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楚原背心处,一个血红掌印从烧焦的衣服中透露出来,烈阳毒砂掌!千毒宗成名绝技,非筑基大能无以能施展。
季阳心中翻滚不已,这苗兄竟然是筑基大能。以筑基大能偷袭低阶修士,果然不叫的狗才咬人。
苗仁杰收回手掌,背在身后,仿佛一切和他无关,仿佛地上之人也不是他杀的。
半晌才说出一句:“此子体质特殊,一掌之下,竟然没死全。”
“蝼蚁残存一口气罢了,迟早死透,”随后掏出一颗红色药丸:
“此物乃宗门秘丹‘爆裂丹’,爆炸之余,烈焰焚烧,顽石皆化,是毁尸灭迹的最好丹药。”
随后往地上楚原尸体扔去,一声剧烈爆炸之后,炙热火焰亮如白炽,包裹住楚原尸身,数息之后,烈焰熄灭,地上除了草地焦黑一团,再无其他。
苗仁杰:“果然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东西。”
“苗兄若是喜欢,我送你一瓶就是了。”
“多谢季兄。”
知道苗仁杰是筑基修士,季阳起了攀附之意,面色惶恐的深鞠一躬:
“苗兄切莫折煞小弟,小弟微弱道行,怎敢在苗兄面前称兄?苗兄若是不嫌弃,叫我小阳子就好了。”
“小阳子?”苗仁杰心中不屑,又不是第一次喊你季兄,前几日不见你惶恐?“季贤弟说笑了。”
见苗兄改口,季阳又说:
“此人已死,踪迹全无,苗兄大事已了。何不在小弟阁楼小住几日,让我稍尽地主之谊。”
“不用了,此间事了,是时候回宗门了,这次还多谢季兄通报讯息。大恩不言谢,季贤弟以后若是有什么差遣,可以派人送信到我千毒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次虽说是计划周详,但也少不了苗兄相助。他日若是事成,你我两宗交好,丹药方面尽快开口,设立代理销售,也不是不可。”
“嗯。我在外游历多年,大道不能寸进,便是心结未除,
这次回去宗门,不久便要闭关了,待我出关之后,可以遣人来认。
至于你说的代理销售丹青派丹药之事,既然有利可图,自当愿意。料想我千毒宗掌门也乐于所见其成。”
苗仁杰也没有把话说死,一切以观后效,万一他日季阳在丹青派宗门起势,再说不迟,现在就给他画大饼,未免小瞧于他了。
季阳见留不住他,心道也罢,随手取出一个锦盒:“小小心意,万望苗兄不要推辞。”
苗仁杰迟疑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心里一喜,乖乖,这东西我喜欢得紧。
盒内并非别物,两排共计十粒,正是上好的“青雾丹”。
丹药安放于盒内,丹内青雾流转,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他知此物甚是名贵,市面上的‘青雾丹’全部是劣质伪货,要说‘青雾丹’的正品还是非丹青派所制的莫属。
“哈哈,好好,没想到季贤弟也是同道中人。”
季阳抱拳:“蒙苗兄不弃。”
苗仁杰:“告辞!”招出一只崭新的百里鹤,驾鹤而去。
季阳:“再会!”
目送苗仁杰远去,季阳扔出一张低阶传讯符,此符制作简单,所耗材料不多,缺点是只能短距离传讯。
不一会,吴长老带领执法堂一干弟子前来,只看见季阳一人,立即分散众人,让其他执法弟子去树林搜索。
季阳对吴长老一抱拳,先行谢过他大开方便之门,抬手就送了吴长老一盒‘青雾丹’
吴长老稍稍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当即也不客气的收下,此物在这聚丹阁几位主事手里私下藏有不少,季阳手里自然也多,他虽然不好此物,但是拿去黑市,往往有价无市,能轻易出手。
得知季阳已经杀了楚原,并且毁尸灭迹,他虽然不悦,也没有多说什么,商量着和季阳对好口吻,就说他们二人联手追击,楚原招认害死师父齐宇,自觉无颜再见宗门,已经跳崖自尽。
并且叮嘱季阳回峰,让人仿造楚原手迹写一封忏悔书,昭告天下。
就在季阳和吴长老走后不久,被烧焦的草地上,一阵能量波动,一些粒子一般的星星点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缓慢汇聚在一处。
约莫过了一刻钟,荧光中滚出一人,光不溜秋的匍匐在地。
赤条条,黄灿灿,如凡人之婴儿,又如天神之下凡。
肌肤光嫩如初,筋肉虬结如龙。
待到荧光退去之后,锋芒逐渐内敛,他身体又恢复到寻常的水平,平白无奇,一切如旧。
此人正是楚原。
“吸...”深吸一口气,他咳咳两声,仿佛溺水之人,重新回到岸边。
“我没死。”恢复神智的他,站了起来,咳咳,因祸得福,
他知道,若是季阳不使用‘爆裂丹’毁尸灭迹,而是在胸口给他补上一刀,再随便掩埋,这丹青派,乃至这方世界便全都与他无关。
皆因为季阳图便宜,图省事,意外的成全了他的命魂彼此相连。
一阵玄而又玄的感觉袭来,星星点点,丝丝缕缕。灵台开启,命魂图出现在泥丸之中。
用意识接触眉心后面一拳的位置,正好是‘灵台泥丸’的地方,惊人的一幕显现:
一位和楚原相似的人,闭眼盘坐在泥丸之中。
“原来这个坐像就是我的命魂图。”
“不是。”
“谁在说话?”楚原惊问,看向四周,黑夜四下无人。
“你可以理解成是命魂在说话。”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命魂是谁?”
“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你自己在和你自己说话。”
“我又是谁?”
“你不能理解你是谁,正如你不能理解你的命魂是谁!而命魂并非命魂。命魂本身较之真正,十不足一。以此十不足一,去试图解释真正,难以以偏概全。你不能理解命魂就更加不能理解‘图’,它不属于这世界的任何,没有办法用你理解的文字告诉你。文字所载的信息,是你能看见,能理解的东西,你不能看见,不能理解的东西,又如何能用文字解释?解释出来的又如何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要以你能理解的文字来描述你不能理解的事物,这本就是荒谬的事。说一切是命魂图不对,说命魂图不是一切亦不对。”
“说人话。”
“命魂如图。”
“...”楚原感到难以理解。
“你也可以把命魂看成是一个手机,把命魂图以桌面的方式显现,你或许能理解。”
楚原脑海灵光一闪,眼前一亮。
随后灵台泥丸之中,原本盘坐的人消失,出现一部命魂手机。
打开命魂手机,什么功能也没有,只是在手机桌面之上,看见一个小人盘坐在地上,地板由瓷砖铺成,一圈一圈的延展开去。
他试想,如果命魂图在其他师弟的灵台泥丸中开启,或许是一个香炉,又或许是一把飞剑,断不会是一部手机,因为手机不存在于其他师弟的世界,所以不能理解。
就连‘手机’这两个字也一样,师弟同样是不能理解。
师弟之不能理解手机正如楚原之不能理解命魂,而‘命魂’二字之于楚原,何尝不似‘手机’二字之于师弟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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