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京城的...》
第28节

作者: 雁度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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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1-11-15 12:58:55
  但这一切,对梁奇来说,相夫乃本分,往事若过眼烟云。
  海南行,是挽回,还是放弃,作为旁观者,我比他们着急。
  心中的偶像,老大还是老大,他尽量大度,自助餐还要帮妻子,商务舱休息室,青苹果水淋淋的整个儿的,他用一把瑞士军刀削皮儿切片儿,梁奇面无表情的只管享用,全然不顾旁人瞩目,那把军刀过安检,暂存,就是为的一次温柔重现。
  假模假样吗?

  绝不可能。
  分明在注视她时,那份含情脉脉,仿佛久别重逢。
  自从那次公开矛盾,梁负气出走,我面试那些日子,老大的络腮胡须浓密如茂密丛林,这次特地为妻子旧貌变新颜,连我都几乎认不出他来,像一个阳光大男孩,剑眉星目,深深眼窝里一潭幽幽,一路话题不断,梁奇故意不予理睬。
  我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调和冷凝空气。
  此行谈判,我的资料准备工作充分,各种可能都设想好了,设想大功告成,即可海边漫游,重温旧梦的画面,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一日放松,改变终身。
  不料对方来个新人,职场经验却了得,一时的冷场每每被梁奇打破,一次次的峰回路转都体现着她的业务纯熟,思维敏捷,跟进市场变化之迅疾。
  老大佩服至极,愕然之后内疚,原来还是不解孕产期的妻子,她竟然不放弃每一天的时代跟进,她夜读晨读,每日的必须。
  公司每一件重大事件,都有及时汇报,自然余娅的种种也在内。
  天涯海角,还是那山,那海滩,人满为患也是真的,每一处都成了海誓山盟的大背景。

  老大顺着海滩走了好远,我俩在后,几次我提出要单独走走,梁奇紧拉我的手不放松。无奈做了灯泡。
  日期:2021-11-16 22:15:26
  月夜,椰林的风吹来,我和梁奇一起听涛声。老大忙,他的背影很苍凉,没有红袖添香,独自对着蓝屏凝神,好个斯人独憔悴。
  欣然,是妻子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事业,悲哀,两人的矛盾,没缓儿,谁也不提余娅,谁都知晓那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她挖的太深,几句解释填不平。
  航海度假村直通海边的小径,幽暗的林间,无一人影,哗哗的海涛声,牵起所有人思念的无限惆怅。
  我故意对梁奇说,“想家了?单着总是孤独吧,像我。
  你和老大真幸运,战友加恋人,据说这样自然而然产生的爱情最纯洁。”
  梁奇散开的乌黑长发掩住半边脸庞,她扭过脸压低嗓门说,“就是因为我俩的感情太纯洁,所以我容不得一点背叛。”
  “大姐,你搞错了吧,人人都说余娅是个心机婊,怎么就你看不出,不是老大的过失,那只是一个套儿,摆明了她想找个北京人,来个华丽转身,彻底改了身份去。
  你不设防,人家钻了空子。

  不信,问问,是不是余娅心里偷着乐呢。”
  夜色愈深,遥远的地平线模糊在苍茫海浪,好像几只浮游的黑点,晚归的小舟依然博弈在回家的路上,家?
  我的,身边的梁奇,那边孤独的侧影。
  家,人生的港湾。
  我要做努力的划桨者。
  海南归来,大单子鼓舞乐所有人,我尤甚,来到北京,就要在这里安家。
  周日抽空去庆子家,阿姨的饺子刚上桌,蒜泥捣的很细,醋是龙门米醋,纯纯的清香味儿带点儿冲劲儿,但我喜欢。
  饭罢,去庆子屋里,我恨不得把最近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儿说给他听。
  庆子懒洋洋的斜倚在沙发上,抱着一只水红缎面的抱枕:“嗨,还用得着说,一对儿大院长大的情侣,家庭背景好,顺风顺水的,没受过啥挫折,那股傲劲儿胎里带的,谁都不肯低头服输,哪像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孩子.。”
  打住,打住!
  别背后议论人家!老大可是我心里的偶像。
  庆子白我一眼:“别老提别人事儿,你这阵子也够累的,想逛哪儿去?咱这老北京给你带路。”
  “去你老舅家吧,我太喜欢北京的文化街了。”
  一路向东,过了东大桥,六环的寂寞摔在身后,还好一路没堵车,到了前门,天正午,红墙在望,宽阔的马路人流如潮,我们像一朵小浪花儿扑入欢乐海洋,南北口音此起彼伏,庆子一边走一边当解说,大栅栏的大碗茶,进了院落,老旧的胡同里有半开的门扇,不乏坛坛罐罐,花花草草,庆子说,“过道以前堆着蜂窝煤,大白菜呢。
  春节再带你去庙会,你就更喜欢北京了。”

  日期:2021-11-17 08:07:25
  一种浓浓的平民日子的气氛扑面而来,从跨进老胡同,高门槛的那一刻,两扇红漆门斑驳的裂纹,一对铁扣环锈迹斑斑,一片温煦的阳光落在灰色影壁,一条时间隧道般的长过道里,叠加着光阴流痕。
  老舅是老街的遗老遗少,拆迁到了他传了几代人的老宅嘎然而止,幸好儿!
  他感慨万分。
  老街坊纷纷搬进远郊的新楼,他不为心动,住房子就求的是地段,他自有一套风水理论:“你瞧,这儿四通八达,去故宫护城河旁放风筝,到沙滩面馆儿吃炸酱面,到前门便宜坊吃烤鸭,看画儿美术馆不远,寻花儿有中山,景山公园,不出方圆几十里,随求随有。”
  “可不是嘛,就老舅有远见。”
  庆子附和,一面悄悄说:“他怎么不提,要方便还得跑出百米去公厕呢?”

  刚进胡同,我们就看见灰色墙壁旁,一辆辆摩托,三轮上晒着的花被,棉絮,外面的世界已经蚕丝被,羽绒被,这儿还孕育着棉花垛的旧梦,那是一个朴实纯洁的梦。
  长梦不醒,沉醉于老街,舅舅对琉璃厂无比热爱,新进的有钱人冲着钱来,舅舅坚守最后一块圣洁乐园,去了店铺,发现一个老旧的小号,铜把儿带了斑驳绿绣,他说故意留的,那是历史,不知当时吹奏冲锋号的人多么不易,硝烟弥漫,枪林弹雨是我加上去的想象,庆子说,你最好去编书,没准儿弄个作家当当。
  午饭,我和庆子特地买回两只鸭架子,便宜坊惠及平民百姓,谁能天天守着烤鸭吃,一只鸭架子几元钱,放了白菜,豆腐炖炖,就是一锅极品的老鸭汤,我说,还少了一把粉丝吧。老舅说忘买了,事先打个招呼,我就早备好了,今儿凑合吃吧。
  说着冰箱里的芥末墩上桌了,腊八蒜也来了,虽然不是年节,庆子露一手,炒了鱼香茄子,宫保鸡丁。几大盘子速冻饺子摆明了与时俱进的生活节奏。
  就着菜名,舅舅又是一通神侃,我沉醉在北京老人叙说的北京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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