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的办公室里,因为一个女人的声音给彻底打断,这个声音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给了我无与伦比的支持。
也成了我朝思暮想的梦魇,我曾经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想过重逢时的样子,想过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到他的家乡,见到那个美丽的人。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种基于之下遇到,而且是这深圳。
“小莹?你怎么在这里?”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关于这里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得而知。
“你们认识?”
洪长顺反而有些意外,这个小姑娘来这里的时候,只要求这样一个岗位,而且做事兢兢业业,事无巨细,有极佳的头脑。
所以就给了一个秘书的职位,专门处理办公室里的琐事,洪长顺用的很顺手,仿佛这个姑娘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专门为了针对他而来的。
“陈明?”
小莹也有一些意外,本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得以相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
“认识!”
我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这才说出了这两个字,仿佛认识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那就好办了,有什么需要你们两个人去商量一下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但凡他提出的任何要求,直接答应就行了。”
洪长顺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处理,把办公室留给了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良久无言,千言万语此时压在心头,根本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
我心中的震撼还有意外已经不言而喻。
“我还好!”
我们两个人聊了很多,直到最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阿姐提前安排好的,小莹在离开之后回到了家里,父母已经病重,必须要安排好的医院。
阿姐给了一笔钱,还给小莹介绍了工作,深圳的医院才是最好的。
“你也什么不来找我?”
在我听完小莹所有的诉说之后,我才问出了这个问题,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我更想让他回到我的身边。用我全部的精力来照顾她。
我想说出埋藏在心中的山盟海誓,我想说出。我心底里浓浓的爱意,可是此时看到他的时候,我只能苍白的说出这么一句。
“你还在起步阶段,当然不能分心,而且这是因为我的离开你才能在短时间之内发展的这么好。”
小莹依然如同以前那样知性感人,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慌张,但是有些东西,只有彼此才能更加清楚。
“伯母怎么样了?现在恢复的还好吗?在哪家医院能不能让我去看一眼?”
在我看到这个女孩的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个女孩的影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情况不是很乐观,但至少稳定了一下。不过已经到了后期,我再想尽办法。”
小莹再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目光黯然无光,我知道这段时间她过得应该十分艰难,而且伯母的病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这种神态。
“走,带我去看看。”
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乐观的女孩身上看到任何失望的影子。这一次还是头一回。
没有人能永远乐观,也没有人能永远悲伤,所有的一切都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朵浪花。
“还是别去了吧,你这次来不是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嘛,我们先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我们再过去。”
小莹灿烂的对着我笑,仿佛这件事情只是生活中的日常而已,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眼神深处的苦涩还有无奈。
“现在就去!”
我不由得加重了口气,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除了爷爷之外,这个世界上原本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全心全意的付出,直到遇到这个女孩。
“可……”
“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现在最好就是陪在家人的身边,尽量让老人开心一点,这样才不枉费老人来这人世一趟。”
我的想法很简单,虽然治疗费用可能十分高昂,虽然老人已经无力回天,但至少能陪伴在老人身边,这对老人来说也是莫大的欣慰。
“好!”
小莹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仿佛重新找到了依靠,一种深深的责任感,无形之间出现在了我的肩膀上。原本就已经重担满满的肩膀在此时更加感觉到重量的可怕。
这里的医院人满为患,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病人进来,又有无数的病人离开。有满怀的欢喜,也有满眼的失落。
在经过了几个转角之后,终于在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间病房,这间病房跟其他的病房像是格格不入里面住着七个人。
“伯母怎么住在这里?”
我有一种无力感,之前听小莹说过,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小莹作为家里的大姐,当然要替家里分担一部分压力打工来的收入,一大部分都寄回了家里。
“小莹,这位是?”
中间的一个病床上,一个枯瘦的女子,瘦的只剩下了骨头,我都能看到皮肤下面的骨骼。
“妈,这是我说过的陈明,您还记得吗?”
小莹完全没有了一路上来的失落,只剩下欢喜,像是在炫耀,那个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的女人看着我,能看得出来她眼底深处的欣慰,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我。
“好,好,好,小莹啊,妈放心了!”
我反而有点失落,老人家住院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亲自过来看一眼,我一把抓住了那伸过来的枯瘦的双手。
“伯母,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过来看看,您这一次就是专门过来看你一眼。您在这里治疗的怎么样?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迫不及待的想法,自己所用的最好的都给这可怜的母女俩。
“娃,伯母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在这里也是浪费钱,可是我这傻丫头,他不愿意,非要把我往医院里塞。”
伯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十分心酸,毕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当然知道这医院的消费水平并不低。
“妈,你瞎说什么呢?医生说了很快也就能出院了。我还想吃你以后给我做的饭呢,再说了,等我结婚之后,你还要给我带孩子呢,这是你跟我说过的。”
小莹眼神之中闪烁着泪花,有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看在我的眼里,疼在我的心里,我好想现在就给他一个拥抱,现在就把这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现在就把伯母身上的病给治好。
可是很多时候只有无可奈何跟无能为力。
我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气氛,转过头冲出了病房,直奔主治大夫而去。我看到了病床头上写着的主治大夫的名字。
大夫的办公室里早就已经人满为患,在我排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队之后,终于轮到了我。
“大夫,七号病床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开口第一句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清楚伯母现在的病情到底怎样了,到了哪一种程度,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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