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十二个时辰,人的精力也有限,修炼了神魂,习练武艺的时间便要减少。两条路很难同时走,通常只能选择一个。除非修炼到虚仙境界,否则神魂境界不高,武艺也不强,成了半吊子,还不如当初不修炼神魂。
而且修炼神魂比习练武艺艰难十倍不止,进展缓慢,所以绝大多数人选择习练武艺。
魂修秘籍一直是各宗门、皇族、世家的绝密,市面上几乎买不到。一旦有人在仙墟里发现了魂修秘籍,便奇货可居,高价出售。
几千年来,这些秘籍几乎没有流传到民间,六大仙门、魔教九宗也没几本,更别提那些小的宗门。
虚仙以下皆鸡肋。所以各大宗门的弟子极少有修炼神魂的,每年的宗门考核,也都是比试武道功法。
神魂属阴,这三人身上没有一点虚仙的阴气,定是雷劫虚仙,神魂中吸收了雷霆的刚阳之气。
尧海刃与十几个长老互视几眼,心头不悦。蒙匈派魂修高手前来,不符礼法,这是对厉宗赤/裸/裸的蔑视与挑衅!
三人神态倨傲,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到近前,朝尧海刃微微屈身点头,算是施了礼,“宗主有礼!”
瞧着他们,尧海刃没有好脸色,又有几分无奈,淡淡道:“你们前来为了何事?”
领头的道:“听闻贵公子从玄清门盗得悟愚禅师的舍利,不知是真是假。”
尧海刃的面色依然冷淡,“实不相瞒,确实盗了舍利,但在途中被一个神秘人劫去了。昨日玄清门的使者也来了,我们已经谈妥,把话讲得明明白白。你们若不信,可以去玄清门问个清楚。”
领头的白衣人淡淡一笑,心里暗骂:这个尧海刃实在狡猾,我们去找玄清门岂不是自寻死路!
“宗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外面都在传言舍利被贵宗藏了起来。实不相瞒,我蒙匈想要这颗舍利,您开个价吧!”
说得直截了当,语气中又透着自信与强硬,仿佛想强买强卖一般。
尧海刃依然忍着怒气,“我上位已有二十多年。作为一宗之主,从未说过谎话,做过什么事从未不敢承认。
若真的有,铁定卖给你们!”
白衣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尧海刃,见他这么讲,眼珠一转,轻笑一声,“宗主,您也知道,我蒙匈国力强盛,威震四方。目前归顺我们的小国已有上百个,或许几年后便会有百万联军荡平大宋。那时贵宗以及整个九宗——该何去何从,您要未雨绸缪啊!”
说得不阴不阳,又暗夹威胁,场中众人都不觉蹙起眉。
但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蒙匈与大宋真的决战了,周边的小国很难独善其身。
殿中静悄悄。
白衣人继续道:“宗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这么讲已是赤luoluo的威胁。一位黑衣长老似乎一直在憋着火,此刻怒气冲冲,指着喝道:“放肆!”
白衣人毫不在意,冷哼一声。
尧海刃冲着黑衣长老摆摆手,依然淡淡道:“君无戏言,我确实没有舍利。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以后会清楚,你们与大宋的战争我也不想卷进去。”
白衣人无奈,朝尧海刃微微点个头,带着身后二人告辞。
他们选在晚上来,显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想暗地里得了舍利便走,神不知鬼不觉。
送走三人,尧海刃回到屋里,心情依然沉重。
想不到舍利的事越闹越大。
突然脑中一激灵,嘴里喃喃:大宋会不会也派使者来?
尧海刃心中无比焦灼!
若大宋也派人来索要舍利,仍然只能讲舍利被人劫了,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这样一来得罪的人太多:其他八宗、蒙匈、大宋。也许还有灵族,灵族也可能来索要。
关键是从此以后,鸣儿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明日对外宣称舍利是被冷冬岳劫去的,也未必有人信。昨天已经对玄清门讲那个人不是冷冬岳,这事已经传了出去。
这么快便自食其言,被人笑话不提,以后讲真话也没人信了。
我上任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是最凶险的,而且是把最疼爱的鸣儿置于生死险地!
怎么也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对着沉沉夜色,尧海刃焦灼不堪,深深后悔。
什么都没鸣儿重要!
但世间没有后悔药,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没别的办法。
忧心忡忡,一夜难以入睡。到第二天巳时初,尧海刃接到禀告:大宋皇帝派了五名使者前来,领头的是礼部侍郎姚元忠。
果然来了!
尧海刃深深叹口气。
蒙匈与大宋比较而言,其实并不怕蒙匈,毕竟距离几千里远,所谓鞭长莫及。蒙匈虽然嚣张狂妄,想吞了大宋几乎不可能,所以不用怕他们的威胁。
但大宋近在咫尺!
三百多年过去了,九宗的名声在中原依然不好,至今仍被称作魔教。现在厉宗又去盗取悟愚禅师的舍利,无论在道义还是情理上都落于下风,被人唾骂。
九宗一向同心,现在连其他八宗都对厉宗深深怀疑。若大宋借机找厉宗的麻烦,根本不会有部族同情厉宗,厉宗将在邦交上陷于内外困顿。
尧海刃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接见这五名使者。
在大殿里见了面,寒暄几句后,他们果然开口索要舍利。
尧海刃只得把对蒙匈使者讲的那些话重述一遍。
姚元忠高大雄壮,站着如铁塔一般,气势威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盯着尧海刃,“宗主,听闻昨夜有三个神秘人找过你。”
尧海刃浑身一颤,想不到大宋的消息如此灵通!
一旁的十几位长老也被震住,默默互视几眼,一声不吭。
殿中霎时安静。
尧海刃深深吸口气,开口道:“实不相瞒,那三人是蒙匈的使者,他们也想要舍利。”
姚元忠点点头,依然盯着尧海刃。
“但我没有舍利。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他们,我毕竟是汉人!”
“他们还出语威胁,说也许几年内会联合诸国对大宋发动决战。这个消息请你带给皇帝。若他们真有这个计划,你们要未雨绸缪!”
姚元忠心内一惊,抱拳施礼道:“多谢宗主提醒。”
“九宗虽被称为魔教,但在大是大非上向来分得清轻重,我们永远都是汉人。我当初派鸣儿去盗舍利,只是想报复六大仙门。我们不敢与大宋为敌。”
姚元忠点点头,“宗主快人快语,心向大宋,我回去定向圣上如实禀告。”
“有劳姚大人!”尧海刃笑了笑,又客套了几句,便送五人出了宫门。
虽是炎炎夏日,山间依然凉爽。这一日天气阴凉,凤凰城里人声喧嚣,热闹非凡。一座雕梁画柱的高档茶楼里,二楼西侧的雅间内,尧兆乾正与一位年轻人喝茶闲谈。
这人身穿靛蓝宽袖长袍,领口袖口都用金线绣着滚边,腰间束一条月牙白镶玉锦带,气质不俗,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是灞宗当权六长老的大公子,叫宋清波,与尧兆乾自幼熟识。
宋清波道:“尧兄,我也不跟你客套,这次来是为了打听舍利的事。外面传言尧一鸣盗得了舍利,却被人半道上劫了。这究竟是真是假,你应该知道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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