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岳重重叹口气,显得极其不甘,咬牙道:“只要舍利在,我们就有翻身的一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管哪一天,若寻到了机会,一定要把尧海刃抽筋剥皮!”
玄清门的舍利被盗,虽然在民间鲜有人知,但在各大仙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冷冬岳一行人回来的第二天,六大仙门之首,悟愚禅师生前所在的愚灵寺方丈苦觉禅师,便带着其他四大仙门的宗主、长老,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前来问询。
朝廷的消息无比灵通,也派了钦差前来。
按理仙门的事务朝廷不该插手,但如今的皇帝雄心勃勃,想压制仙门,突显朝廷。众人心里有数,却不敢反对。
现在已不是三百年前的魏朝!仙门式微,世家崛起,朝廷崛起,而且当今的皇帝一直在暗中打压仙门,在每个仙门周围都开了几座武官学堂。传授的功法比仙门更强,吸引着无数青年才俊前去报考,优秀的人才不断向朝廷汇拢。
朝廷的用心显而易见,但六大仙门无可奈何。
议事厅里,宗主赵清河面色凝重,看着苦觉禅师与其余众人,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显然已经查探出内情,有备而来。苦觉禅师德高望重,其他人的地位也高,一个个都是仙门的泰山北斗,何况还有朝廷的钦差,此时再欺瞒他们便是一错再错。
“实不相瞒,舍利确实被盗!”赵清河语气凝重。饶是经历过无数风浪,此刻说出这话,仍然愧疚难当,老脸无处搁,不敢抬头。
众人听了,惊得面面相觑,堂中“嗡”一声炸开锅。
玄清门的几位长老互视几眼,都焦灼万分,不敢出声。
苦觉禅师深深叹口气,显得无比心痛,开口道:“听闻窃贼是厉宗的尧一鸣,你们查探得如何?”
众人这才停止谈论,纷纷看向赵清河。
堂中顿时安静。
赵清河面色沉重,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一遍。末了,自责道:“我玄清门守护舍利失职,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愧对悟愚禅师,愧对各位同门!”
众人听完,都义愤填膺,怒气冲天。一个道:“厉宗竟然说舍利被人半道上劫了,如此推脱,真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来耍!干脆我们一起去,兵戎相见,看看究竟谁怕谁!”
这话一出,立即群情激奋,附和声此起彼伏。
“魔教现在越来越嚣张,该灭灭他们的气焰!”
“要全面开战,反正总会有这一天!”
“把他们杀得一个不留!”
钦差不悦道:“舍利这等重宝,圣上早就建议放在京城的佛堂里供奉,你们都不愿交出来。现在可好,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堂中一派嘈杂声,苦觉禅师大声道:
“诸位稍安勿躁,全面开战非同小可,当从长计议!”
众人这才停下来,一个个面色沉凝,似乎都在回味“全面开战”这四个字。
“当务之急是吸取教训,严加防范,以免让魔教有可趁之机!”苦觉禅师继续道。面色突然一暗,显出几分无奈,“魔教今非昔比,全面开战已经不可能。”
魔教九宗经过这三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已由当初的苟延残踹发展成了九个国家,总人口四千多万,国力不容小觑!但六大仙门加起来不超过十万人,拿什么去全面开战!
现在已不是三百年前的魏朝,六大仙门振臂一呼,天下宗门纷纷响应的年代了!
苦觉禅师的这句话戳到了六大仙门的痛处。众人顿时默然不语,心头涌出难言的酸楚。
赵清河道:“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明年秋,南域丘荒的碧萱果将成熟,那时我们广派才俊去夺宝,定不能败给魔教!”
相传上古时期,人类与魔族、妖族共存,宗派林立,正邪难分,弱肉强食。上万年前,突然爆发了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仙魔大战,无人能独善其身,无数仙人战死。大战后,所有仙人都去了仙界,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凡人。
不知什么原因,凡人再也无法成仙。
在世界各处,遗留了许多方圆千里万里的仙人战场,被称为“仙墟”。
上古时期的仙魔大战只是个传说,无据可查,但仙墟是真的。从古至今,无数人在仙墟里发掘出了宝物,有神兵利器,有稀世秘籍。
传闻当朝皇帝秦珏二十年前在一处仙墟里觅得一本秘籍《追风剑谱》,悄悄炼就了绝世神功,那时便已密谋造反。
丘荒也是一处仙墟。
碧萱果是天地间罕见的灵物,只生长在极其湿热的环境里,每过几十年成熟一次。服下后功效卓然,能极大提升体内的真气。
每到碧萱果成熟时,各大仙门与魔教都会派出高手去寻觅。相遇后为了夺宝,往往会有一番厮杀,各凭本事。
“一定要给他们颜色看!”
“趁机多杀几个!”
众人擦拳磨掌,堂中的气氛又高涨起来。
赵清河看向钦差,“刘侍郎,魔教如此嚣张,也是朝廷的敌人。还请您回去禀告皇帝,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联手对敌!”
刘侍郎朝赵清河施个礼,“请宗主放心,朝廷也有责任追回舍利!”
群山的深夜,万籁俱寂。一个昏暗的山洞里,地上燃着几根木棍。不仅仅是为了取暖,有点光亮,人的心里会感到安全踏实。
洞内幽暗朦胧,一位肤色黝黑的姑娘端着碗,面带微笑,把药汤一口一口喂进男子的嘴里。
药汤很苦,落在心间却很甜。
她很丑,两只眼一大一小,尤其是脸上的黑色胎记丑陋不堪,论姿色只算下下等,但男子喜欢她!
这纯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与她的相貌无关,与其他一切都无关。
喜欢被她照顾,喜欢与她说话,喜欢听她笑……
只要与她在一起,心头就会泛起浓浓的甜蜜。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妙,胜过世间的一切。
尧一鸣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这个梦已经做过多次!
在梦里,一直想问她的名字,她总是害羞地笑着,怎么也不说。
父王之前讲过,我从玄清门逃出来后被冷冬岳击伤,被山中猎户所救。估计这位姑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一直深爱着她,但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怎么也想不起来!
尧一鸣心里惆怅,一直为这事闷闷不乐。
非常喜欢手上这枚戒指,时不时便要摸一摸。父王说过,我从外面逃回来时便戴着它,这些日子里从未摘下,难道这是她送给我的?
已经过去整整十天,尧一鸣的记忆几乎没有起色,尧海刃心灰意冷,终于把这件事传了出去。
尧一鸣失忆了,这个消息比山间的疾风还迅猛,几天内传遍了关外的各个宗门、部落。
都说是因为之前重伤未愈,隐疾成患,最终导致了失忆。但很多人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隐秘的原因。甚至有人认为尧一鸣压根没有失忆,这不过是尧海刃的诡计。
虞羲蕊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立即来看望。
尧一鸣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下了床,活动自如。记忆并未恢复多少,连一身的本领都忘了十之七八。与人对战时几乎使不出什么厉害的招式,只凭本能反应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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