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铁鼓、沙场月寒》
第16节

作者: 若竹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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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石头忽然从自己面前出现在身侧,这人大惊,不敢再犹豫,刚才特意留下的一手向着小石头的胸口挥来。
  无视向着自己胸口飞来的拳头,小石头脚步一错,人又来到了他的后背,右手竖掌成刀,在他的脑后重重一击,还没明白小石头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只感觉到脑后一阵劲风袭来,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好。”黑脸刘大喊一声好,惊醒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此时贺老三看小石头的目光已经很是不善,没想到这个被自己给忽视的小子居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将晕倒的人抬走,贺老三手下的最后一人上场。
  亲眼看到了前两个人的教训,这人就显得谨慎多了,一直围着小石头转圈,就是不让小石头靠近自己。
  他却不知道,有了和前两人交手的一些经验,小石头此时对自己信心大增,见对方一直围着自己转圈不敢上前,索性自己主动出击。
  那人一只密切关注着小石头的一举一动,见小石头突然向自己出招,心里不由得一晃,脚下慢了一份,被小石头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了左脸上。
  小石头虽然现在刚十五岁,但近几年在老军医的监督下经常和军帐门口的那根一人粗的树桩较劲,身上早已经有了一把子力气。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人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接着便感觉到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在周围的人眼中,则是小石头一拳将这人打的吐血飞了出去,随着人影落地,不远处有两个小物件“噗噗”落在了地上,是这人的两颗牙齿。
  虽然有前面两人的例子在前,但再看到小石头轻松的战胜了对手,周围的人还是有些发懵。
  “哈哈,贺老三,多谢了。”黑脸刘长笑一声,将地上的刀拔出,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过,一边看还一边点头称赞,“好刀,好刀!”
  看他笑的一脸猥琐的样子,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鄙视。
  这时贺老三看向小石头的眼神都几欲喷火,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偏偏出了小石头这根搅屎棍子,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受伤的弟兄去老军医那儿。”黑脸刘的一声大喝将令小石头回过了神儿,忙扶着走路有些困难的弟兄向老军医的军帐走去。

  黑脸刘的话也让贺老三回过了神儿,小石头是老军医的人这是整个军营都知道的事情,凭着老军医的威望,贺老三如果敢在军营里对小石头动手,后果绝对不是贺老三能承担的起的。
  纵使心中不甘也无可奈何,挥手招过自己的几名手下,扶着自己的弟兄也向着老军医的军帐走去。
  大家都是拳脚比试,受伤也都是一些皮外伤,除了吴老四的脏腑受到了些震荡,其他人涂了点药就被打发回来了。
  小石头回到帐中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齐了。
  还是早上的阵势,黑脸刘面向军帐的门口而立,八个人分站两排。
  小石头很自觉的走到左边末尾站着,听着黑脸刘下一步的指示。
  “石九,出列。”黑脸刘沉声道。
  小石头反应了片刻才知道是在叫自己,忙向前跨出一步,面向黑脸刘,抱拳道,“是。”

  将贺老三的那把刀拿起,拔出半截刀身瞅了眼,雪白的刀身映将阳光反射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唰”的一声将刀身归鞘,伸手抛给了小石头。
  “你的了。”小石头抬手接过,黑脸刘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石头右手握着刀身不由得一愣,狐疑道,“刘头。。”
  “怎么,不想要?”黑脸刘笑道,“你若不想要就还回来,老子刚好缺一把好刀使。”
  “要要要”,小石头忙不迭地点头道。
  一开始这把刀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眼馋了,没想到这把刀最后真的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焉有错过之理。
  看着拿着刀爱不释手的小石头,帐内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得了贺老三的那把长刀,不仅是小石头心中欢喜,就连黑脸刘一群人也是得意无比,走在营中都是昂首挺胸的。
  毕竟贺老三的名声在营中也是不小,这次能占他一个天大的便宜,的确值得显摆。
  小石头和众人吃过了午饭,下午是斥候营的各小队分散操练的时间。
  斥候营的操练看似松散,但整个斥候营近五百人,每半年都会有一场营中小比,每年整个军营会有一场大比,在每年的大比中,排名靠后的会被直接淘汰,然后由非斥候营中的士卒替补进来。
  斥候营中的操练自由,意味着各个小队的队长有了很大的自主权,因此在斥候营中经常看到一个小队的队长拳脚好,那这个小队的人拳脚都不会差,一个小队的队长擅长暗杀突刺,那这个小队的人也必定会擅长此道。

  每一个斥候营的小队长,除了军功外,必须要有一技之长傍身。
  就像黑脸刘,之前是猎户出身,在山林里面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循迹追踪的本事也是一绝,再如之前的贺老三,从军前乃是乡里的一个屠户,从十几岁起就开始杀猪宰羊,一把剔骨尖刀在手里面耍的是花样百出,一整只猪到了他手里,眨眼就就能给你按着骨头缝儿拆的零零碎碎的,在军营里,这种手段用在审讯俘虏和死囚身上再合适不过。
  简单的收拾了下身上的装备,将长枪换成了短一些的投矛,跨上刚刚赢回来的长刀,小石头一行人向着军营外走去。
  除了例行的巡逻任务,黑脸刘他们每天的单独操练也会选择在山林里进行。
  不同于巡逻路上的悠闲,操练时大家都是一路奔跑着向着山林里进发。
  黑脸刘在前面带路,从军营到山林近十里路不到半个时辰跑完仍然脸不红气不喘,再看身旁的其他人也大都如此。
  进山之前,黑脸刘停了下来,看着扶着膝盖在那里喘息的小石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忍受着肺里火烧般的疼痛,小石头挺直了身子站在队伍里面。

  “今天有新的兄弟加入,”黑脸刘站在众人面前,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眼神沉凝,沉声道,“有些规矩我要再说一遍,进了这座山,那就是上了战场,不管你们做什么,都必须记住两句话,第一句,”黑脸刘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活下来,第二句,不要连累别人。”
  放下手,目光从身前众人身上扫过,说道,“今天的任务,扫山,天黑之前,将这个山头平趟一遍,将这座山头的地形地势,里面的野兽分布都记在你的心里,天黑之前来这里集合,出发。”
  随着黑脸刘一声令下,身旁众人犹如离弦的羽箭,骤然射入了眼前的山林,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仍留在原地的小石头有些傻眼,见黑脸刘在那里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忽然反应了过来,一阵风般跑入了眼前的树林。

  黑脸刘跟在小石头后面,一脸悠闲的跟了上来。
  进了山林,眼前光线骤然暗淡了下来,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就连林中的温度也要比外面低很多。
  小石头将手中的长刀出鞘,紧紧的握在手里,背后的投矛也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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