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变奏的小调

　　这个时代的爱情已经不属于正常理解范畴内的爱情了。男女的相爱，只是对肉体上的需求，对车、房子和事业的钟情和寄托。
　　撇去这些，就是YY？难以想象。可是，这就是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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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M18:16
　　“喂！等等！是不是真的呀？你怎么懂这么多？”惊骇之余，我稍稍冷静。

　　“我是大学航空研究协会副理事长。”杨谷笑了笑，但是笑得很难看。他额头浮出豆大的汗珠
　　“……”
　　在这个时候碰上一个自诩是航空顾问的人，不知是喜还是忧。
　　此时，广播声响了。是一个声音厚重又带着磁性的男声，并不是刚才惊慌按错频道呼救的年轻点的声音。还未说完，机舱里的日本人一片惊慌议论，甚至有人怒吼起来。等广播里的男人说完日文后，机上的空姐跟着用中文翻译：“旅客们，我是机长伊藤，飞机现在遇到故障问题，我们现在决定继续保持航向飞往最近的机场迫降。请寄好安全带如果有需要帮助请呼唤乘务人员，谢谢。”

　　杨谷说的是真的。
　　“你刚才说HYDRO是什么来着？”我小声问杨谷。
　　“油压系统的运作油。”杨谷说。
　　“这个运作油如果没了，飞机会无法降落吗？”
　　“不能。”杨谷脸色苍白。

　　“为什么？”
　　“没有了运作油，飞机的方向舵无法使用，在有侧风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准确在跑道上降落。其次是……”
　　“是什么！”
　　“车轮刹车无法使用，飞机会直接冲出跑道。”
　　“冲出跑道？开玩笑吧？”我勉强微笑。
　　“不是开玩笑，如果真是HYDRO泄漏完了。我刚才说的情况是百分之百。而且，没有了运作用，在降落时候无法打开减速装置。飞机会以全速冲出跑道，产生撞击后，飞机上的乘客会承受全部的动能，也就是冲击力。安全带……”杨谷指了指腹部上的安全带，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会把乘客撕成两半！”

　　“……”
　　我被吓到了。半张着嘴，无言看着他。杨谷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PM18:23
　　我多么希望杨谷是在开玩笑，在说假话吹牛。可是，理性告诉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我往走道上望去，夏衣正在和同事们安抚旅客情绪。我知道，她的眼眸里，带着不安和害怕。

　　她也希望，偎依在我怀里。
　　可是她是空姐，她的职责。
　　PM18:24
　　机舱广播响了几声，夏衣和其他空姐们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隔了一会，飞机突然倾斜，向下急速落下。
　　机舱里一片惊叫。
　　“开始坠落了吗！”我问杨谷。

　　“不知道！不知道！”他惊慌失措地大叫。
　　又隔一会，飞机又在向上倾斜，我感觉到整个身体在往上升——飞机上往上飞。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机身又像另一边倾斜，急速下降。
　　“到底怎么回事！”我朝杨谷大喊。
　　“我不知道！”杨谷也朝我大叫。

　　“你不是什么鸟航空协会的理事长吗？快解释啊！”
　　“靠！我又不是开飞机的！我怎么知道啊！”
　　飞机这样一上一下，机身左右晃动的状况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稳。机舱里也稍稍平静，不时有人大叫着听不懂的日文。
　　杨谷平静下来后，吞吞吐吐说：“难道是……”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失去了HYDRO无法操控飞机。机师也许在尝试用引擎来操控飞机。”

　　“用引擎？”
　　PM18:31

131 我的怀抱，让你依偎

　　PM18:32
　　“在理论上用引擎也可以调整飞行方向，不过风险很大。”杨谷继续解释。
　　“用引擎怎么飞？我虽然不懂里面专业的东西，但是我知道飞机调整方向是翅膀上那一排叶片。”我皱起眉头问。
　　“其实很简单，调整飞机左右两翼的引擎输出功率就可以了！”杨谷像老师解答难题一样，轻松应对。
　　直到这时，他的脸色才稍微放松一点。

　　“调整功率。你是说……一边力大一边力小，就可以改变方向。就像船在大海中扬帆一样？”
　　“不过，这比水手操纵风帆难多了。我们假设现在飞机因为HYDRO漏完，方向舵和升降舵失灵，只能靠引擎调整航向。那么，驾驶的机师要非常小心调整引擎功率，如果速度输出过快，在没有升降舵和方向舵辅助的情况下，飞机很可能会一不小心进入蛇形盘旋。到那时候，就彻底完了。”
　　“蛇形盘旋是什么意思？”
　　杨谷拎起手指，朝下螺旋转圈。“就是这样，你有没有看过汤姆克鲁斯的《壮志凌云》里面F-14失事那段镜头？那就是蛇形盘旋。如果发生在客机身上，大概真的可以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天旋地转了。”
　　“现在飞平稳了，不会有事出现你说的蛇形盘旋了吧？”
　　“不好说，也许是是机师调整完航线，还是放弃了？可能性比较大的是机师终于掌握了节奏和技巧，所以，飞行恢复正常了。”杨谷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尽管如此，如果真的是HYDRO泄露的话。我们还能降落吗……”

　　PM18:38
　　夏衣走过来，递过来一条毛毯。“盖上吧，好好休息一下。”
　　我一愣，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都什么情况了，谁还能睡得找。我仔细注视她的双眼。她的眼神里尽是不安的情绪。
　　“不用了，谢谢。”我起身，绕过她向厕所走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悄悄挠了一下她的手背，她等了我走了一会，才匆匆跟上。

　　我没有进厕所，而是走进了厨房间，夏衣跟在后面进来。
　　“夏衣，你没事吧？”我伸手轻轻抚着她额头。
　　“你呢？”她问。
　　“紧张，害怕。”
　　“我也是。”
　　“飞机出什么事了？”我问。
　　“不清楚，乘务长去了驾驶室后，什么话也没告诉我们。”夏衣茫然的摇头，压低声音说，“可是，飞了那么久，总是感觉不太好。比我飞的时间长的前辈们说飞机飞得很奇怪。”
　　“飞得很奇怪？”我皱起眉头。
　　难道是杨谷猜的那样，机师在用引擎调整航向。
　　“就是……飞得不像平常那样正常。她们都在说这次故障不一般。”夏衣把头抵在我的肩上，细声细语说，“陈卓，怎么办？我好怕。”
　　“不怕，一切都会好的。”我柔声安慰。
　　我和她一样，都很怕。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靠在怀里，默默陪伴。

　　怀里的她，突然抽泣起来。我听见她的哭声，和泪水浸湿我的衣服。
　　“夏衣……”我轻轻抱住她，把脸靠在她的头上。
　　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PM1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