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29 20:08:51
第七十一章 愧疚
每天早上沈文都会比平日早来十分钟,或者中午吃饭、晚上下班时故意拖延,一般他都是一边假装整理如乱麻的桌面,边偷偷观察着MOMO。MOMO现在给高斯的助理曲晋航做助理,成了名副其实的马仔。曲晋航善于和媒体高层交际,对于普通小编辑记者又有点高高在上,他每次只和总编和总监们定下方案的轮廓,就交给助手跟踪方案,前一个助手刚被某报社挖走,无奈之下他选择让MOMO顶几天。就这样MOMO开始熟悉保华的重点媒体合作伙伴:A杂志国内时尚媒体的老大,也是欧美杂志的中文版,由于保华从该杂志创立中文刊以来都是一直是前三的广告客户,所以A杂志经常在介绍单品和热点是为保华做软性广告。B画刊是沪上的周刊,其中时尚版的总编辑以前是高斯的大学同学,所以也会经常刊发保华的各类时尚活动,去年还把最具商业领袖奖颁给了冯男,可以说是保华的媒体主场。C晚报是本地发行量最大报纸,而且是B画刊的主办单位,所以也自然和保华有很多合作。每年保华下属商城各季的优惠广告都会首选这家报纸。MOMO在实践中熟悉了媒体资料库,曲晋航几乎每天都会抛给她一个难题,比如昨天要求MOMO联系A杂志,要求本期发布和PE大股东的晚宴活动,而此时杂志已经排版结束准备发送印刷了。MOMO和某个很大牌的资深编辑软磨硬泡了一天也没有结果,还是沈文及时出手,找到杂志高层的师兄才在最后时刻挤出最后一个豆腐块发了配图新闻。MOMO一直看到样刊的传真件后才松了口气,MOMO一边感慨人脉的神奇,一边懊恼接受沈文的帮助。他们仍然处在不明不白的冷战里。今天刚上班曲晋航又给MOMO出难题,让MOMO代表自己去大股东PE那里开碰头会,自己则去忙活主管新闻的某领导儿子的婚礼。MOMO来到宋苒工作的那栋摩天大楼,她跟在高斯和孔影身后像个拎包的小卒。高斯和对方的公关顾问交流中还充斥着不快的氛围,高斯强压着怒火,修改了媒体新闻稿,一边派MOMO火速和C报纸的责任编辑联系加新闻版面。MOMO正在秘书的电脑里修改最后版本,宋苒却走过来,边看文件边惯性把咖啡杯放在前台。
“COLE,你把明天日程表发给我,并且给陈律打电话,让他尽快把律师意见发过来。还有再来一杯黑咖啡。”
MOMO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切,这时宋苒秘书从卫生间回来,眼前这一切不得不让宋苒回头看见了傻愣在那的MOMO。
“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秘书。MOMO,你怎么来这了?”
“我和高经理过来碰新闻稿。”
秘书正在对宋苒脸上出现的尴尬表情疑惑,宋苒却没在停留转身回办公室。MOMO在恍惚中把修改稿交给高斯她们,回到座位上连孔影的精彩个人介绍都没听进去。
“SUE,你多久没回北大了?没想我们还是同一个班主任啊。胡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就是她推荐我保送研究生的。对,我是院学生会的主席,我参加过主持人比赛但是我妈不想让我成为外表太光鲜的人。我妈她挺好的,每隔两周就会从北京回来,(你妈妈真的是时尚圈的大人物,二十年前创刊彩页时装杂志,可是我一直的偶像)我妈也是我的偶像——”
正当孔影和对方公关顾问热聊家常时,宋苒的秘书走进来,在得知已完成了议事日程后,秘书走到MOMO身边小声说:“袁小姐,请您跟我出来一趟。”
高斯还要参加某个一线明星的生日派对也就此告辞,孔影似乎和师姐找到了热点,直到走到门口还在谈论着北大新闻系的前尘往事,孔影特别留意寻找MOMO,却发现到了下班后的公司静悄悄,只有那个秘书还在前台那不停按着鼠标,似乎更像打游戏,孔影一直到回家都想不通到底MOMO是被谁叫走的。
MOMO现在当然在宋苒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两个人半个小时里的对话不到十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听宋苒用英语和中文讲电话。一波长途过去了,宋苒松口气拿着咖啡杯仰在椅子上。
“你为什么看到我都是一副丢魂的表情,难道我会什么咒语还是山猫野兽?”
MOMO手里也捧着一杯黑咖啡,苦的要命,MOMO惯性得喝了之后差点吐出来。
“很苦吧,你们这些小孩是不是更喜欢喝什么珍珠奶茶?”
MOMO还是一副女孩子的含羞表情,这让宋苒一时语塞,不知道自己今天这场一时兴起的对话怎么进行。
“MOMO,我对于你没有恶意,相反我很感谢你,你曾经对我的,我觉得是一种难得可贵的真情,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时我以为就是小孩的游戏。”
“你怎么知道的?”MOMO带着颤抖的声音问,惊慌已经占据了整个面孔。
“恩——”宋苒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其实这两个人此刻看对方正巧像是看镜子。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再加上这次回来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我知道你是个踏实的女孩,而——”
“而不是轻浮的花痴?”
MOMO唯一能做的就是站起来逃避。
“不过也许当时我就是傻瓜一样的花痴呢?”
MOMO加紧背包快速离开,甚至没让宋苒把嘴里的咖啡咽下去。宋苒开始不明自己的笑了三声,自己可不是感情泛滥的傻瓜,对于这个女孩只有一丝、其实是不必要的愧疚而已。但在快速浏览财经新闻的同时,他却一直在按捺看MOMO博客的冲动,就算是接收到工作邮件后,这种冲动却不消反进,终于在他认为荒唐的十几分钟的挣扎后,他看到了是MOMO五分钟前更新的博文。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对花痴女孩召之即来的优越感,还是像个王者一样向爱慕者施舍一点点的恩情!他根本就是在践踏别人的真情!爱情对于这个什么都有的男人就是买只名表一样简单,漂亮女孩正在门外排队的准备施展美貌,所以我就成了他眼里可笑的灰姑娘,连灰姑娘都不是,就是个可笑的小丑!我爱你管你什么事!我不后悔曾经那样爱你,我只不过后悔刚才应该狠狠抽你一嘴巴!混蛋!
日期:2012-02-29 20:10:08
而这种对于男人失望感全面爆发在沈文身上,当天MOMO疲惫得回家后却看见沈文和他妈妈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那狭小的客厅里,沈文妈妈显然对已经落漆的旧家具很反感,坚持站在那,MO妈现在不见往日的犀利,只有奶奶还不明就里得招呼客人。沈文妈妈似乎等了很久,一见到MOMO就立刻加大语速,准备不给旁人任何机会。
“好了,人既然都到齐了。那我要开始了。”
MOMO一摔高跟鞋,硬生生得打断了她。
“奶奶。你先到王爷爷家里,我们这里有事情商量。”
奶奶看见孙女青红不定的脸色,只得离开了。
“沈阿姨,坦白讲我不欢迎您!你要展示你的演讲能力请出门左拐。”
MOMO一副送客的姿态,这倒让沈文妈妈更加活跃。
“沈文,现在你还后悔吗?你看到她小市民的一面了吧!这样正好,本来我就问心无愧,我不是故意让你爸爸知道的,对于他的死我可以说没有任何民事责任,当然我出于怜悯之心有一点点愧疚!这一点点还是因为我是个——”
“你这个臭婆娘,能不能滚出我的家!”
MO妈把一只座钟摔在地上。
“我女儿的话,我们小市民的话你听不懂是吧?请你消失在我们家,和您的贵公子!无论您儿子是多么优秀多么善良,我都不会接受他,我没办法面对你这个人。你儿子是我们家凯琴的一劫,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再不离开,别怪我让你真正只掉什么是真正不入流的话!”
沈文妈哪受得了这样的抢白,冷笑一声拉着沈文离开,一开门却看见已经潸泪满面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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