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我户口在大理云龙长新镇,白族人……可是我不能确定,我模模糊糊觉得我是在怒江兰坪长大的。
我已经想不下去了,越想越乱。
“你们三个上不上厕所,顺便生火弄点吃的?”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后,司机师傅把车子停了下来,对着我们叫了一句。
牧子和涵子也被吵醒了。
“师傅请你开下,我们去方便。”牧子和涵子异口同声,看来这两个家伙憋坏了。
“哥你去不去?”涵子问我。
“你们去吧!”我说。随后箱门大开,一缕月光透进车厢,照亮一角。牧子他们和司机师傅胡侃去方便,独留我一个人在车厢里看月亮。
我趁着月光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荒无人烟,高山仰止,山峰之间云萦雾绕,缥缥缈缈,宛若仙境。
偶尔有一两声猫头鹰叫声传出来,格外戚戚然,叫声孤寂,凄然。
我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山川草木,呼吸着夜晚清凉的空气,什么也不想,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祥和。
牧子他们在不远处生了一堆火,火苗在夜色跳跃,像一只灵动的精灵。
初春还有点冷,我坐在车里,右手一阵阵冰冷,很冷。
我跳下车子,走到他们身边烤火。
坐在火堆边我们和开车的司机师傅拉起家常。我才知道司机师傅是怒江人,长年在外奔跑,这次回家遇到了我们顺便把我们带上。
司机师傅五官硬朗,满脸的刚毅,虽然皱纹不少但依旧帅气阳刚,美中不足的是右边脸上有个巴掌大小的紫红色胎痣,使得他颜值降了不少。
“叔,你成家了吧?”烤着火,我漫不经心地问,无话找话。
“嗯,成家啦,儿子比你们小上一两岁吧,都上大学了。”司机师傅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岁,却已头发花白,脸上也爬上了一些皱纹,看来养家糊口真的很难。
司机师傅说日子虽然苦了点,但家人平安,三餐无忧就满足了。“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为了点钱,拼死拼活,违背良心真心不值得呀。娃儿你们说是不是?”
司机师傅意味深长地说自己这些年的生活感悟。我们点了点头,吃着司机师傅给我们烤的肉片,鱼棒,喝着小酒听他讲故事。
这样的日子很是惬意,我真的有点喜欢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咿呀,好香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吓得我一个哆嗦。
那声音明显是个四五岁女孩的声音,这让我们想起了白天见到吃人肉的女孩。除了大叔我们三个人不由得一起靠了靠,心中都是十分的惊惧。
白天那个吃人肉的女孩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恐惧,到现在一回想起那场面手都不由得抖动,更别说在这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野外再次听到她的声音了。
“哎呀,坏了我居然忘了叫醒那女孩。”司机师傅拍了拍脑袋,大叫了一声,“今天你们上车前有个五六岁的女孩说要回家让我载她一程,我看她可怜兮兮地,我就让她上车了,我们光顾着吃了,居然把那女孩给忘了。”
我和牧子他们对视一眼,他俩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我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三个向一起靠了靠,心中的惊讶和害怕不是用语言就能够说清楚的。
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天真无邪,可做出来事却能够惊掉一地下巴,足够惊悚。
“小姑娘,你别动,担心掉下来。你等着我抱你出来。”司机师傅拿起手电筒走了过去。
“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虽然害怕,但有这么多人在,量那个小姑娘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我让自己镇定下来,拨了拨火堆,假装成漫不经心地说。
牧子和涵子点了点头,靠在一起肩并肩跟在了司机师傅后面。
司机师傅打着手电筒在车厢里照了照,不解地说:“奇怪了,那女孩刚刚明明还在里面说话,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
司机师傅反问了一句:“我不会是撞鬼了吧?”
我们三个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我们白天见过那女孩。我们以为她是附近的孩子,所以也就没理会。”我们不想把这个质朴的大叔吓到了,毕竟他不仅让我们搭了顺风车,还好酒好肉款待我们。
“那要不要找找她,这么小的一孩子在这里很危险的。”大叔一脸焦急,没了之前害怕的神色,反倒是一脸的担忧,可见他人是有多善良。
我们的心里比大叔还要震撼,毕竟我们见过那女孩生吃人肉的场面……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真的不想去找,但大叔说了也不好反对,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我们在四周找了很久,都没找见。我们一致说大叔记错了,刚才也可能是幻听。
“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应该是我记错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跑那么远,是吧?”大叔挠了挠头,说,“走,咱们继续喝酒暖身子,吃饱喝足了到车厢里睡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回到车厢那里,大叔看了看,发现没人就把车厢给关上了,催着我们去烧烤。
在这种荒郊野外,尤其还是晚上,遇到刚才那种事确实很吓人,也很荒诞。但我是活死人这种事都能接受,这点事根本不算事。
回到火堆旁边,往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柴后,火苗蹿得老高老高,坐在旁边暖洋洋的。四周都被火光照得通亮通亮的。
“你们两个不是双胞胎吧,虽然你们长得一个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火堆旁边司机师傅大口吃着烤肉,看着我和涵子说。
我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古墓的事情我们不想对外人提起,说多了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地死掉。氛围瞬间变得略微沉闷,谁也不想说话。
司机师傅说:“你们叫我刘叔吧。其实我的真名也叫刘叔,是个建筑工地的运输员,这次家里有事,开着公司的车往家跑。”
我喝着酒,一阵困意袭来在温暖的火堆旁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其间模糊不清地听到刘叔这次这么着急着回家是因为他的儿子在大学把好几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现在那几个女孩子的家人都在他家赖着不走,非要讨个说法要,什么补偿金,搞得他们整个村子乌烟瘴气。
之后他们说什么我也就没听到多少,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我是被吵闹声和哭声吵醒的,人声鼎沸,悲哭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我们三个从车上跳下来,映入眼里的是质朴的农民和天真无邪的孩子围在一起安慰一个中年妇女。
“孩子他爸,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们了。”那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趴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不论别人如何劝阻都没用。
“刘叔人呢?”我外人群里没见到刘叔,疑惑地问。
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大男孩,穿着孝服,眼眶发红,看着我们三个问:“是你们三个送我爸回来的吧?”
我们三个茫然地摇了摇头,看着几分熟悉的面庞,我心中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你爸是谁?”
那男孩擦了擦眼泪,说:“你们不是和我爸一个工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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