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市场监察部门的,来找这的责任人刘庆宏,谈舞厅重新开业的事情的。”
楼下四五个人,一昂头看到有个年轻的人,将头抻向窗外,想这可能是刘庆宏家的什么亲戚,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重新开业……哦哦,你们等会,我马上下去。”
一道灵光闪现在陈汉生的脑海,似乎一扇通往星光大道的金门在慢慢为他打开。
一顿光速操作,陈汉生一件汗衫加上一条短裤地出现在了楼下一群人的面前。
“我表舅他去城郊了,大概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巴拉了几下没来得及梳的鸡窝发,陈汉生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刘嘎子二叔可能回城的时间,向几人回道。
“你就是陈汉生?”
领头的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听陈汉生喊刘庆宏表舅,不由得盯着他的脸膛仔细地端详起来。
“嗯,我是。”
“你好,我是这一片区的市场监察科科长,鄙姓李,名明。今天是专程来处理你表舅歌舞厅开业事宜的。”
穿着淡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有些殷切地上前,递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科长,您好,您好。我表舅真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陈汉生当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冯老汉在背后使到的力。他不由得跨步上前,回握住了李科长那只敦厚的手,热情地报之以微笑。
“科室一直忙,所以来晚了,还请谅解 。”
“你们能来,我表舅就很感激不尽了,哪还有责怪一说。不知半个小时,你们?”
陈汉生不确定李科长一行人,能不能等刘嘎子他二叔那么久,毕竟人家都是大忙人。
“这附近还有一家亟待开业整顿的餐厅,我们先去那边,半个小时后再过来。”
李科长似乎是算计好了一样,陈汉生话刚问出口,他便有了应对之策。
“好的,那我赶紧联系我表舅,让他尽可能地赶回来。”
“好,我们一会再过来。”
李科长说完,领着一行人朝歌舞厅的后方走去。
好不容易有了转机,陈汉生也不敢耽搁,不待李科长他们走远,就刺溜地撒丫子跑去找刘嘎子。
“嘎子,嘎子……”
约莫十来分钟,陈汉生跑到了几条街外的嘎子住处,他都没来得及缓口气,对着门内就大喊起来。
“谁呀,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什么事不能等爷睡醒了再说吗?”
刘嘎子比陈汉生的起床气还重,他都懒得动弹,直接以撕破喉咙的架势,对着天花板吼叫道。
“你大爷的,开门,是我,汉生。再不起,你二叔家歌舞厅这事就彻底黄了。”
陈汉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厮一段时间混迹江湖,竟能耐了。
很快,屋内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十几秒,刘嘎子
“汉,汉生,你说什么?什么叫黄了?咋回事?”
大清早的,光着膀子开门的刘嘎子,豆大的汗珠顺着大脸盘子直往下滴,他边勒着裤腰带,边慌里慌张地问道。
“赶紧给你二叔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我跟那办事的人员说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会到舞厅找你二叔。”
陈汉生斜睨了眼衣衫不整的发小,这丫看着一脸精明痞帅的,怎么感觉有点经不住事情呢。
“啊,现在吗?好,好,我马上给二叔打电话。”
算是醒过神来的刘嘎子,赶紧折回屋子,翻找出自己宝贝的板砖拨出了一串号码。
“二叔说二十分钟内到。”
叔侄两人的对话,陈汉生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深切大感受到了刘嘎子二叔心中的那份焦急和殷切希望。
“嗯,嘎子,到时候让你二叔别说漏了嘴,我是他表外甥,他是我远房表舅,跟我那早亡的娘是远亲。”
刘嘎子二叔比嘎子就大个七八岁,从小生活在城郊,后来十三岁就跟着乡里人,去了南方打工八余载,近几年才到西安城开舞厅,自然对陈汉生并不熟悉。
为了将冯老汉那边的说辞给圆过去,也为了以后好办事,陈汉生不得不再次耳提面命刘嘎子,别到时候穿了帮。
“放心好了,我早就跟二叔重复了上百遍了,他都烂熟于心了。况且这事非同小可,他肯定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刘嘎子把一切拎得门清,他比谁都想歌舞厅早点恢复营业,那也意味着他腰包里有了进账,又可以过从前那种风光无限的生活了。
“好,有钱没,我一路飙过来了,现在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这两天的伙食都是刘嘎子不间断供应的,今天两人起得早,感觉自己像饿死鬼投胎的陈汉生,率先饥肠辘辘起来。
“九点,走走,兴许能赶个最后一茬的头一波。咱们吃完早餐,应该也能跟二叔碰上。”
简单的一居室里,刘嘎子抬头看了看床上方,餐盘大的挂钟,抄起凳子上的白色背心,连头套起,说将着就往门外走去。
“嘎子,你头发不整整了?”
陈汉生满额黑线地看着一向对自己的形象非常在意的刘嘎子,顶着鸡窝头走了出去。他跟着追了出去,不确定地问道。
“都啥时候了,先吃饭,吃完饭干正事。这事要是成了,以后还愁我这发型没钱打理?”
事有轻重缓急,刘嘎子在这方面拿捏的相当得体,这也让陈汉生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一顿早饭草草地吃完,等陈汉生和刘嘎子来到歌舞厅,刘庆宏也到了那地。
“二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汉生。”
见到刘庆宏,嘎子开口就是对陈汉生好一通介绍,以及有些浮夸的吹捧。
“他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名人,今年不仅考上了咱们西安交大,还认识了好多个政府里厉害的角色。这不舞厅能开门,也全依仗了他……”
陈汉生不说话,他就站看刘嘎子如何地吹,而一旁的刘庆宏,竟是听得心潮澎湃的。
“好啊,好啊,真是没想到,嘎子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朋友。汉生是吧,二叔,哦不对,表舅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嘎子话音刚落,他二叔就哈着腰走上前,握住陈汉生的右手紧紧攥着,激动地几欲纵横落泪。
“表舅,您这说的哪话,我和嘎子从不见外,帮他等于帮自己。所以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别等会让来办事的人看见。”
刘嘎子的二叔穿着一身也算时下非主流的花衬衫,白裤子,加上他那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手上套着的玉质大扳指,一看就是个混迹江湖的土财主。
陈汉生后世中知道刘二叔看似虎虎的让人心生畏惧,其实就是个简单爽直的二世祖,所以他也没有心生退缩,直接进入角色喊起了对方表舅。
“好好,嘎子你带汉生去后院洗个大西瓜吃吃。我刚从家里地头带了十多个大沙瓜回来。等会你们回家,一人带两三个,给家里人解解馋。”
刘二叔朝刘嘎子摆摆手,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招呼着两个半大小子去后院吃瓜。
“好嘞,二叔,等咱们这舞厅开门了,你可以把那几十亩地的瓜,都弄到这里来卖,一定生意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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