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满脸淌泪,仰面向天,发出一声声悲痛的呼唤,听得人心都要碎了。围观的人群,纷纷跟着落泪,唏嘘不已,却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劝说。
“唉,兴富是个大善人,不该遭这个难!”
“他这些年,给东风村可没少出钱,还帮助了不少困难户。”
“俺听说,他家的坟地风水被破了,有人看到了一条花蛇从坟里钻出来。”
“好人咋没个好报呢?”
“……”
从围观人群的小声议论中,牛小田得知,这个男人名叫崔兴富,东风村走出去的有钱大老板,倒是没忘了父老乡亲,给村里捐了不少钱。
这条柏油路,也是他出资修建的,方便村民出行的同时,也方便回家祭祖。
停下摩托车,牛小田走了过去,只见躺在父亲怀里的女孩,穿着一套白裙子,上面也沾满了鲜血,头向后仰着,胳膊低垂,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点血色。
女孩的呼吸已经停止了,无论崔兴富如何呼唤,也没有半点反应。
不,从面相看,女孩命不该绝啊!
牛小田搜索脑子中《医仙真诠》的内容,很快得出了答案,女孩的印堂处还有光泽,嘴唇也残留着血色。
这是,闭气了!
“崔老板,你女儿没有死,快点放下,让她平躺。”牛小田着急道。
崔兴富好像没听到,还在喊着:“丹丹,别离开爸爸,不,丹丹走了,我女儿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嚎你娘的屁啊!”
再晚来不及了,顾不得太多,牛小田一把将崔兴富扯开,女孩也顺势跌落,躺在了地上。
“你小子想要干什么?别碰我女儿!”
崔兴富眼睛顿时红了,握着拳头冲过来。
对付失去理智的人,只能有一种方法,牛小田一掌推在他的胸口,崔兴富立刻退出几米远,跌坐在地上。
“我能救她,再晚半分钟,就真的死了!”牛小田喊道。
“别碰我女儿!谁都不许再碰她!”崔兴富不信,挣扎爬起来,又想过来跟牛小田撕扯。
“你们他娘的都别傻站着,拦住他,给我一分钟,如果救不活,责任都算我的。”牛小田喊道。
听牛小田这么说,围观者立刻拦住了崔兴富,人都这样了,就让这个小伙子试一下,万一出现奇迹呢!
崔兴富咆哮着,可见额头青筋剧烈跳动,拼尽所有气力想要冲出来,保留女儿最后的尊严。
牛小田对此视若不见。
没带针,却看见女孩带着一副银耳环,牛小田急忙取下来,用力掰开,露出尖锐的部分。
没有半分耽搁,牛小田快速将女孩的十根手指全部扎破,却没有挤出一滴血。
不得已,又把女孩的小皮鞋和袜子都脱了,又开始扎脚趾肚,直到刺入最后的右侧小脚趾,一滴发黑的血珠终于缓慢渗了出来。
稍稍松口气,牛小田取出兜里的量人镜,对准女孩的脸,寻找生机汇集之地,却是嘴唇下面的承浆穴。
再次刺入,没反应,再深入,约一厘米!
呜……
女孩的身体抖动一下。
“呀!俺好像看见,孩子的手在动。”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呼。
“好像脚也在动。”
“是真的活过来了!”
听到大家的议论,崔兴奋终于突破了阻挡,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恰好此时,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茫然四顾,终于看到了父亲,嘴唇翕动着喊出两个字,爸爸!
“丹丹,爸爸在这里,在这里……”
“嘴巴,疼……”
牛小田这才取出扎入半个耳环,不好意思道:“那个,情况紧急,弄坏了你的耳环。”
“疼……”
女孩又抬起一只手,现在,每个手指肚上,都有血珠。
“这位兄弟,我脑子混了,刚才错怪你,真的谢谢你,救回了我的女儿。”
崔兴富说着,不顾众人围观,泪流满面的跪下来,就要给牛小田磕头。
牛小田连忙拉起他,说道:“这孩子命不该绝,也是个有造化的,不用谢!”
“我,我给你拿钱!”崔兴富往兜里掏,却只是摸出一张银行卡,又说:“对,车上有钱!”
“算了,你现在正乱着呢,什么钱不钱的。”牛小田阻止了他,又问:“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
“陪着女儿,一会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应该还有内伤!”
“要紧吗?”崔兴富连忙问。
“要紧我也治不了,得看医生的。”
牛小田说完,转身就走,忽然就打了几个喷嚏,是被血腥味给呛的。
重新骑上小摩托,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牛小田离开了车祸现场,到了半路,就遇到了一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一路鸣笛,正风驰电掣地赶来。
在青云镇稍作逗留,买了些肉菜,等牛小田回到了兴旺村的时候,已经是倦鸟归巢,晚霞漫天。
古老的大槐树下,忙碌一天的村民们,正聚在一起聊天,远远就能听到一阵阵笑声。
“小田,又去哪里发财了?”余桂香笑着打招呼。
牛小田停住摩托,嘿嘿笑道:“到哪里都发财,拉屎捡银子,随手的事儿。”
众人又是大笑,牛小田现在动动嘴就能赚钱,这是不争的事实,一名农妇笑道:“小田,该修修家里的破房子,准备娶媳妇了吧?”
“咱才十八岁,不着急,让姑娘们再排排队吧!”牛小田傲气道。
“人家小田家里就有媳妇,正等着嘞!”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咋说呢?”
“赛老母。”
“……”
牛小田知道他们调侃的是安悦,朝这些人勾勾手道:“别光在这儿耍嘴皮子,有能耐去我家里说,看会不会挨揍。”
安悦虽然年轻,但不是个好脾气的,大家连忙嘻嘻哈哈的换了个话题,牛小田也懒得跟他们闲扯,推着摩托快走几步,回家去了。
安悦正坐在院子里,无聊地摆弄着手机,看牛小田进来,也没抬头。黑子则摇着尾巴迎上来,还舔了舔舌头,闻到了生肉味。
“姐,饿了吧,马上就做饭。”牛小田道。
嗯了一声,安悦还是没抬头,牛小田放好摩托,凑近了问:“咋了,工作不顺心?”
“没事儿,就是不想干了。”安悦闷闷道。
“确实屈才了,那就回去吧!”
听到牛小田的话,安悦更不高兴了,这小子说话可这差劲,都不知道安慰下,随后又抽着鼻子道:“小田,你身上怎么有腥味,鞋上沾的是血吗?又跟人打架了?”
“什么叫又,除了跟你摔过跤,你还见过跟谁?”牛小田抗议。
“看你长得就像是惹事精!”
“路上遇到了车祸,救人是蹭上的。”
牛小田在地上使劲搓搓鞋,满不在意地进屋去了。
“真的假的?”安悦追问一句,没回应。
割了一条生肉扔给黑子,牛小田轻车熟路地开始做饭,两个菜端上桌时,外面已经黑了,安悦这才没精打采地从外面回来。
边吃饭边聊天!
安悦讲,下午,她终于把妇女主任张翠花给喊来了村部,连同刘会计一道,开了个村干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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