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依言张嘴,让她检查。
过了会儿,医生放下压舌棒,说:“你的声带已经没问题了,我觉得可能是你的心理出了问题,导致现在还无法发声。”
薛慕春抿了下嘴唇,安静的没发表意见。
自打卢佳期死后,她经常做梦,梦到在灵堂的那天,也会梦到那个消失了的宝宝。
也许,真的是她心理有问题。
医生见她愣神,神色萎靡,又说道:“我认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去找她看一下?”
她拿了张名片给薛慕春,薛慕春拿了,对她笑了笑道谢,之后就走了。
她这次过来仁安,除了检查喉咙之外,还要问一下调查进展。
调查组组长是科主任,看不惯薛慕春年纪轻轻的就有了名医的称号,平时就跟她不大对付。
这次上头委派他调查,说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给病人家属以及薛慕春本人一个公正的答复。
主任看到她过来,先客套的关心了下她嗓子的恢复情况,薛慕春应付的回了几句,之后就直切主题问调查进展。
主任也知道她的来意,捧着茶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薛医生,你就是年轻,太心急了。这种事情,哪能那么快调查完。”
他说了些难处,反而倒过来对薛慕春大吐苦水,好像薛慕春停职这段时间就是去度假玩儿的。
薛慕春听得烦,但上头指派他来牵头调查,她一个人提出意见没用,反而还要被扣帽子,最后是黑着脸走的。
她现在只是个哑巴,想吵架还吵不起来。
白绯月这会儿没什么事,抄着口袋在外面的走廊来回走,看到薛慕春出来了,看她的脸色不好,安慰道:“回头我找我家老白说说,还能不能查完了,没能力就换人。”
意思是要委员会重新派人来查。
薛慕春写:林主任在这行业做了三十年了。
白绯月叹气,明白像这样的老资历意味着什么,她也就那么一说。
她天天上班,也在帮着薛慕春盯着案件调查,只是……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大家都知道,动用委员会来查,本身就是大事件了,对方如果是有权势的,“麻烦”两个字上面还要再加几个重量级词语。
白绯月看了一眼薛慕春,觉得她苦。
薛慕春不是徐太太了,而对方却是有钱,又有靠山的卢家,怎么斗?
薛慕春是心里是有准备的,只是她如今孤身一人,自己不表态,就这么默默的等待,那所谓的公平就会变质。
两人都觉得这话题抑郁,白绯月搂住她的肩膀,拖着她往自己的诊室走:“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薛慕春进去前,看到门口的牌子上亮的是“暂停诊治”。
现代化医院,每个诊室门口都写着坐诊医生,楼下挂号处直接选定诊疗科目,收治医生,叫号看病。也就仗着院长的女儿,一般医生哪个敢挂这样的牌子偷懒。
白绯月留意到薛慕春的眼神,提前开口道:“你可别想歪了啊,我刚才去住院部巡视病房去了。”
就是在那里,她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信息,才过去找薛慕春的。
薛慕春早饭都没吃就来排号复诊,又去主任办公室走了一趟,这会儿饿得不行,走到白绯月的“小仓库”那边,打开一看,里面零食塞得满满当当。
她挑了几样喜欢的拿出来,走到一边坐下,先开了一盒酸奶喝两口,一边斜着眼睛,用旧手机给白绯月发微信:徐墨对你可真好。
看到“徐”这个字,薛慕春一阵惆怅。
都是姓徐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这徐墨,跟徐自行还有点儿远房亲戚关系呢。可见五百年前是一家,五百年后基因变化太大,一个是人,一个是狗。
白绯月不知道薛慕春心里想什么,不过看到她发过来的信息,无所谓的把薛慕春放在她面前的零食全部推到她面前:“这算什么,不过几包零食,我又不是买不起。”
薛慕春就觉得白绯月仗着别人的喜欢很是有恃无恐。
不过也是,女人不应该被男人送的一点点东西感动,不管是零食还是钻石。
她拆开一包夹心饼干,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白绯月想起正事,一直瞅着薛慕春的脖子。
医生说她的喉咙其实已经好了,就没给她开药,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头的吻痕很明显。
她想到在VIP病房巡视,经过一个拐角时,听到两个人的闲谈。
“薛慕春不是刚离婚吗,这边还在闹呢,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怎么不行啊?人家是大美女,纠纷又不耽误人家找下家,反正她停职,有的是时间。”
一个是质疑的语气,一个是笃定。
医院闲话多,但扯到她的好朋友,白绯月气不过,就过去看看是谁那么长舌,怎么无凭无据就造谣了。一看,那说得笃定的,不就是给薛慕春看病的那个。
白绯月把人堵在了角落,那医生也不怕她,说:“你去看看她的脖子就知道了,人家都没不好意思遮掩一下,我说说还不行了?”
“你长了透视眼?她伤的是喉咙,贴着膏药你能看到她的恢复情况?”
医生被她骂走,白绯月就去林主任那边堵薛慕春了。
这下一看,人家还真没说错,这吻痕也太明显了。
不过白绯月倒是十分高兴,薛慕春一离婚就找到下家,多好。
她道:“诶,那男人是谁?”
薛慕春皱了下眉,眼神在问:你在说什么?
白绯月也不跟她废话,半站了起来,身体横过办公桌,手指摁在她脖子的吻痕上,两眼放光:“谁啃的?”
薛慕春一口饼干卡在喉咙里,差点被噎死,咳了起来。
白绯月被她喷了一脸的饼干屑,嫌弃的去洗手盆那里洗脸。
好在她们做医生的,不需要浓妆艳抹,不然她还得卸妆。
她抓了片纸巾擦水,瞅着在那遮掩脖子的薛慕春,干巴巴的吐了一个名字:“徐自行?”
薛慕春看病的时候药膏撕了,医生没给她开新的药,她又没带丝巾,徒劳的垂下手,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靠!”白绯月还指望着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闻言咒骂了一句,“你们都离婚了,这是闹哪样?”
都被发现了,薛慕春也不再遮掩,抓起笔用力写,将事情简单说了下,白绯月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体,居然越看越激动,捏了片饼干咔擦咔擦吃了起来。
薛慕春写的东西没半点旖旎的成分在,像是写医学报告那样无趣,说她想找徐自行谈解封盛虹的事,结果意外撞上徐自行中招发.情。事后徐自行又栽赃说,是杨秀安排的一切,让她去做解药。
但白绯月像是看小说似的,自己脑补了十万字,还带图的。看完,她唏嘘的摇了摇头,两个字概括:“孽缘。”
她想起之前,她在大马路上拦住的劳斯莱斯,说要给薛慕春找男朋友,结果车里的男人就是徐自行。
白绯月松开手指,白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同情的看着薛慕春。
薛慕春没想到白绯月会说这么两个字,愣了愣,然后写:你还是我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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