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又没有生意做,就是想去转一趟,玩一下,听老席说,他现在从内地收购旧衣服,有些是志愿者义工协会捐赠的新衣服,挑拣分类以后出口到缅甸,老挝,还有朝鲜,朝鲜旧衣服不行,朝鲜全部要新衣服。”
老刘很兴奋:
“那是好生意呀,老孟,去看看,如果好的话,把我带上,咱们一起去。”
孟东军说:
“感觉那个生意咱们做不来。”
老刘不解地问:
“有什么我们做不来的生意?”
孟东军给老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感觉他们那个是不是违法的?”
老刘一下子睁大了眼,他可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孟东军告诉老刘:
“我也是凭感觉,首先他那些旧衣服来历,那是人家好心人士捐献的物资,从医院收购的那些衣服,都是有病菌病毒的,是应该销毁的东西。还有不用护照出入国境,这个也是违法的。”
老刘点着头,觉着他分析的有道理,便对孟东军说:
“老席是你的好朋友。他有老婆儿女,你过去要是发现不对劲,就把他劝回来。现在钱又不是多么难挣,干嘛要干违法的事?你说对不对老孟。”
孟东军点头应承着:
“那家伙个性太强,你知道他没什么文化,性格也是很犟的。有些道理,你给他还说不明白,看吧!到那看情况再说吧。”
他又苦笑着说:
“也可能是我们杞人忧天,多虑了。”
屋里有一张床板,没有床架子。老刘便把床板铺到客厅底下,凑合一晚上,床架子花二十块钱就能买到。但在深圳这个地方。稍微留意一下垃圾桶,随时都有人丢弃的床架,所以他说就不花钱买了。留意一下垃圾桶,能捡一个就可以了。
老刘让孟东军在家等着,他去菜市场买点菜,他说他几天没喝酒,想和孟东军喝一口。
这个出租屋,就在现在深圳东站的位置附近,过去布吉火车站非常小,是没有客运站的,现在扩建成了深圳市的高铁站,叫深圳东站,在深圳东站的北边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铁路菜市场,孟东军就住在铁路菜市场旁边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这里的菜、肉很便宜,就是那些海鲜品,也很便宜。有一次下午去买鱼,一大盆足有五六斤的海鱼,只花了五块钱。
那个鱼大概有一指多长,刺特别硬,炸起来很费油,孟东军用一斤多油炸完鱼,可能连半斤都不剩了。
鱼吃起来还特别腥。
老刘从外面采购食材回来。
他买了一斤猪头肉,一只二十多块钱的烤鸡,几根黄瓜,还有豆腐皮、腐竹、海带混合的凉菜。
孟东军看他买这么多东西进来,打趣的说:
“怎么了,老刘,不过啦。”
老刘嘿嘿的笑着:
“你不是明天要走吗,就算是给你明天饯行吧!”
孟东军提起黄瓜到厨房,洗干净,放到案板上,用刀拍一拍,然后再稍微用刀剁一下,又找出几头大蒜拍碎,剁成末,撒在黄瓜上面,倒上酱油,醋,放上鸡精,稍微搅拌几下,然后用锅烧一些油,把切碎的葱花扔到里面。在刺啦刺啦声中泼到的黄瓜上,一道拍黄花的凉菜就做好了。
拍黄瓜端到客厅,看到老刘光着膀子猴急的等着。其它菜已经摆好,老刘掏出一瓶他们老家的名酒稻香春,哗哗哗地倒进两个碗里。
孟东军有点发愁的:
“刘老板啊,三十多度的高温喝60度的白酒,能受得了吗?”
老刘不在乎的说:
“没事,少喝一点就行啦,给你践行,不喝酒也不行啊。嗯,你说的也是。上次就是喝白酒,两天都没缓过来。”他把酒又重新倒回酒瓶里,披上一件衬衫,疾速走出门外,边走边说:
“等着,我去拿几瓶啤酒。”
一会,老刘就咚咚的跑了回来,他提着五瓶啤酒走了进来。
两人吃着,喝着聊着。
孟东军是第二天的火车,是一趟三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的车次,也有不到20个小时能到的火车,但票价却要比这个贵一百多块钱,孟东军不想多掏一百多块钱。他觉着自己就是一个闲人,提前十个多小时,也干了什么。省下一百多块钱买吃的喝的不是更香吗,他对“时间就是金钱。”这种说法一点也不感兴趣。
过去有单位的时候,出门坐火车无论远近几乎都是卧铺,自打离开单位下岗以后,几乎就没有再买过窝铺票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消费能力。
可能是旅游淡季的原因,坐火车的人并不多,到广西贵港市,车箱旅客下的几乎没有人了,正好进入深夜,孟东军和大多数旅客一样,找了个三人的座位,睡了上去。
不买卧铺票,孟东军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只要是在旅游淡季,一般火车三人座位都有空的,都是可以睡觉的。能省钱,也能睡觉,何乐而不为呢。
“老板,老板,起来我们坐一下嘛!”火车快到昆明的时候,孟东军被人推醒。
睡得迷迷瞪瞪的孟东军坐起身来,发现车厢过道里都站满了人。
自己躺着,还真不好意思,叫他起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孟东军坐起来靠在窗边上,女孩子挨着孟东军坐在中间,男孩子坐在过道边上。
两个小孩很健谈,他们问孟东军去哪里?当得知是到昆明时,便告诉孟东军再有四个多小时就到啦。
他们问孟东军家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女孩子还把他们带来的烤鸡腿,塞给孟东军吃。
推辞不过,孟东军接过来吃了起来。
女孩子介绍,他们是搞销售工作的,并拿出他们的产品,一种蜂胶胶囊的产品。
看到这个孟东军气就不打一处来。
父亲离休后,迷上了健身养生,被一些骗子洗脑后,这种类似的胶囊。家里买了好几箱,还花一万多块钱买的所谓的健身养生床垫。
各种价格不菲的养生器械,堆满了家里的角落,家里都快成库房了。
老人一旦被洗脑,谁都拉不回来,孟东军父亲经常挂在嘴边上的就是:“这是获得国际大奖的,这是获得国家大奖的,都有证书的。”
每个月6700块钱的退休金,几乎都给了这些骗子。
孟东军懒得搭理推销蜂胶的这两个年轻人,哼哼哈哈的应付着,看着窗外,做出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把头斜倚在火车玻璃窗上,双眼紧闭不再说话。这两个年轻推销员,最后也丧失了信心,不再跟孟东军推销,估计他们后悔浪费了一个烤鸡腿。
到昆明下车后,看到在火车站广场,有很多荷枪实弹的武警,或站立或走动,少量的jc均匀的散落在广场四周。这是昆明火车站遭遇最黑暗的日子不久后的一个时间。
恐怖分子的恶行令人不齿。
说好的老席到车站来接孟东军,并没有出现,对于像孟东军这样常年流荡在外的人,说实在的也不需要人接,你只要告诉他个地址,哪怕是人迹罕至的荒漠,孟东军都能找到。
孟东军跟老席电话打过去以后,老席告诉他,前几天去了老挝,原计划是昨天能赶回昆明,因为有事又耽误了一下,所以今天晚一点才能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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