势弱,我与母亲现在呆在赵府,尚不能保护母亲.
他日我王禅必定行走列国,那若还是如此,让禅儿放心不下。
只有让赵府恢复与其它三族相当的实力,才能让母亲安享。
其三禅儿以为李伯伯的考验,只是一方面,正所谓人在事上练,刀在石上磨.
不经一世,不长一智,不与人交往,是不会懂得识人之术的。
纵然读遍古书,也未必知人之心。
此三点是禅儿自作主张之理由,也把此案推至李伯伯这里亲审的原因,未请示李伯伯,还请见谅。”
王禅一席让李悝还有赵伯都刮目相看。
一是王禅并非只为显摆个人能力,也心怀仁慈,有心为这七个枉死之人升冤。
二人王禅心有孝道,时刻不忘其母,为将来周游列国做准备。
那时三家必然会因内斗而有损,而赵家却独善其身,能与其它三家对抗。他若一走,也可放心。
其三王禅小小年纪就知道,人只有经历才能从中明白道理,若只是纸上谈兵,最后也不明其中真义,所以借此案来历练,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你母亲知道必然欢喜。那好吧,你就说说你的看法,不必拘于我给你的考验。现在我也觉得光给你一道题也并不能让你成长,既然你有心于此,我看此案就先留在我这。”
李悝听了王禅的话,心里也觉得他虽然有心让王禅懂得识物之道,识人之道,可光让他在镇上观察,并不一定能让王禅真的懂得其中道理,现在有此事,当也可算历练。
“谢谢李伯伯胸有大度,让禅儿自愧不如。”
李悝回这一笑,已为王禅还有赵伯斟好了茶。
“请吧,楚国灵童赵家王氏小公子,天气炎热,先喝口茶,再说说你的想法。”
李悝其实对王禅还是十分满意的。
对于一个六岁孩童来说,能从一件简单的案子里看到别人看不到价值,这是他有别于常人之处,而且依此案子一个决定,竟然还有不少考量,已足见其不负灵童两字。
“此案依我之见,最有可能作案的该是张家.
刚才我与赵爷爷已初步分析,刘家、王家都不会如此莽撞.
可现在对外人来说,却是刘家与王家嫌疑最大,反而能够洗脱嫌疑的却恰恰是张家。
王家与刘家看似在此事得利,却实得不到任何利,反而是张家虽然损失一座翠花楼,却最终得利于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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