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12-02 18:24:11
十三)
大戈壁的千山,如波涛汹涌,浮出一座粉壁的小屋,门户大开,窗扉紧闭,摇滚,轻音乐交替,飘在半空。
静子姐的跻身地儿,她像一棵蒲公英的种子,就遥遥的飘在了遥远的大戈壁。
落地的种子,长成了小草,无人知晓的秋玲,不再怨天尤人,那年她被老板带这儿,一笔不菲的安家费,躲过家乡和亲人的唾弃,私生女和同来的寡妇嫂子,那就是我在绿皮车厢看到了一幕。
静子在信里说,这儿好像是大戈壁的一个龙门客栈,跑长途的大卡车,客车经过都要落脚吃喝,附近有个地质勘探队,寂寞的年轻人把这儿当了消磨闲暇的酒吧歌厅,也跳舞,不过,不是百老汇舞厅的探戈,很奇怪的是,后来有老克勒光顾,他们多是沪地支边青年,经他们指点,风光无限,几百里外县城的人都纷纷来,一派歌舞升平好景致,简直是寂寞大戈壁一奇葩。
给秋玲别墅的高官贪腐落马,却留给秋玲足以度过后半生的这家客栈,索性做起明暗相交的生意,秋玲专门从俄罗斯招来的姑娘特别受常客的青睐,她心性大变,不再寻仇,索性心安理得的做起了老鸨子。
“人是可以变的,我痛心,但无奈,秋玲自有一套说辞,她没有强迫谁,反倒是给姐妹们找了一个金饭碗,有愿意陪舞的少挣,陪睡的多挣。”
信里寄来几张照片,背景光怪陆离,一个个女子明眸皓齿,衫若蝉翼,那会和大漠戈壁连想一起呢?
“我也不用解救谁了,还是解救自己吧,近期回京。”
落款笔迹工整,看得出轮台并非想象的那么日子艰辛。
我的华子如何,最后追加一句。
秦海不吃回头草,杳无音讯,静子姐要从新来过。
人生多彩。
日期:2021-12-06 22:34:38
一封远方来信了却了对好友的担忧。
回家,刚要进楼门口,却在模糊的薄暮中,看到一只白猫。
是静子姐的小花吗?
它弱弱的朝我叫了几声,然后一动不动蜷缩在冬青树下杂草里,好像站不起来了。
急忙俯下身抱起它。
可怜的小家伙,温软的趴在我怀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返身出了园区,急忙奔东大桥那头新开的宠物医院。
明亮的灯光下,它任由摆布,发热,有伤,谁都不知道它经历一次怎样的劫难。
服了药,涂抹伤口,白大褂的大眼睛姑娘说,无大碍,判断有人故意虐猫。
一股无名火腾的从心底窜出来,一定是老板,那对充满阴郁的眼睛似乎在夜色里盯着我狞笑,青筋暴露的双手沾着白猫的鲜血,还有静子姐的,那夜我看到的一幕重新浮现。
突然联想到我独自一人,他会怎样?
疯狗会乱咬人的,三楼如冷宫,除了见过我去,别人避之唯恐太晚,他不傻,偷取身份证事件被他破案,又不便明火喷人,就暗地里龌龊如此。
我让自己冷静,想想如何应对,不知不觉加快脚步。
万家灯火,路人稀少。
仰望夜空,一种命运的无奈油然心头,这只猫咪,跟了静子姐是倚靠,落在老板手里,未测。
动物无奈,人呢?
越发感觉靠人不如靠自己,必须加快自己人生目标的进程。
日期:2021-12-14 19:27:26
尽快搬家进城!
知晓了白猫被摔,那是老板的示威,报复是他们这类人的本性。
(十四)搬家了,我不能住下去,提防老板的阴招。还有该独立了。
地下室的老板娘迎接我,大波浪扎起的马尾,卷曲的染过的栗子色头发,悬在鬓边,她火样的热情,并未褪去阴暗潮湿气味儿,乍一从阳光明媚的外面进来,感觉反差极大,蚁洞?
新伙伴,那个先住进的女孩儿跟在一旁,她不多话,人显得很沉静。
当然满意这儿的地段,京城东边最僻静处的防空洞,经过一番巧妙的改造,当旅馆,物美价廉的,太合适了,游动的如同走马灯转,另一头留有长租的房间,价格更便宜。
一方乾坤虽小,也有过人之处,一个个小窗户露出半截地面,能听到马达轰鸣声,一对对车轮流过。
几根野草探头探脑,晃在雨滴泥点斑驳的玻璃外,也算见到绿色植物。
几平米大的屋里,两张铁床相对,一张勉强可以叫书桌的紫色三屉桌分开两界,各自挂了蚊帐,各自聚拢了一片天地。
直起身坐着,帐子里贴画儿,挂个绒毛玩具,就有了蜗居的温馨。
一切暂时不用的一股脑匍匐床下,好在我有大姨家的大本营,多一半家产还留在那儿。
老板娘的话,你到哪儿租这么便宜的房子,又是合租,能省一大笔呢。
走廊尽头的右边角落,黑咕隆咚的公厕可做浴室,灯泡不情愿的撒点儿微光,老板娘还再三叮嘱,用完了,随时关灯关水,水费涨价了.。
絮絮叨叨的交代和大波浪马尾消失在进入地下的明亮处,耳畔响起大姨说的话,没合适地儿就回来,即使租了,周日也要回来,自家洗衣机毕竟干净。
我的眼睛湿润了。
阿姨的菜地一片苍色,浮在遥遥的东郊六环外。
唯一能安慰我的是,已然踏踏实实站在四环里了。
那天搬走庆子不在家。
走的急,和史大爷也忘了告别。
一辆出租车拉着我的全部家当,粉色行李箱多了一只。
复课资料和电脑形影相伴,载着一半遗憾,告别了希望的田野。
终究还是没拿到中意的文凭。
老大安慰说,那块敲门砖过时了,公司看能力。
梁奇似乎特喜欢我,表面却有些冷意,她交待的事,必须一丝不苟,她说过,我有能力做好,别偷懒。
余娅事件的划痕太深。
我更在意公事与私交的分寸。
绝对不加班,我给自己下死命令。即使必须,也是老大不在公司的时候。
每天挤车依旧,好在路段不长,不用上下换车,一趟开到了家门口,不,我可爱的小窝儿。
这是我人生新起点的窝儿,只属于我自己,有一句话,没住过北京地下室的不叫北漂。
我有了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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