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闻言一怔。
随即她明白过来,脸上笑靥更甚。
他是觉得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应该是像护工那种低贱的人做的吧,而她是他的心头宝,自然是舍不得她受累的。
如此一想,司纯满心甜蜜,微微红着脸颊娇嗔道,“瞧你说的,这有什么该不该的,阿时,伺候你我甘之如饴,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愿意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又是那般温柔甜美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抵抗不了这份诱惑。
但容时不止没有丝毫感动,脸色甚至更加沉冷了一分,“我不愿意!”
“阿时,我不怕脏的……”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司纯的笑,僵在嘴角。
她怔怔地看了看他,确定自己是被嫌弃了之后,有些不可置信,眼底划过一抹受伤,“阿时,我在你眼里是别人么?”
“谁都一样!”容时冷冷吐字。
司纯心里好受点了。
他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现在竟然为了怕她伤心而解释。
嗯,他只是不习惯别人碰他,任何人都一样,并非是嫌弃她或针对她一人。
“人家是心疼你,不想看你难受。”司纯撒娇道,媚眼如丝,声音柔得滴水,“我就帮你擦一擦污渍,又不会做别的……”
说完已是一脸娇羞,同时双手又朝着他的胸口伸去。
“小纯,你僭越了!”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过分亲密的举动,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透着不悦。
“啊?阿时你说什么?”司纯不敢置信,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心疼她才不让她做,而是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冷,将她心里的幻想浇灭了大半。
“可是,人家只是想帮你……”司纯轻咬红唇,眼眶微红,委屈升级。
突然,一道冰冷而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听不懂人话?”
是陈惠。
“容、容伯母……”司纯一听到陈惠的声音,脸上顿显怯意,底气不足地小声呐呐。
“受不起!请叫我容夫人!”陈惠进入病房,冷冷瞥了司纯一眼。
眼神压迫,十分到位。
言辞间的高高在上,更是让司纯自惭形秽。
“……容夫人。”司纯深感羞辱,低着头缩着肩,委屈地红了眼眶。
“妈。”容时蹙眉,暗示母亲别太咄咄逼人。
可陈惠本就不喜司纯,再加上刚才在外面看到司纯对自己儿子献殷勤的下作模样,更是觉得她哪哪儿都比不上儿媳蒋南星。
陈惠走到病床边,脸色漠然,目光冷厉地睥睨着司纯,“作为长辈,我有几句话得奉劝司小姐,做人要懂得自尊自爱,更要有底线,道德败坏的事做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我儿子已经结婚了,他是有家有太太的人,所以你离他远一点儿,容家是容不下小三儿这种恶心的生物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且言辞犀利针针见血。
司纯难堪到极点,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死老太婆!
嘴巴这么贱!
竟敢骂她道德败坏!
还敢骂她是恶心的生物!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她嫁入容家后,定要她好看!!
啊啊啊啊啊。
气死她了!
司纯内心在疯狂咒骂,面上却始终是一副委屈难过的模样。
“妈!”容时皱眉。
太过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有些话,太伤人。
陈惠却置若罔闻,对着司纯持续输出,“更何况你还结过婚,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容家的门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
字字诛心!
“容伯……容夫人,我只是想照顾阿时……”司纯哽咽,脸色一阵青白交加,咬着唇泫然若滴。
“他的妻子会照顾好他,无需你一个外人瞎操心!司小姐,请回吧!”陈惠冷冷下了逐客令。
“阿时……”司纯红着眼瘪着嘴,楚楚可怜地看向容时。
那充满乞求的眼神,自然是希望他能维护她。
“你先回吧,晚些给你电话。”哪知容时却说。
司纯僵住,恨得指甲都快把掌心刺破了。
但她很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那,那好吧。”
她乖巧地点点头,红着眼拿上自己的包,然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彻底转过身去的那瞬,在容时和陈惠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冷笑。
一时的后退,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她是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蒋南星屈腿坐在病床上,双臂抱着腿,下巴顶着膝盖,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
窗外是什么风景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全是刚才司纯喂容时吃药的画面。
像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车祸的瞬间,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她还以为他是在乎她的……
可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啊!
明知为他伤心不值,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心脏如被万蚁啃噬,疼得她想掏出来狠狠扔掉。
没有心,便可不痛。
多好!
蒋南星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越想心越痛,思绪久久无法抽离。
直到有脚步声飘进她的耳朵里,由远至近。
最后,停在她的床边。
她抬眸,看到蹙着眉头的陈惠。
“妈……”她连忙放下双腿,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婆婆看出自己的难过。
可她越是想掩饰,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感觉怎么样?”陈惠假装没看到她的低落和伤心,轻声问道。
“我没事。”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陈惠默了默,道:“阿时叫你。”
“我不去!”蒋南星立马拒绝。
陈惠皱眉,“你是他的老婆,现在他受伤了,你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妈,他有人照顾,需不着我!”
“你是说司纯?”
蒋南星默认。
“她已经被阿时撵走了。”陈惠说。
“撵走?”蒋南星惊讶,紧接着就摇头冷笑,“妈你别骗我了,他怎么可能舍得撵走她……”
“不信就自己去看。”
“我不去!”
嘴上说着不去,但在陈惠软硬兼施的劝说下,蒋南星还是去到了容时的病房。
司纯果然已经不在。
陈惠逗留了一会儿,叮嘱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容时和蒋南星两人。
气氛有些冷。
虽然答应了婆婆会好好照顾他,但蒋南星现在只想扭头走人。
人家容大少又不是没人照顾,何须她来这里碍他的眼?
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她提步欲走。
“刚才……”容时刚开口就看到小女人转身想走,立马喝道:“站住!”
蒋南星停步,回眸,凉飕飕地看向他。
“我难受,打点水来给我擦擦。”他说,像个大爷似的使唤她。
他是真的难受。
司纯说得对,他有洁癖,最受不得身上脏。
“擦哪儿?”蒋南星下意识问。
“你说呢?”容时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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