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四象八卦,与人的生辰八字息息相关,我的八字乃涧下水仙,水气极重,这卦里却丝毫没水……
天不予,人就当自争,天才会应!
想到这里,我尝试为卦签多添两分水象,重新审视了一遍,顿时大吃一惊。
这变签居然又变了!
成了十分难得的泽天夬卦!大吉之相!
意指我逆势而为,必定险象环生!但如果能坚守本心、不屈不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自此将否极泰来,百无禁忌、封神斩将!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起卦碗,心意已定,
我要往南走!
虽然这是一条险象环生的路,可就算死,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浑噩度日了!
我本就是逆天求来的,命运越让我多灾多难,我就越不服输!哪怕尝尽苦难,我也要摆脱厄运,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正好家在南面,我就仅自去了,想着要跟父亲商量一下。
结果刚走到半中腰,就看见一道圆滚滚的背影,在前面四处呼喊:“傻耗子?傻耗子?”
我顿时嘴角一抽。
不会吧?牛翠花??
那归妹卦是乾坤倒逆、女追男,偏偏牛翠花在这里找我,难道真是我的姻缘?
可她三百多斤重,一拳都能打死我啊!平常也没少欺负我!
妈的,逆天改个球!
我直接往回走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先躲起来。
牛翠花却眼前一亮,猪突猛进的朝我跑来。
毫不夸张的说,她跑到近前时,旁边的树叶都被震下来一地。
“你跑啥啊?”牛翠花气喘吁吁。
我只是傻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倒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外表,只是这牛翠花在村子里凶出了名,带头欺负我的人里,总有她!
我不记仇,但也不是圣人,一直很反感。因为她欺负我也就算了,还妒他人之美,常常找刘果的麻烦。
话说,我的姻缘为什么不是果果啊?我们明明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我突然浑身一颤,感到毛骨损然道:“牛翠花,你爸是不是死了??”
牛翠花脸色一变,接着我就眼前一黑,跟被牛顶了似的!
“你、你打我干嘛!?”
牛翠花顺势骑上来,咬牙切齿扒我的脸:“你再骂,我还要抽你的筋呢!”
虽然黄皮精师父从小督促我锻炼身体,但人又岂能与坦克攖锋,我被压得站都站不起来,气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爸妈真的可能要出事了!所谓左右额、日月角、父母宫,你双额死气弥漫,父母必犯刑克!”
牛翠花充耳不闻的又扁了我几拳,突然反应了过来,暴退后去,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不傻了?”
我冷哼着站起来,擦掉了鼻血。
十八岁已过,没什么能挡着我了!
虽然爷爷没说十八岁后就能变回正常人,但也没说要继续扮傻啊。
我没工夫跟牛翠花置气,仔细打量了一圈,最后死死盯住了她脖子上的玉牌。
说是玉,却猩红如血,里面的沫子互相粘连,竟像是张人脸!
那股死气,就是从这玉牌里蔓延出来的!
“这东西哪来的??”
牛翠花赶紧攥起来,不自然道:“捡、捡来的,要你管!”
我凝重道:“虽然你总找我麻烦,但咱好歹是一个村的。你不要骗我,会害苦你家的!”
可能想起了当年我找回刘果父亲一事,牛翠花犹豫了片刻,才心虚道:“是一个城里来的大小姐给的。她问我村里有没有傻子,我就把她带到你家去了,然后她就给了我这牌子做报偿。”
我顿时心头一紧。
多年以来,有很多城里人来过我家,不是盘问爷爷的死因,就是变着法的想拐走我!
要不是黄皮精师父夜夜守在村口,望风不对,就把我叼进它掘的地道里去,我早就被人绑走了!
“牛翠花,你害死我了!”
我赶紧往家里跑,一边喊道:“没听过偏财都是鬼牵线吗?赶快把那东西丢了,邪门!”
惦记着父亲和黄皮精师父的安危,我心急如焚,一路狂奔。
扑进门才发现,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来客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小坎肩、紧身裙,身姿高挑婀娜,长的也有股妩媚的味道。
她跟父亲对桌而坐,后边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父亲使眼色让我避开,那女人却抢先揪住了我的衣角。
我立马咿咿呀呀的扮起了傻。
女人非但不嫌弃,反而十分高兴的一拍手:“看你这德行,肯定就是那个傻耗子了吧?傻得好,傻得好!”
这女人没病吧?
我下意识往门口的车子望去。
是一台深褐色的宾利,最重要的是,车牌上刻个川字。
南方人……
我心头一震。
难道,她才是卦中所指的那段姻缘??
南方人,又是主动来找我的……肯定是了!
女人此时很高雅的坐了下来,笑道:“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来你们这儿,是想买样东西。”
轰咚!
一口沉甸甸的旅行箱被摆上桌,打开一看,全是红花花的钞票!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女人轻笑“呵呵,乡下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区区五十万而已,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五十万??
我咽了下吐沫。
虽然爷爷的来历非同小可,但进了村就跟前尘往事一刀两断了,从不提及,也从不用那一身风水本领赚钱,跟我爹一样,都是靠当赤脚郎中谋生的,也就是没执照的村医。
收入刚够糊口,哪见过五十万,五万我都没见过!
父亲却比我淡定多了,说:“你要买的东西,我这里没有,请回吧。”
“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没有?”女人傲气的昂着下巴,朝我指来:“我要买这个人。”
什么??
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个整天流哈喇子的傻子罢了,买我干嘛?
而且,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就算有钱,这也太嚣张了吧!
可话说回来,要是有了这笔钱,等把娘找回来后,就能带她去精神科看病了,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没想到爹一下子就怒了,把钱箱抛到了门外。
“滚!我儿子是人,不是可以买来卖去的牲口!再不滚,我拍死你们!”
我倍加感动,赶紧把爹护到身后。
冲上来的保镖,也被那女人冷哼着支开了。
女人抱着胳膊站起来,姿态很是优雅,眼神却满是乖戾:“倒给你穷出志气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城里的高材生才多少工资,何况你儿子是个傻子,他这辈子,莫说五十万,就算用十万买都嫌亏本了!”
爹受不了别人侮辱我,真操起铁锹了!
看着他脸红耳赤,却毫无底气的模样,我心里一阵难过和不甘。
同时却也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了。
我不能安于现状,苟且偷生,哪怕豁出命去,受尽艰险,也要走出条康庄大道来,给爹、给我们黄家,争一口气!
那女人此时一副高傲的剃了剃指甲,轻蔑道:“五十万不卖,给你一百万难道还不卖吗?别装啦,农村买卖孩子的可不少,我这价够高的了,又不是什么健全人士,过了我这村,你白送给人家都嫌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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