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京城的...》
第36节

作者: 雁度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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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2-02-11 09:51:55
  说起我的几个姨妈,不懈的奋斗精神,姥姥家的一份宝贵财富。她们对我影响极深,众女神们,飘洋过海的,事业辉煌在南地的,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姨妈居住的北京城。
  寻找与理想合拍的地方,向往大城市,向往更发达更文明的地方,也许人之天性,这需要尝试,勇气创造,努力付出,一步不能懈怠。
  固然投胎是个技术活儿,生的好,落在起点高的平台,平台是祖祖辈辈一步步经营积累起来的,好比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但从零开始的,也别怨天尤人,有理想终会改变命运,获得一张又一张通往更高平台的通行证。

  我的梦想的平台刚刚露出水面,起点不高。
  大姨说该走走亲戚了。
  走亲戚,京城年节的礼仪,大姨妈早有想法,等我工作稳定,就嫁人,早晚的事儿,她和我老妈的共识。
  心底都想让我找个北京人。
  过年的红色,浮盈在半空,高挂的红灯笼,撩拨得人心浮动,一种想去哪儿热闹的心情,大姨看出我的心思,说走亲戚吧,总不能无根的飘着,想找北京的婆家,先读懂人家的礼节。
  如此我糊里糊涂的进入一个数味儿调和一起的土著大家族。
  “这样的孩子即使在北京也没大出息!”

  大姨带我去看望姨父的老姑一大家子,回来后,忍不住大发了一通感慨。
  姨父家的老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大多住在五,六环外。
  西城的金融街,就坐落在几个老街的胡同,譬如半截胡同,拆迁分了新楼,老宅消失了。
  二环去那儿,一天来回,换地铁上公交的,累的够呛,那天住在大姨家里,娘俩坐在沙发,边看电视边闲聊,
  “看着你,我就想起老姑夫的宝贝老疙瘩,那是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
  漂的感觉落在这儿,一点点心酸,看人家老疙瘩,被众星捧月的一脸满足,又隐约浮起一点儿羡慕,夹杂一些惋惜。

  老疙瘩没固定职业,也不出去找工作。
  两张圆桌拼凑的家族会餐,她是个主角儿,四碟子八碗儿的鲁菜,怎么摆,十几人作为如何排,都她指挥,老姑坐在居中地大靠背椅子,似乎欣赏她的一举一动,大姨夫兄妹几个,她最贴心,“为守着老妈,绝不离开京城一步。”这是老姑的原话,前三十年她辛勤抚育,后三十年老疙瘩陪她,好贴心哦。
  对我,满桌子陌生人,老姑怕我怯生,一个劲儿让老疙瘩给我夹菜,碟子都堆满了,一道香酥鸡和饭馆的味道差不多一样,姨父二弟的杰作,当厨师的爹手艺失传,两个儿子都职高,和老疙瘩-他们的小姑敏莹是学姐了。
  敏莹瓜子脸,弯眉毛,笑起来像一串铜铃清脆,肤色不太白,穿一件绛紫色高领毛衫,裙子百褶,质地厚实,搭配稍欠,我用梁奇教我的审美眼光观察她。
  日期:2022-02-12 10:02:28
  她酒店职高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就在一家五星酒店当前台,实习那阵儿,酒店看好她,留了,北京孩子,见多识广,又礼貌大方,当时酒店管理专业新开一门学科,若踏下心来干,职业前景可圈可点。谁知干了一个月不到,嫌弃是伺候人的活计,放不下这个面子。
  好面儿,是北京人口里长说的一个词儿。但,面子究竟在日子里要占多大份量,或者其深意究竟是什么,没人说的准。
  “就是因为一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和客人起冲突,又嫌弃离家远,每天挤公交,受不了这份罪,家房子出租,老姑有退休费,她就干脆撂挑子不干了,待在家说陪老妈。”
  也许同龄人,那天敏莹很关照我,时不时没话找话说,她深有体会的说,这年月,没个好文凭还真不行。这句,让我感到同病相怜,但我运气好。
  吃的差不多,我俩退席。厨房里忙活儿的她几个姐还没顾得入席呢,
  三姐正清洗炒锅,她抬起一张银盆圆脸,一对儿笑眼儿盯着我看半天说,姑娘,你准能找个北京人,没错儿。
  一声道谢,脸红了,拉着笑出声的敏莹就出来了。
  楼间距刚达标的一片楼房,有绿化带环绕,中心广场有座椅,干涸的喷泉水池,阳光暖暖的,我俩一见如故,她说,大姨老提起你,我挺佩服你,大老远一个人来北京闯世界,够拽的。
  “哎呦喂!”
  我故意地,“哪能够呢?和您这个格格比?”
  她笑得前仰后俯,差点儿没扑到我身上:“看你,才来北京多久日子,学的这么像,你知道咱家,谁最喜欢哎呦喂吗?”
  手往楼上一指,“就是我那三姐呀!”

  一对儿酒窝荡起满满的纯洁笑意,扬起白里透粉的鸭蛋脸儿,“听说,你一心一意就要当个北京人,你大姨都说给我姐她们了,让帮忙张罗,有合适好小伙儿就牵线搭桥,”
  我又一次脸红,“大姨可真操心”。
  这是一片拆迁户楼宇,照着商品房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就是人密集,院里停车,少了几份安静简洁,房子要人住,品位高下,阳台窗户就是一面镜子,堆着杂物的,就不如摆放花盆儿的。老姑阳台五颜六色,是敏莹伺弄的,还有一对可爱的波斯猫。
  她家赶上拆迁政策最优惠的日子,老姑和几个女儿分的房子面积,位置都好,离得近,互相有个照应,家里来客,一个总动员,齐活儿。
  我第一次来,稀客,又是远道的外乡人,所有人都非常热心,及其的礼貌周到,饭桌也是课堂,晚辈一口一个您的称呼,碗里添饭,绝对不会说,要饭吗?
  老姑客厅的八仙桌浅褐漆色锃亮,一对粉彩帽瓶保存完好,一对老红木椅子垫了钩织软垫儿,敏莹闲着没事儿,也捣鼓这些。
  她说不爱上班,受拘束,每天挤车就够受的,甭管老板脾气好坏,光赶点儿不迟到就够喝一壶的,大冬天钻出暖烘烘的被窝,谁情愿啊?
  那时候她家还住胡同里平房,四合院变成的大杂院儿,冬天水龙头开水烫,才有水流出来,夏天,家家坐在门口扇扇子,当院子的煤球炉子,一捅一层煤灰,十几口人住一起,幸亏家里女孩儿多,挤一起住没啥不便,可一大早排队去胡同口上茅厕就够受,蹲坑儿,没隔板,夏天白花花蛆虫爬出来,好恶心呐!
  所以赶着拆迁下来,老姑第一个去登记。
  说到后来,我关心地问她,后来去补文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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