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纨绔群体营养好,高个多,体育应该不成问题吧?
篮球比赛又是倒数第一,被全校嘲笑为白猪队。
现在又出了轰动全校的丑闻,德、智、体、美、卫,劳,除了班主任王精挑细选的尖子生团队还能撑住一项,其它全面垫底。
这还不是烂摊子?只能说没有比这更烂的摊子!
吴烊跟着班主任王慢慢地走着,心里在盘算着说辞。
就见王老师慢慢地走下楼梯,吴烊纳闷,她办公室不就在同层嘛,这是要去哪儿?
不过也不能问,只能一路跟着。
就这样,他像是身材矮小班主任高瘦的大尾巴般,一路跟随直接来到了主教学楼前的小花园。
市高里一共有大小花园三座,里面凉亭假山流水一应俱全,花草满园。
这可能是市高在硬件上唯一超过市实验的地方,五十年代初建设起来的老校,八十年代扩建加大绿化,才有这个历史积淀,那时的土地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而实验高中这几年为了扩建,建室内体育馆,土地益发紧张,校园里连棵像样的树都看不到。
再看看自家主教学楼前一排排粗壮的白杨,繁茂的青槐,成荫的绿柳,这景色市实验的同学是享受不到的。
吴烊见沉默这么久,有点憋不住道:“老师,你看我这人又不会说话,根本做不了班长。”
“骗老师呀?不会说话你那演讲赛得的奖哪里来的?”
吴烊一听露馅了,那是去年元旦前,市电视台举办的一个市高中生演讲大赛,可以以个人名义报名参加,前提讲演稿要是原创的。
他当时一时兴起,偷偷报了名,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讲稿,虽然最后只拿了个优秀奖,没拿到名次,但他还觉得挺好玩的。
没想到老王太后连这隐秘的事都知道,还真是耳目遍布啊。
他哪里知道,电视台台长就是班主任王的学生,瞒得过谁也瞒不了她。
王老师看看他叹口气,又慢慢地走着,忽然停下来道:“这大半年,我到处开会交流,班级没管好。”
吴烊暗道:您老还知道啊,您大忙人,在外时间远超在班级时间,大多数时间全班都在自我放羊。
不过吴烊也知道,就算这年老体衰的老太后天天盯着,天天吼着,情况也不见得好多少,毕竟人心从开始就是散的。
“你说说咱们班的害群之马是什么人?”
“老师您都一清九楚,就没必要问我了吧。”
明知故问,吴烊发现老太后越来越爱绕弯,你绕我也绕。
“那李朗他们呢?”
“他们?相比起来,他们要强多了。”
吴烊这是实话,李朗,原二十九中的暂读生,是东四条里精神病院李院长的儿子,诨号‘老狼’。
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谐音,而是长得就像头恶狼。
他哥当年可是东四条响当当的痞混头,诨号‘头狼’,小团体叫‘星狼’。就是到了现在还有不少混子自称‘星狼’的人。
那可是横扫过东四条的狠角色,最多时管过六家台球厅,四家录像厅,三家游戏厅,一家歌舞厅。
后来头狼不知怎么顿悟了,终于明白这些小打小闹不过笑话,遂率骨干群狼南下广东,据说混的不错。
那个时候南方也是靠拳头争强,一帮瘦小的南人一般架不住北方的狼群。
而他哥从崛起到南下正好卡在了两次严打中间,完美地避开了法制的重拳打击,这也算是有狗屎运的人。
所以当初,一进班级老师一走,李朗就吼:“老子上完这他妈鬼高中就他妈走,谁他妈也别烦我!”
说来也怪,班主任常常不在,自习时孙伟光和赵思洋都经常出去混,可李朗却一次自 括正课都未缺席,宁睡觉也要睡在班里。
而且也不像其它混球儿那样胡闹,反而很安静。
只不过就是在晚自习,他会偶尔发疯似的嚎叫两声,经常吓得前面的尖子女生心惊胆战。
不过慢慢习惯也就好了,不是疯狗恶狼进来了,只是李朗间歇性精神错乱又发作啦,不伤人只是叫。
虽然李朗有着不可思议的貌似温顺,但却是后三排名符其实的制霸。
何止后三排,就是片区痞混见了他都绕着走。
所谓老狼怒三吼,市高抖一抖。老狼操场站,痞混靠边看。
校内谁不知道头狼的恶名,都有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就连那些官宦纨绔们,见了老狼都要客客气气叫哥。
谁不知道民怕官,官怕匪,现在这号巨痞跟匪有啥区别。
李朗的两个常备小弟,余小冬和盖四时皆是来自东八里原普高十七中的暂读生,平时看人都是一副贼特兮兮的奸笑,眼里总冒着色迷迷的光,让人看了就退避三舍。
不过也没听说两人对班上女生有啥不轨举动,要知道在外班眼中:
九班奖状不多就美女多,啥都不行就女生行。
多侮辱人,有种来拼考试呀!
此二人对李朗算得上是相当服从,经常性不离左右。
“同学对孙伟光和赵思洋这事怎么看?”
“挺不好说的,看法挺多的,有叫好的,有报冤的,有懒得理的,什么都有。”
“那你怎么看?”
吴烊一听下驴的机会来了,立刻道:“其实他俩只是有点蠢,都不算坏。”
反正也被拆穿不会说的谎言,还不如多说,他接着道:“我倒是觉得班级维持原来的班委最好,最起码保持稳定啊。”
“而且呀老师你要是给他们个机会,重新来过,他们可不得感恩戴德,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好好吸取教训,认真对待班级。”
“总之,给他们个机会绝对是好事。子都曰过的,错能改之,善莫大焉。……”巴拉巴拉一大通,全是给二人说好话。
就差说臣请太后收回成命,重令二人复职了。
“说完啦?”班主任王冷冷地抬头看他。
吴烊马上无辜的双眼回看回去道:“说完了。”
因为老师个子矮,吴烊每次面对她说话都要弯点腰低着头,就像一直在认错一样。
班主任王轻叹了一声道:“吴烊啊,吴烊。”
吴烊低着头,心里咯噔咯噔的。
“当时入学,你知道我为什么安排两次考试吗?”
吴烊摇头,他当时也纳闷,其实只要一次排座就够了,只是没细想。
“我就是要你当两次男生第一!”
吴烊觉得很奇怪,想问却欲言又止。
“当时校领导硬要孙伟光做班长,我是不同意的,但又没什么说辞,毕竟大家都是刚来。”
“所以我安排两次考试,让你两次男生第一,就是为了堵领导的嘴!”
“我们一中成绩为王!这是几十年不变的宗旨!”
“而班长都由男生出任,也是本校传统。”
“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正是我心中班长的理想人选!就跟我被下放前那届班长一样!是我又等了二十多年的班长人选!”
吴烊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其实我完全不需要跟你商量,直接任命你!刚来的时候你懂得拒绝吗?”
吴烊点头,的确,那时自己还很懵懂,还不是老师一声吼,只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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