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扯了扯嘴角,最后挪开目光,低声呢喃句,“难怪整天被寂灭骗钱。”信什么鬼神?不过是一帮江湖术士糊弄人心罢了!说来好笑,此刻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也偏信这个,结果将大秦变得腐朽不堪,真真厌恶极了。
“你说什么?”娇娇没听清。
赵衍转了话题,“一人做事一人当,日后我做的事情,你不必插手,更不必弥补做什么。”一味对别人付出,只会将她自己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娇娇皱起眉头,她当然不认同这种想法。
不说他们两个人是搭档,就应该彼此信赖!就算是下水救人,反正第二轮比赛她赢了,弄得一身嘲弄连带着宁王也被嘲笑几番,这不是加倍完成太后给的任务?
只需要赢下最后一轮,她就能救出小白。
而这最后一轮,南丰彻底不做人了,公开项目:比划船!
气得大部分贵女们直接退赛,这压根不是选妃,这是选奴仆呢!
南丰这也有道理啊,说的冠冕堂皇,“你们说宁王殿下是什么人?百战百胜,运筹帷幄的战神!那他需要什么?需要的是旗鼓相当、能够并肩而立的伙伴啊!赌术这不是为了给王爷筹集军费?游泳,传言宁王殿下不识水性,这不是美救英雄的好时机?至于划船嘛……”
他目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娇娇,疑似想起某件事,轻咳两声,“万一没有船夫,宁王不会划船,关键时刻你还能露一手!”
贵女们怀疑人生,“宁王殿下这真的是找王妃,不是找下属嘛?”
再说了,都是大家闺秀,日常在家里绣绣画画的,谁接触过这等玩意?
有贵女更是埋怨,“这到底是哪位将军,从未见过,竟敢污蔑宁王殿下声誉?宁王殿下不败战神,什么东西不会?”
赵衍听在耳边,慵懒靠在树干上,毫无在意闭目养神。说归说,他从不在意名声!
娇娇这时偷偷拉了下赵衍,“无名你会划船嘛?”
原本还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某人,顿时跳起来,咬牙切齿道:“会!怎么不会?!本……我全能!”
流言蜚语什么的不重要,但是娇娇关心的传言,那就很重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贵女们个个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起来的,有自己的脾气,从前脾气是被自己教养礼数所限制。
如今越来越离谱比拼,她们也终于忍不住,纷纷上前,围住娇娇,“你到底什么来头?太后内定你是宁王妃了?”
“为什么比赛项目都偏袒你啊,没有一个解释?”
眼看着群情激愤,上官倾云并未像从前那般上前当和事佬,破天荒冷眼旁观,并且吩咐欧阳秀,“阿秀,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找来一样东西。”
娇娇尴尬笑笑,“这难道不代表我有实力,什么都会吗?”
“你父亲在何处任职,你家教习嬷嬷是谁?竟然教你游泳、划船?”贵女质疑,顿了顿,语气尴尬又补充句,“还有赌术?”
该如何解释她并非跟她活在一个世界?眼瞅解释不清,娇娇脚底抹油,直接开溜,“各位姐姐慢走,我去看看我的船!”
幸亏她们不常跑步,娇娇得以跑到船舶处,赵衍早在那里等她,见她喘得不行,窃笑道:“知道她们厉害了吧?”
“哎哟,太厉害了,比我去买菜大娘都要厉害。”
赵衍一早看到情况不对,当即闪人,提前来到这边,倒是找到一个好东西,“孟娇娇,看这是什么?”
娇娇闻声看见赵衍手中一块带血红手帕,上面歪歪扭扭鬼符一般画着诡异的红线条。
寻常人只当是小孩子胡乱画的,娇娇却察看良久,顿时斩钉截铁道:“是七杀门暗语:小岛,救命。”
话音刚落,两个人目光同时望向对岸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岛。
同样,那也是今日划船目标点,绕过小岛回来者就算赢家。
看着皇宫内竟然开辟出来这样一处荒岛,赵衍眸色渐深,低沉道:“当今圣上喜好仙术,这座岛建起来大概是为了满足他想要追求仙人的愿望。”
“是吗?”娇娇一动不动眺望远处,良久她突然道:“无名,你或许可以短时间内弄来一艘大船?”
赵衍神色一怔,娇娇却蓦然回眸,神秘一笑,冲他比个手势,“嘘。”
晡时日头正毒,烘烤湖面隐约有雾气散开。仅剩下几位闺女参赛,皆统一换上骑射胡服,方便摇桨。
岸上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摇动桨支。
不多时靠近荒岛,几人开始调转船头准备绕岛时,只有娇娇一个人飞快驶向岸边,扔下船,直接跑上岸。
“孟姑娘,并不需要上岛,你这是在做什么?”上官倾云本着礼节性话语问了句。
娇娇回眸笑笑,“我突然想方便一下,你们先走,我马上赶过去。”
上官倾云脸上挂着梳理笑意,手中却迅速将早就准备的白蚁打开瓶盖,扔进孟娇娇船内。白蚁最会啃食木板,她倒要看看孟娇娇还能游回来不成?
见旁人都划船离开,娇娇这才从树荫里走出来,瞧着自己无法开得小木船,啧啧摇头。
女人心,海底针。
一抹海风倏然袭来,蓦然嗅到空气中弥漫刺激性气味。
骤然娇娇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不会吧……难道是那种东西?”
一把剑从后直接抵住她脖子,娇娇沉默举起双手,缓缓起身扭头看向身后这人,“南丰?”
南丰凝视她良久后,蓦然收回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继续参加比赛。”
娇娇眼眸一转,反客为主质问起他,“你以为我想上来?还不是接到小白暗号,说他被困在这座岛上整天遭受非人折磨。南丰,人做事言而有信,说好我参加比赛,你不会伤害小白!”
“没有伤害他。”南丰言简意赅,就要将她拉走。
娇娇不肯离开,“让我见小白一面就乖乖走人。”
“孟娇娇,若本将没记错,那个人不过是你才认识的几天而已,值得你如此做?快走,拿不到第一,休怪本将无情!”
面对南丰极尽隐忍边缘的怒火,娇娇只问一个问题,“小白在不在这个岛上?”
南丰眸色一闪,斩钉截铁道:“不在。”
娇娇又问道:“我收到个七杀门独有暗号就是指向这岛,如果不是我教给小白所写的,那么写暗号骗我来的人是你?”
“本将没有,本将为何要将你引来这种地方?”南丰不是傻子,孟娇娇手里有罂粟花,他怎么可能将她弄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杀了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南丰目光没有丝毫迟疑,却令娇娇沉思,如果不是南丰故意写的暗号,那到底还有谁懂得七杀门暗语?
才认识小白几天,她当然不可能真教小白七杀门暗语,方才话不过是诈他。不是南丰,难道说他真抓住七杀门其他人,就关在这座岛上?!
空气里刺激性气体越发浓郁,她使劲嗅嗅后越发确定就是那个东西,“皇宫里为什么会有个荒岛,这个岛上有什么东西?”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南丰面露冷色,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绳子,绑了她的手腕,推着她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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