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鼻子坚持要给,说人说话就像吐出去的吐沫,不能趴在地上舔回来。历凤亲笑到,人穷有三根筋攀着,拿私人的钱等于打脸。牛大鼻子说萧伟以后考上学校,全历家都有荣耀沾光。正说着这话时,拖屁股拉跨地大嫂超英却满脸苍白地突然接话到:“我们想沾也沾不上!”说完脚步未停地走开。她是去老黑山给萧生送饭刚回来,可能又是因为菜干饭里盐放多了,被萧生打了。
萧伟冷哼了一声:“我这人就不怕狗,以后要饭我走远些!”超英猛地停下转身骂到:“你放你娘的呲花屁!”话未落音,萧伟拖着一把铁锹就冲了过去:“今个我把你埋到这!”举锹当头便打。四毛连忙冲上去拉着萧伟:“小死孩子别出楞气,人说我放呲花屁,我不是没放吗?”
萧伟动弹不得,超英抽掉肩上的扁担朝他娘俩打来。等牛大鼻子上前拉架时,“啪”地一声,四毛被打翻在地。超英见萧伟举着铁锹拼命,吓得转头就跑,萧伟跟在后面就撵。
超英知道萧德从老黑山已回,吓得不敢回村,竟扭头朝八里外的娘家走去,边走边哭:“狗日的历凤亲家没有日子过了!”
日期:2022-04-30 07:33:11
萧生要了超英,正合上那句俗话“好汉无好妻,赖汉攀金花”。萧生年轻是绰号是“冷面寒枪俏罗成”,能喝酒、能干架、能干活,是许多家选女婿的标准。可能是月老拉错了红线,他居然和比自己大八岁的超英结了婚。
超英要个子没个子,要脸蛋满脸黑痣,两胳肢窝还有能熏死蚊子的味道。如果一个女人内秀,外表并不重要。可这超英是一肚子坏水,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历凤亲家的人。不但骂爹打娘,对大丫和萧伟更是非打即骂。尤其是对刚会走路的萧伟,常被脱掉裤头蒙在头上,故意就让他不生秃子就长不高。萧伟个子矮,常常把这事记在心上,说以后若是要不到女人,就去把超英家妹子抢来。
萧德从山上回来,听三个孩子像鬼掐得般在哭喊,再摸摸小锅底冰凉。出门走到萧伟家,见四毛躺在床上,顿时知道超英干了啥孽事,喊着萧德和萧伟,要连夜去把超英家抄掉:“狗日的东西,把那娘们全家弄死算了!”吓得四毛嗷嗷直哭:“孩子还小,没有娘不行!”
得知萧伟考了全公社第一名,萧生得意地笑到:“以后好好念书,考上学校就不怕那狗娘们了!”超英家爷爷十七岁生完她爹后,步行几千里到延安参加了革命,现退休在南京。这个老哥们为人是真正直,从不给超英家搞特权也极少联系,但好似比人高人一等似地,从不正眼看人。有人说萧生娶超英,就是看上那个超英也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就是为沾光。
超英从娘家回来,四毛、大丫和萧伟和她不讲话。用萧伟的话讲:“日妈的东西,你看不起老王,老王还看不起你呢!”
超英从那不再和萧伟一家人讲话,和四毛迎对死面也不打招呼,形如陌人。五老疤刚又无意中提起沾光的事,见四毛和萧伟脸色突然要变,连忙说要回家吃午饭,刚干架时脊梁被砸了一石头。正在此时,濠溪大桥头又传来一阵喧闹:“大头虎和歪抗麻屁被小白菜偷打了!”
满村响起奔跑的脚步声,成群的大人和孩子朝历万三家涌去。大头虎、大抗、麻三和二屁全部挂彩,衣服上血迹斑斑,似被血盆泼过一般。伤得最狠的是老歪,脊梁一条拃把长的血口,翻嗤嗤地像血牛逼样,历万三带着皮手套,用镊子夹着酒精给老歪伤口消毒,然后低着头问着老歪话准备缝针:“要不要打麻药?要的话,我让他们骑脚踏车去能寺卫生院借一支药水来!”
老歪知道麻药针值钱,历万三舍不得,于是拧着眉毛骂到:“别他妈的老猫哭老鼠,姑姑妈妈的了!老子受这点小罪还不算啥大事!”
当萧伟、五老疤和老犟头三人跑到濠溪大桥头前时,小混蛋和大头虎正抬得脸红脖子粗。一个说要打个肖家乘其不备,一个说不能打无准备丈,哨拐要是能打进去的话,肖家早就得换种了。同样能打进洋町的话,历家也会被肖家灭得开门的没有、关门的没有了。
话赶话,小混蛋说反正打得也不是水龙街人,就是小白菜打了水龙街的一条狗,白天不得手,晚上也要摸进去,搞死一个够本,搞死两个赚一个:“有的人越来越孬种,被人撵得像狗撵兔似地,连个屁也不敢放!”
“别他妈的癞癞猴垫桌腿,硬撑棍!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吃亏了?”大头虎站起身来向小混蛋吼到:“说话就像放屁样!你想把水龙街和金刀巷分开吗?你带人去打吧,死了人老子独挡着!”大头虎把胸壳廊拍得咣咣之响。
日期:2022-05-01 10:34:05
惊牛沟旁边的铁胆路,荒坟连片,鬼火阴森,但他们没走打马路过哨拐村中,怕遇到小白菜会节外生枝。未曾想怕鬼就会来鬼,在石碑桥底下遇到一对打野的狗男女,一石头砸去,男的正是小白菜。由于石碑桥就在哨拐村边,大头虎等人去桥下捡到一块女式手表,怕小白菜喊人追来,他便带着歪抗麻屁朝西绕了小路,到了武淀已是下半夜。
到武淀时,打着水泥路的那条“经理部”街电灯雪亮,粮食贩子们已起床,都在往粮食里掺着沙土,准备装车。这几年武淀粮食生意做到全国各地。大粮食贩子们,个个吃得肥头大耳。
天已麻丝亮,大头虎几人才在菜市卖掉牛肉。这是一条整牛,除了牛头没带来,共卖了四百多块钱。老歪说不如用捡来的那块手表当“定亲表”,余下的钱到蚌蚌给兄弟们买双好成品鞋,这段时间为了找钱,小腿肚都被跑细了三圈。
大头虎看了看崭新的手表,立即表示同意:“日姑娘的,大敏要不是干,咱们就去把她家抄了!”
这几天搞钱,的确难为了几人。头天夜里在打马路上砍了五十多棵杨树,准备一百五十块钱卖给高老三,可树扛到他家,那个二半吊子木匠,死活只愿出四十块钱。死活说要省点钱给媳妇生孩子喝麦乳精。其实他那个买来一年多的小蛮,只是吃得腰变粗,估计肚子里连屁蛋都没有。
后来又把山陈家、五岔路、山丁家、歪庙、崔圩、马圩等周围小村全部扫荡完,就搞到半麻袋瘪麦子、半口袋烂油菜籽、三把尿舀子、两把叉扬、四把锅铲子、几抱衣裳和几双破鞋子,还有七八个架车轱辘,东西能够开个杂货店,但值不了几个屌钱,加上树钱只够买条手表带。
眼见丈人家定下的期限已近,情急之下,大头虎索性掂出电工板,乘夜把洋町到山陈家的高压线全部剪掉,虽有几千斤,但铝电线不值钱,收破烂的又不愿要,他们只好把铝电线扔进南石洼的骚泥里。这下实在是没招搞钱了,总不能到老黑山偷石头卖。
迫不得已,他们把眼睛盯到洋町村边的小姓人家身上。昨夜在村东头郭家巷子里转悠时,黑暗中正撞见大军师、大安和二红三人牵着一头牛,大头虎几人大喝一声,一排石头砸去,大军师三人落荒而逃。乘势来了个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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