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也没你美呀。”
“你倒是尽捡好听的讲,我哪里能有我们的闺女美啊。”
曹芳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夫妻俩在一起躺了一夜,说了大半夜的家常,所有的矛盾似乎都已经得以解决。
第二天一早,曹芳早早起来,把宿舍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背上孩子,在大家正式上班前,就悄悄离开了西阳村。
江月把曹芳送到村口,临别,他看得明白,眼泪装满了曹芳的眼眶!
“在忙,也要抽个时间回家来看看,妈和爸想你呢!”
这是曹芳离开时给江月的话,江月听得心都碎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脱贫攻坚,就是一场战役,战斗已经打响,作为冲锋在前线的战士,怎么可以脱离战场?
“书记,这么早啊,嫂子呢?”
雪亮一向起得算早的,可是,今天他起来,就看到江月已经从外面回来,有些诧异。
“她,她走了。”
江月说着,没有多停留,因为江月的眼睛里还装着眼泪,他不想让雪亮看见。
刚刚,江月也偷偷的哭了!
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嫂子走了?”
雪亮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来看,七点都没到。
“走了,这么早!”
雪亮自个儿嘀咕着,抬头看去,见江月已经走出去老远,才想到说:“书记,你怎么也不留嫂子吃了早餐再走啊?”
不过,这话怕是江月没有听到了。
曹芳之所以走这么早,是在这里,她看到了江月的工作,看到了大伙的工作。为了脱贫攻坚工作,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干!
曹芳明白,她多在这里呆一分钟,就会给大伙多增添一分麻烦。
曹芳虽然不是党员,没有如何高的觉悟,但是,她却不是那种乐意带给别人麻烦的人!
所以,早早的,曹芳走了。
像徐志摩的诗所描写的: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吃了早餐,驾上车,雪亮向岩村出发了。
因为在昨天,雪亮又接到了原单位办公室小李打来的电话,说是上头有文件下来,要上报帮扶责任人走访结对帮扶的贫困户的情况。还把文件通过微信传给了雪亮!
雪亮虽然驻西阳村参加脱贫攻坚工作,可是,还有对岩村的贫困户的帮扶工作,这两项工作,尽管不在同一个地方,却是同样重要。
这个月,因为到西阳村驻村参与西阳村的脱贫攻坚工作,一下来,就没空闲,所以,雪亮还没有抽得时间去岩村走访他结对帮扶的贫困户。
现在,上头催报,雪亮只得暂时放下西阳村这边的工作,先去岩村走访他结对帮扶的贫困户。
岩村离县城比西阳村离县城要近很多,不过,和西阳村不在同一个方向——非但不在同一个方向,反而差不多是在相反的方向,所以,从西阳村直接去岩村,比从县城去岩村要远很多很多。
雪亮是早上出发的,到达岩村,在下午两点过钟。
到了岩村,雪亮按规定先在岩村村委会做了签到。
由于雪亮与新增加给他结对帮扶的贫困户还没有接触过,也不知道这个贫困户家具体住在哪里,只知道,新增给他的这个贫困户叫陶锦,家住在岩村二组。
所以,雪亮找到了岩村二组的包组干部,希望包组干部能带他去。不巧的是,岩村二组的包组干部去镇里了。这样一来,雪亮不得不自己去找这户贫困户。
好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村里工作,虽然是在西阳村而不是在岩村,但工作性质却是一样的。雪亮对于如何搞村里的工作,已经熟悉了不少。以至于,没有花多长时间,雪亮就找到了陶锦家。
陶锦家有七口人:陶锦,陶锦的妻子,陶锦的儿子儿媳妇和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其中,大孙子叫陶白!
陶白二十岁,小学没有读完,早些时候和人出去打了几年工,现在赋闲在家里,无所事事。
陶白的弟弟和妹妹还在上学,弟弟十七岁上高一,妹妹十五岁上初二。
陶白的父亲有残疾,走路靠拐杖,基本没有劳动力,陶白的母亲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病人。
陶锦七十五岁,身体很不好,他的妻子比他大一岁,身体比他的还要糟糕。
他们一家七口人,有六个人吃低保,只有陶白没有领低保金。这很符合政策:陶白是成年人,身体健康,有劳动力,断然不能享受低保。其他六人,均无劳动能力,享受低保无可厚非。
然而,陶白对于他没有吃低保非常不满。他认为,他也没有收入,也要享受低保,为此,他都到村委会去闹了很多次。
当然,能不能享受低保,并非是闹的,是有政策规定的。所以,尽管陶白闹了很多次,她仍然不能享受低保。
这样一来,陶白对政府对工作的看法,意见就很大。陶白甚至表示,什么活都不去做,就在家里闲着,这不,现在不是在搞脱贫攻坚工作吗?他这个样子,就是打算让岩村摘不掉脱贫的帽子。
因为:脱贫路上,一个都不能少!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它充分体现了中央对各民族脱贫工作的重视,对每个老百姓的关心。
脱贫攻坚一线组织的村委会,岂能留下陶白这样一个人不脱贫?只是,一时大家还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你是新来的吧,我劝你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是不会听你的。”
雪亮来到陶锦家,见陶锦家的门半掩着,敲门进去,刚好遇到一个小伙子提了一只鸟开门出来。
小伙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头发染成灰白色,在头顶扎成一束,有点像秋天枯倒在山坡上的毛草。
左耳垂上挂着一个看似银质的大耳圈,耳圈有一岁左右的婴儿的拳头那般大。
这么大的耳圈,他也不怕把他的耳垂吊破了。
这小伙子不是别人,就是不打算脱贫的陶白。
雪亮问清楚了陶白的身份名字,还没有自我介绍完,陶白就先拿话来堵雪亮。
“看来,他们说的真是不假,你是打算一直这样穷下去了?”
雪亮也是有气了。他开这么久的车,自己出钱加油,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然遇到这样一种货色!
“没错,是真的。我就喜欢穷,怎么了?这也碍你们事?”
陶白耍起了无赖,破罐子破摔,说完,把鸟笼提去挂在院子里的树丫上,直管逗他的鸟儿玩耍,再不理雪亮。
雪亮心里这个气,一时竟不知所措。又听得陶白逗鸟说:“要懒懒到底,国家照顾你。鸟儿啊,你说是不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雪亮听到这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陶白,你过来。”
“你叫我?”
陶白抬起头来,明知故问。
“对,我叫你!”
雪亮点头。
“有事吗?有事你就说,我在这里听得见。”
陶白继续去逗他的鸟。
雪亮见叫陶白不过来,走了过去!到了伸手够得着陶白的距离,叫陶白:“陶白,你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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