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对金荷非常热情,一口一个“小师姐”,一路上先从玄清门的历史讲起,从魏朝讲到如今的宋朝,言语中充满了自豪,滔滔不绝。
“在大堂里有几人衣着很怪,不像我们汉人,她们是哪里的?”金荷好奇地问。
秀珠笑了笑,“她们是昆仑关外灵族的。说来也怪,灵族不知怎么回事,去年突然派了很多人到六大仙门学艺。我们六大仙门与灵族的交往并不深,一直都是做些买卖药材的生意。这次不知他们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反正对灵族要防范着,有些紧要的话不能对他们讲,不能让他们摸清玄清门的底细。”
两人边走边聊,登上半山腰南侧,眼前突然开阔,露出一座青砖小院,非常素雅。
亲传弟子都住着独立的小院,秀珠住在远处的大院中。但她要照顾金荷一个月,须住在小院的偏房里。
院**有四间房,桌椅橱柜等家具都是用上等木料做的,工艺讲究,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比家里的高档许多。
想不到亲传弟子待遇这么高!金荷心里感叹着,把衣物放好,四处转了转。
“一日三餐都到餐堂里吃。若是吃腻了,可以自己做。”秀珠笑着道,“但你们亲传弟子吃得好,应该不会吃腻的。”
金荷也笑起来,“我的厨艺还凑合,可以炒几个拿手菜给你尝尝。”
“好啊。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做一顿,再请几个姐妹来!”
两人谈笑着,秀珠又带金荷出了院子,朝山下的传功广场走去。
“门规第三条,所有弟子若没有特别的事,每日辰时中至辰时末须在各自山峰的传功广场上习练功法,一个月内最多只能缺席三天。”秀珠正色道,“掌教常说‘早起之家无败子’,所以这一条执行得最严,万万不能触犯!”
金荷点点头,“幸亏我早起惯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传功广场前。
迎面立着一块木牌,画着一张俊俏的画像。金荷远远望见便觉得眼熟,心内非常诧异,不由加快脚步。到跟前仔细一瞧:姚公子!
竟然画着姚公子。
这才注意到人像上方写着四个字:悬赏通缉。
金荷霎时如遭雷击,浑身一抖,在木牌前愣住不动。
秀珠见金荷愣住,并不在意,气冲冲道:“这个狗贼叫尧一鸣!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心肠却比蛇蝎还毒!他是魔教的人,混入玄清门五年,去年寻到了机会潜入舍利塔中,不仅盗走了悟愚禅师的舍利,还杀了被迷晕的十八位同门师兄弟,真
是丧尽天良!”
金荷听得完全呆住,心内掀起惊涛骇浪,心砰砰跳着,张着嘴说不出话。
姚公子怎么会是这种人?
原来他姓“尧”,不是“姚”。
秀珠越说越气,“天下间竟有这等丧心病狂的人,真该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他是我玄清门的死敌,也是六大仙门的死敌。任何人若能捉住他,就算是具尸首,重赏十万两银子。若能活捉,赏二十万两!”
金荷似乎不敢相信秀珠讲的,仍然盯着画像发愣,脑中一片混沌,眼前一片恍惚,嘴里喃喃:“这是真的吗?”
秀珠见她不信,顿时皱起眉,脸上不悦,“这事早已传遍了天下。尧一鸣犯下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我玄清门怎么会栽赃他!”
“以后我跟你细细讲这个狗贼的事。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貌迷惑了,如此俊俏,却狠毒至极!你若哪天遇到了他,一定要寻机会先下手,绝不能留情!”
金荷深深吸口气,终于平复了心绪,“他盗取舍利是在去年什么时候?”
“悟愚禅师的生辰:五月十八。”
金荷双腿一晃,似乎没站稳。
我在去年端午后*进山寻找凤尾黎玉草,在山里寻了十来日。这么一算,遇到姚公子时正是在五月十八日!
千真万确,姚公子就是尧一鸣!
当时他从玄清门逃出来,受了重伤,恰好被我所救。
怪不得他一直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住处。
想不到,他对我如此有情有义,却又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如此心狠绝决的人怎么会真心对我!
绝无可能!
他对我只是在报恩而已,仅此而已。报完恩便各走各路,从此互不相欠。
难怪分别时他毫无留恋,根本不当回事。一口一个“朋友”,我自始至终都在自作多情,还痴想着能与他重逢,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他把体内的真气传给了我,以至于自己境界大跌,怎么会对我毫无感情?
顿时脑子懵懵的,浑身似坠入千年冰窟,又寒又僵,面色煞白。
秀珠这才觉察她面色异样,莫名其妙,关切道:“怎么了?”
金荷觉得浑身虚软,双腿无力,随时会瘫倒,索性蹲下来,大喘几口气。
“我昨日比试时受了点内伤,还没恢复,现在浑身难受。”
见金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秀珠赶紧把她扶到广场边的石凳前坐下来。
金荷眉头紧皱,神色恍惚,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他对我总算有良心,毕竟是救命之恩。但他内心始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与他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现在还成了敌人,或许哪一日见了面还要拔剑相向。
不,他不像这样的人,会不会另有隐情,他被人栽赃了?
心内一团乱麻。
“去医堂看看吧?”秀珠关切地问。
“我就是大夫,这是小伤,修养几日就好了。”金荷淡淡道。
“想不到你是大夫。”秀珠笑着道。
金荷也咧咧嘴,挤出点笑容。“你再讲讲这个尧一鸣的事吧。他怎么混入玄清门的,从头讲起。”
传功广场上没什么人,秀珠正闲得无事,见金荷好奇,立即绘声绘色讲起来。
听她讲完,金荷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尧一鸣是魔教九宗之一厉宗的二殿下。
难怪他身缠万贯,丝毫不把银子当回事,花起来如流水一般。
他身负十八条人命,这笔血债总要偿还。玄清门不会放过他,六大仙门不会放过他,天理也不会放过他!
话说回来,他对我还是有情有义的,对我足够交代。但以后我与他再也无缘,只能是敌人。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金荷深深叹口气。
秀珠以为她在为玄清门的悲惨遭遇叹气,愤然道:“天道昭昭,恶人终有恶报。等着瞧吧,他绝对不得善终!”
听到这话,金荷只觉心口被扎了一刀。尧一鸣与玄清门的仇恨永远不可能化解,不死不休,他极有可能在某一日被玄清门诛杀,或许我还会当场,那时该怎么办……
尧一鸣过完年便进行了易容换脸。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尧海刃给予他最好的医治,到三月中旬便完全康复,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没留下一点疤痕。
这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相貌平平,极其普通,与之前的模样没有一丝相像。
那位郑老先生与学徒自始至终没进厉宗的山门,被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住着。他俩并不知道尧一鸣的真实身份,只见过周堂主一人。事情结束后,又被秘密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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