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声音,现在都快晚上11点了,不知谁在门口。
师父看看门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正准备发动攻击的才扎摆摆手说道:“好了,来人办你了,我先歇会儿。”
说着,师父面色恢复正常,喘着粗气。
师父坐在地上,看看我,吐了口血出来,我见师父没挂,也挺高兴的,看看门口,不知道谁来了,然后师父叫了我一声说道:“我们村有个傻子,力气可大了……”
我接着说:“能搬动那么大的石头,对吧,就跟这个才扎差不多。”
说完,我和师父相视哈哈一笑。
师父接着说:“上帝为他关了一扇门,还顺手关了一扇窗。”
刚说完,店里就多了一人,正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邋遢瑜伽士。
我一看,心说这瑜伽士真厉害,不用开门就能凭空出现在店里,看来这神足通真牛X。
才扎看着忽然出现在店里的瑜伽士,问道:“你又是谁,来架这梁子?”
瑜伽士也不说话,不过我脑中却能听懂他的意思:“修行中人妄动杀戮,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才扎明显不买瑜伽士的账,挥舞骨笛,传来阵阵凄厉的笛声。
瑜伽士拿出托巴颅碗,正是上次我见他用来吃糌粑那个颅碗,右手持颅碗,左手拿一串念珠迅速念起六字大明咒:嗡玛尼呗咪哄嗡玛尼呗咪哄……
才扎连续挥舞骨笛,瑜伽士不断念经,一时间,店子里骨笛声、诵经声不绝于耳,二人也不见有其他动作,看得我都有些烦了,心说高手过招没啥看头。
正想着,异变突生!
才扎拿起骨笛放在嘴边,开始吹奏,随着一阵阵笛声,瑜伽士手里的念珠却忽然断裂,掉落一地。
瑜伽士皱皱眉头,抛出颅碗,颅碗在被抛出后,并没有遵从牛顿定律跌落,而是在空中加速朝才扎袭去。
才扎一个闪身,颅碗没有打到,继续飞出的颅碗凭空一个转身就又朝才扎袭去,才扎继续吹奏骨笛,声音越发尖利,颅碗在才扎背后转了个圈,飞回瑜伽士手中。
眼看瑜伽士的颅碗打不到才扎,才扎吹奏笛子的声音却越来越高,瑜伽士一声暴喝,吼道“嗡~阿~吽~”三字明。
这一声吼,想来正是正宗佛门狮子吼,震得我双耳顿时失聪,也听不到才扎的笛声了,摸摸耳朵,流出不少血。
从才扎一脸吃惊的表情看,我估计瑜伽士已经占了上风。
接着,我看到才扎的骨笛断裂为两截,才扎说了句话,我耳朵还在失聪状态,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脑中响起瑜伽士的声音:“跟我走吧。”
然后瑜伽士走到店门口,打开店门。
才扎则跟在瑜伽士身后,手上还拿着断成两截的骨笛,神色黯然,又盯着我看了看,缓缓说:“你这样下去,怕是见不到曲珍了。”
我一把拉住才扎,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瑜伽士站在门口看看我,又看看师父,没说话,摇摇头走出店。
二人走后,我查看了师父伤势,都是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我虽然浑身酸痛,不过也没受太严重的伤,时间不早了,当晚就在店里凑合睡下。
我问师父,瑜伽士什么来历,怎么又在关键时刻救了咱们,师父笑笑说:“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关键时刻救了咱俩,就那个吹笛子的才扎,我收拾他不是手到擒来嘛。至于瑜伽士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摇头说道:“我可不认识这么吊的朋友。”
师父又说:“因果报应,小帅,如果将来有一天……”师父把声音拉长,我一直在等他的下文。
他却又摇摇头说:“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今天累了,休息吧。不过,我劝你一句,以后遇到危险,不要寄希望于那个瑜伽士。”
师父这话,让我有些吃惊,心说这瑜伽士救了咱好几次了,怎么说不要寄希望于他?于是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师父思考半:“瑜伽士虽然厉害,却不是你应该借助的外力,刚才才扎说的你也听到了,以后你好自为之,我现在不能说太多。”
很明显,师父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知道很多事,而且这次,他提到以后遇到危险,不能寄希望于瑜伽士。
不过经师父这么一提,我确实感觉看这瑜伽士有点不顺眼了,他给我的感觉除了高深莫测、神通广大外,还有一点装X,就像小时候家长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他看起来无忧无虑,无所畏惧,再厉害的对手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我有些羡慕嫉妒,甚至是讨厌,讨厌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我转而问道:“才扎为什么问咱们是不是姓朱,还非要拿那两件宝贝,他跟朱先生有什么瓜葛?”
师父说道:“这个你别问了,也不是咱们的事,我既然答应朱先生帮他保管三年,就一定会信守承诺,无论是谁想要那两件宝贝,都不成。”
我接着问:“师父你说实话,要是瑜伽士没来,你能不能办了才扎,我觉得他比上次那个附身在周明礼身上的改则头人还厉害。”
师父敲了我脑袋一下,说道:“你别哔哔了,我这还有几本秘籍,你买不买?”
我摇摇头:“师父你那些玩意儿太高深了,我学不会。”
确实是累了,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又梦到自己手握长刀,砍向一个跟瑜伽士长得一样的人……
很快,到了8月份,那天在店里,师父接了个电话,连续说道“是是是、好的、麻烦了”。挂掉电话,师父说,云游弘法的班丹活佛回来了,让我把朱先生的两件宝贝包好,送到班丹活佛那里。
包好宝贝,我和师父开车到色拉寺,班丹活佛精神矍铄,站在外面等候。
一见面,行过礼后,班丹活佛朝我微微一笑,跟师父说道:“老吴,这次出门云游弘法,走得急,没跟你打招呼,手机也没带,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看有你好几个未接,出什么事了?”
师父苦笑一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小意思,我打电话就是想请你吃斋饭来着,你别多想。这不是准备出门嘛,这两件东西带在身上不方便,放在店里不放心,就先放你这里,叨扰了。”说着,师父指指我手上拿的唐卡和佛像。
班丹活佛把我们迎进寺内,到了禅房,我才小心翼翼打开包裹,把唐卡和佛像放在桌子上,班丹活佛也对朱先生的宝贝赞不绝口,表示放在他这里,肯定没问题,让我们放心。
又客气一番,我和师父离开色拉寺,出门的时候,班丹活佛说道:“小孙施主,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寺里听听我讲经。”我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称是。
出来后,我问师父,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师父看着北方的天,慢慢说道:“双湖。”
“双湖?老大,去双湖干嘛?”我有些不解地问。
“应人之邀。”师父没跟我废话,让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双湖县,我是早有耳闻,这座小县城,在早些时候是双湖特别区,近年来才设县,这座平均海拔世界最高的县城,被称为“鬼地”、“禁区”,自然条件相当恶劣。
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之前,这边流传着“奴隶跑到双湖,奴隶主也就不会追了”的谚语。
相比起来以前我待过的改则,改则应当说还不错了。
双湖县平均海拔超过5000米,从拉萨出发走大北线,走安狮公路会途径双湖,双湖往西是尼玛县,再往西就到了改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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