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还不错，问到第二家就有了正向的反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姐姐问：“你这是什么情况？长期打工，还是临时找活干？”
　　罗致远回答的不紧不慢：“高三应届生，暑期勤工俭学，您这需要人吗？”
　　那个姐姐问：“钱不多你干不干？”
　　罗致远笑了笑：“我也不指着它挣钱，就是想要段经历。”

　　那个姐姐也笑：“那以后你就跟我了，叫我赵姐。”
　　那天罗致远感觉有点幸运，没想到打工这么容易，赵姐开的工资不高不低，也还算合理。第二天起，就开始打工的经历，却不知道上班的地方根本不在西单，而是在各个场馆里。那个时候盛行各种服装展，赵姐有个队伍，全部都是年轻女孩，跟着展览巡回销售裙装和球鞋。罗致远第一天上班的地方在北京展览馆，只见五、六个女孩穿着各色裙子在场馆里甚是显眼。果然一开展，进来蜂拥的人群都先奔这里，把罗致远他们忙的不可开交，直到午后才能稍事休息。

　　经过这一上午的接触，与几个女孩也算能聊到一起。她们都是学生，大部分上着大学，暑期不回家，就跟着赵姐一起。赵姐是老板娘，待人还算可以。等到闭馆进行盘点，才知道这生意堪称暴利，不过罗致远可顾不上这么多，匆匆打过招呼就往家里骑。这第一天忙里忙外实在是累得够呛，从小到大罗致远还真没吃过这种苦，只想早点到家洗个热水澡尽快休息。
　　日期：2022-02-10 18:39:31
　　眼看快到家了，却见路边有个小摊在卖书，支摊的正是池琳瑜。罗致远捏闸停车：“老板，书多少钱我全包了。”
　　池琳瑜极是意外：“这么巧啊，家里好多参考书没用，扔了太可惜。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走这里？”
　　罗致远和她讲了讲自己打工的事情。池琳瑜揶揄道：“叶苓也天天吵着要打工，你可以问问她想不想去。”
　　罗致远心说这倒是个好主意，高一生气已过三年，怎么气也该消了吧。
　　第二天一早，罗致远就去问赵姐：“这昨天跟打仗似的，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呀。如果还有女孩，你要不要？”

　　赵姐来了兴趣：“你女朋友？”
　　罗致远一竖大拇指：“果然是老江湖，一猜就错。”
　　赵姐撇了撇嘴：“如果是你女朋友，直接来上班。但如果不是，那可真要分人了。我们的要求是身高、身材加漂亮。怎么也得能撑起这身裙子来，让客户看着舒服吧。”
　　罗致远摇了摇手指：“赵姐，不是我说你，这要求可忒低点了吧。我身边可都是才女，和你说的更是个大大的才女，对她来说你讲的这些就是零门槛呀。”
　　可能看罗致远一直在强调才气，赵姐有点迷糊：“你别绕我，还是本人来了看看再说吧。”
　　当天晚上，罗致远拨通了叶苓家的电话。“喂，你好。”
　　听到那边传来依旧熟悉的声音，罗致远突然有点激动：“叶苓吗，我是罗致远。”
　　不知道是池琳瑜提前打过了招呼，还是时间未能成为阻隔，叶苓丝毫没有显出意外：“听出来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这种情绪感染到了罗致远：“太久不见，甚是想念。”
　　叶苓半天没说话，罗致远赶忙说：“昨天听池琳瑜讲你想打工，我现在有个机会，你来不来？”
　　这次她回答的却很迅速：“来呀，为什么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挂了电话，罗致远感觉到温暖，久违的温暖，那种舒适到心底的温暖。
　　日期：2022-02-11 01:08:37
　　他们第二天到北展的时候，赵姐亲热的拉起叶苓的手：“待遇致远和你说过了吧，每天一结。裙子的颜色随便选，你穿这裙子绝对漂亮。”等叶苓拿着裙子去换衣服，刚一离开，赵姐就瞪了罗致远一眼：“你昨天跟我瞎扯什么才气，直接说大美女不完了吗？”罗致远不屑一顾：“你用美女形容叶苓？这个可真是不足以来概括她。”
　　叶苓一到，局面又有所不同，她本就善于交际，半天时间就和那些女孩打成了一片。罗致远也就不再给她们帮忙，专心卖起球鞋来。买裙子的人多，问球鞋的人少，罗致远怡然自得。中午过了十二点人流才逐渐减少，叶苓把罗致远悄悄拉到了一旁：“他们这裙子掉色，把我肩膀都给染了。”
　　罗致远一看还真是：“十多块钱能有啥好东西，只能晚上到家再洗了。”

　　叶苓听了挺吃惊：“他们卖三十多块，居然对半的利？”
　　罗致远点点头：“那可不，我这边的球鞋平均每天卖几十双，估计就能包住所有的费用，剩下的裙子全都是利。你们上午又超过二百条了吧。我粗略的算一下，他们平均十天一个展览，就能有五六万的纯利。”
　　叶苓吐了吐舌头：“这资本家真是厉害。”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真是这个道理，这一整天下来，罗致远一点没觉得累，但他知道叶苓这站一整天可真不轻松。虽然她自小坚强，但原来肯定没吃过这苦：“怎么样，头天感觉行不？”
　　叶苓说：“挺好的，除了裙子掉色，其他的都还可以接受。”
　　罗致远苦笑：“他们这裙子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款式是真好，但纯样子货。你可别强努，就你这身子骨，原来没这么站过吧。”

　　罗致远看她没骑车，就说带她一段，叶苓也没推辞，坐在了自行车后架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别小看人，你能站一天，我为什么不能。”
　　罗致远说：“那能一样吗？买鞋的才几个人呀，我这柜台后面起码能坐半天。你们那倒好，人乌央乌央的，根本闲不住。”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日期：2022-02-11 10:24:52
　　他们边骑边聊，结果一直骑到了叶苓家的楼下，她高一搬到新家，罗致远还是头一次来。叶苓问他：“上去坐坐吗？”
　　罗致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时间点不合适，三年没来，头一次来就赶着饭点儿，叔叔阿姨会怎么想。”

　　叶苓撇了撇嘴：“别臭美了，谁留你吃饭了，就是问你上不上去认认门。”
　　罗致远和她开玩笑：“叔叔阿姨才不像你，一旦认出我来肯定留我吃饭，那我怎么好意思的。下次吧，正常点的时间再上去，我的脸皮薄。”
　　叶苓笑了：“你的脸皮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罗致远不想见到家长，但内心也不想走，就继续胡说：“这三年可没少磨，但结果可能是越磨越厚。你这附近除了家，还有哪能坐会吗？”
　　叶苓想了想：“还真有个地方能去，你跟我来。”
　　叶苓家的小区是一家很大的单位，前面是办公区域，后面家属区，几座楼单独封闭。叶苓带着他来到了小区里的另外一座楼，坐电梯直接到二十顶层，再步行上到楼顶。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平台，空无一人，视野极好。环绕整层楼的最外一圈是半人高的平台，平台与边缘之间大致三四米。上了平台，才留意到平台与楼最外沿之间没有栏杆，只有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小铁丝围栏，丝毫起不到防护作用，不知道是啥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