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年,回不来北京?也就是说,五年,五年他和她见不上面?
秦芷爱的手,猛地抓紧了衣衫,她盯着顾余生,连气都不敢吸一下,生怕一吸,眼泪就落了下来。
顾余生微微的撇了一下头,盯着不远处的路灯看了一会儿,他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跟秦芷爱说,可是最后却只是转回头对着秦芷爱说了句:“周末见。”
然后,就将嘴里的烟猛吸了两口,掐灭,扔入了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回了车上。
等到秦芷爱从顾余生说的“一走五年”中回过神的时候,顾余生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几天的秦芷爱,一边欢喜,一边难过。
欢喜和顾余生的约会,难过顾余生马上就要离开北京了。
那时的秦芷爱,一直觉得,顾余生对她或许是有点意思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家在哪里?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蒋纤纤让她道歉的时候为她出头打架?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全力的护着她不让她被他爸打到?要不然他为什么会给她讲述他热血的山河梦?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离开北京之前单独约她见一面?甚至还给了她电话号码……
可是,你知道吗?周日的那天下了大雨,她和上次一样,早早的去了电影院门口,她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他,她在大雨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公共电话亭,她给他打电话,里面回应她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不敢置信,也不愿去信,她一遍又一遍的打他的电话号码,打到那是十一个数字烂记于心,电话里回应她的,始终是那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那天的她,真的很难过,难过的不敢去面对,连续两次顾余生的爽约。
难过的她有点不敢接受,她以为自己只要打电话,就会打到他接听,可是一直到夜幕降临,到灯火阑珊,他给她的电话号码依旧是空号。
终于,在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后,她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绝望的握着听筒,蹲下了身,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虽然是在梦里,可是那哭声却格外的清晰,甚至是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最后,秦芷爱的身体,被人狠狠地摇晃了起来:“小-姐?小-姐?”
好一会儿,秦芷爱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的管家。
管家看到秦芷爱醒来,长松了一口气:“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我看您这么晚都没起床,上来看您,结果发现您一直在哭。”
秦芷爱眨了眨眼睛,急忙抬起手,摸了摸脸,触手湿漉漉的。
原来,刚刚她听见那么清晰地哭声,不是在做梦,而是现实中也跟着哭出了声……
“小-姐,您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哭的那么难过?”管家递给了秦芷爱一杯温水。
秦芷爱接过水杯,说了一句“谢谢”,喝了小半杯水后,才说:“没有,做恶梦了。”
“做了什么噩梦呀?把自己吓成了这样?”管家还在好奇。
秦芷爱却没在回,而是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接近中午明晃晃的阳光,答非所问的开口:“我饿了,你下楼给我准备点吃的,我洗漱下,就下去。”
管家看出秦芷爱不想说,没再继续追问,“好”了一声,就拿着水杯,出了卧室。
管家离开后,秦芷爱靠在床头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抬起手,搓了搓脸,下床,进了浴室。
昨晚她没卸妆,又哭过,现在脸上跟调色板一样,惨不忍睹。
秦芷爱洗了好半天脸,才洗干净,然后坐在梳妆台前,顺手拈来的化了一个梁豆蔻的眼妆,起身,下了楼。
踩着楼梯,走到一楼的时候,秦芷爱听到管家的声音,她往管家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管家在接电话。
“小-姐吗?她醒了,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刚刚我去她房间的时候,她在哭……哭什么?小-姐说她做了噩梦……”
管家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秦芷爱,然后就对着电话里说:“顾先生,小-姐过来了,我让她接电话……”
说着,管家就不由分说的将听筒,塞入了秦芷爱的手中。
“小-姐,顾先生的电话……”管家一边说,一边将秦芷爱的手举到了耳边。
秦芷爱还没开口对着话筒打声招呼,里面就传来了顾余生又冷又不耐烦的声音:“不用让她接电话,我打电话来,不是找她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问问她,昨天花了多少钱的医药费,我让秘书给她送过去,免得我欠了她东西,她借机跟我纠缠不清。”
秦芷爱嘴里的“喂”,一下子就被噎在了咽喉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说给管家的话。
电话那端的顾余生,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人回应,似是明白过来是谁接的电话,语气变得越发薄冷:“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把数额告诉管家,让她告诉我就好。”
然后,电话就被毫不留情的切断。
秦芷爱握着听筒,晃了一会儿神,才放下。
管家看她放下话筒,立刻笑盈盈的开口:“小-姐,顾先生给您说了些什么?这可是顾先生第一次打电话来问您怎样了?看来顾先生也不是不在乎您……”
“吃饭吧。”秦芷爱面色淡淡的打断了管家的话,率先往餐厅走去。
其实,她下楼在听到管家对他汇报她的情况时,她本是有些小欣喜的,她和管家一样,以为他是在关心她……其实不是……他只是想要给她医药费,跟她更好的划分界限而已。
可能是因为做了太多往事梦的缘故,吃饭的时候,秦芷爱频繁的走神,时不时的想起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比梦里要简单多了。
那一别,她足足四年都没在见过顾余生,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偶尔会来顾家老宅周围逛一圈,可是从没能运气好的撞到过他。
四年后,她之所以能见到他,是因为他父母去世了,她是从许温暖那里听到的消息,当然,许温暖是从吴昊那里得知的,顾余生的父亲杀死了他的母亲,然后跟着服毒**了。
那时的她,已经上了大学,去上海参加一个交流会,得知他回北京送葬,连夜从上海赶回北京,来看他。
顾家家大业大,人太多,她出身清贫,不起眼,根本进不去顾家,她守在顾家的门外,守了三天三夜,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再见面就是两年后。
她跟着她的研究生老师,有幸参加了一个慈善晚会。
那天的他恰好也在,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搭配着最简单的白衬衣,衣领规整,袖口紧系,看起来清雅高贵。
他身边围绕了很多高官显贵,和当初他父母的葬礼一样,她根本凑不上前。
直到她去洗手间,出来时,看到他和一个男子在讲话,她站在远处,贪婪地看着他,想把那错失的六年时光都看回来,后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着他走了过去。
她有许多的话语想问他,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问他有没有女朋友?问他……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当年,我们的约会,你为什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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