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棘子成都已经那样说了,孙钰峰也只好就此打消了自己想要大张旗鼓表扬他的念头。
当然,他背后的算盘,也是本想借着棘子成这一重大立功表现,给自己的职业履历档案上增点光亮啊。
可惜,失了策,孙钰峰的心情,自然是变得不好了起来。
由此,孙钰峰一扭头,便又将自己的闷气一股脑着迁怒到了实属相当无辜的荆晓灵:“倒是你啊,荆晓灵同学!”
“嗯?”荆晓灵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被班主任挂到了嘴边上,而且,孙钰峰那语气已经变得不再像刚开始的“欣喜和自豪”了。
想来,接下来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吧!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荆晓灵啊荆晓灵……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呢?”孙钰峰指了指荆晓灵的鼻尖,一脸无奈着,又顿然语塞了。
只见班主任孙钰峰的手指悬在荆晓灵面前的半空中,棘子成也跟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他整个人的神经立马也跟着绷紧了起来。
“小纸条儿事件,我还没调查清楚呢;你……你就……一刻都不消停啊!”
“我……我……”荆晓灵实在是百口莫辩。
“那个……崔韬梅一大早晨就跑过来跟我’告状‘,说她自己在周五下午在教室里丟了一块新手表,你脱不掉干系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都没看见过,崔韬梅所谓的那块表,到底长什么样!”荆晓灵回答道。
“是吗?”
“她坐在最前排,我坐在最后排。我一直只从教室后门进出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路过她的座位附近。”
“我怎么听说,你是趁着大家都去看篮球赛的时候,从崔韬梅的书桌里,偷走的呢?来,来……这事儿,你得好好唠唠啊!说不清楚,上午的课,就别想上了!”
“不行!”荆晓灵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不行?”班主任孙钰峰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决绝说“不”的反馈。
荆晓灵是在说,“好好唠唠”,不行;还是在说,“上午听课”,不行呢?
瞧着班主任孙钰峰的纳闷和费解,荆晓灵又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补充着:“不是!不是!我想说的是’不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得要来的……荆晓灵想着……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事实,不会也不应该因为谁家更有钱、更有势,而就能随随便便地被任性歪曲、污蔑他人。
——那么,既然,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勇敢面对,就是了!
“孙老师,我相信荆晓灵!”棘子成在一旁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帮忙,一起来调查崔韬梅手表遗失一事。”
疑邻偷斧是很普遍的心理现象。从目前的情况看,只能算是“遗失”,谁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被偷”和“失窃”!
这不仅仅说明了,棘子成的谨慎用词;而且,暗示出,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崔韬梅那块限量版的新手表,和荆晓灵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
“行吧!那这事儿,就先交给你带头处理吧。这周五之前,争取给崔韬梅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给大家一个阶段性的结果。”班主任孙钰峰自然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好!”棘子成居然认领了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这让荆晓灵十分困惑不解。
荆晓灵抬眼望着自信满满、表情泰如的棘子成:难道,他不知道吗?崔韬梅的家世背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就算是秦明轩、上官韩旭,在这所学校里也都会给那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留足了各种面子。
其实,这也是荆晓灵自从当时开学惹毛了秦家二公子之后,一直以来,她也学会了暗中了解,其他同学们每个人都与众不同的那些“背景”!
纵使,她不可能和所有人都产生针锋相对的矛盾,然而,多多了解一下每天与自己一起读书、一起寄宿的人,也没什么坏处。
——但,此时此刻,棘子成竟然会“无条件”地信任荆晓灵。而且,他不仅仅要为荆晓灵讨回公道,而且,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以各种理由来欺负她。
“行了!你们俩,先回去,去上早自习吧!”班主任孙钰峰一句话打发走了这一对儿“荆棘”同桌,一个让人无比省心、一个让无比糟心的。
“谁干的?”棘子成一声怒吼。这是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发起脾气了。
他们俩刚从教室后面进来,就立即发现了荆晓灵的书桌、书包的东西,被人翻了一地。
崔韬梅和另外三个平日常与她在一起的死党女生,还有上官韩旭、秦明轩也都不在屋子里。
新校草学霸,发飙了!——而且,还是
大部分人都被吓得不敢吭声儿,只顾看着自己的书本。
有的同学借故上厕所,躲了出去,随后,就在走廊或者教学楼下外面的运动场或校园角落里窃窃私语着。
荆晓灵却一句话未说,委屈地留着眼泪,开始蹲下身来,收拾着自己的满地东西。
坏了,那本带锁的日记本呢?
她就海怕被别人溜进了自己的宿舍、偷偷看了去,所以才会自始至终地都随身携带着。
可是,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那里面,写的可都是她心里的小秘密啊。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自己的那本带锁的日记,要是被谁打开了、看到了……
或是,上交给了班主任孙钰峰……然后,再告知她的“家长”、再或者全校通报批评……
荆晓灵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着急!
“扑通”一声,她身体一沉、向后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散落在书桌周围的物品。
此时此刻,就像是收拾这些东西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似的。
对荆晓灵来说,没有什么比那本带锁的日记,更值得拾起来的东西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距离她手边、腿边最近的、已经被摔开了的那个铁质文具盒上。
整个教室里,安静得让荆晓灵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那一颗颗带着体温的泪珠砸出来的声响。
既然是真心话,那就应该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呀,不是吗?为什么还非要把它们写出来不可呢?
荆晓灵现在真的有点恨不能,要比剁掉自己的右手,来得更后悔写!
棘子成看着她这样,心里特别难受,感到疼得跟什么似的。他做了那么多,还是没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护住她。
他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接着,又抽出两张干净的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荆晓灵目光直直的,盯着空荡荡的书桌,发着呆,好似对身边的一切变化都没了什么反应一样。
就在她的脸颊感受到棘子成隔着纸巾传来的指尖碰触时,她才下意识地躲闪开来,从鼻息中轻轻说了声:“谢谢!”
这一句,她也不知道棘子成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甚至有些错觉式地误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说的,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来,所以,她又重复了一遍。
“嗯!”棘子成应了一声。他能确定,荆晓灵听得到自己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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