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亲自出马,带上了随身携带的白手套,与小铃铛开始行动。
她直接问柳叶莹:“柳女士您清理完现场之后,回来的时候记得刷鞋了吗?”
柳叶莹佯装镇定,实则心中已经开始乱了方寸。
“我想您一定刷了的,凶案现场您都清理得那样干净,怎会忘记刷鞋底呢?不过没关系,只要这双鞋还在,我们就能检测出来。”白羽笙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了柳叶莹本就焦灼的心里。
她坐在轮椅上,连腿都在发颤。
这个丫头太可怕了。
这还不够,白羽笙一边拿着鲁米诺试剂,一边好意劝告她:“柳女士,鞋子上的褶皱是不会骗人的,鞋子告诉我,您的腿没有残疾。”
“白姐姐,有发现了,这双鞋上有血液反应。”
小铃铛的话对于柳叶莹来说,更如晴天霹雳般。
“那是我家猫受伤了,血黏在了我的鞋底,不行吗?”她竟然还在狡辩。
“哪只猫,伤到了哪里?什么时候伤的,让我们看看呗?您其他的鞋怎么没有洗刷的痕迹,偏偏这一双鞋有呢?还是说这双鞋有不得不刷的理由呢?”
“野猫。”
“可您刚刚说了是您家猫。”
同样都是女人,白羽笙也不好逼她太甚,她转言之:
“那在野猫跑回来之前,您得跟我们去一趟巡捕房了。您的这双鞋底儿和现场发现的鞋印有点像呢。
”
“你们这是诬陷!单凭一个鞋底,一点点血迹,能证明些什么?”
“走吧,柳女士。”白羽笙素白修长的小手用力拍了拍柳叶莹的腿,莞尔一笑:“一般来说下身神经线坏死的病人,腰部以下瘫痪无知觉,腿部肌肉会严重萎缩,更何况您已经瘫了十三年了。这两条腿也未免太漂亮了些吧。和法医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巡捕房的探员一把将柳叶莹从轮椅上拽了起来。
她依旧是站不起来,需要人搀扶,却不是残疾,而是腿软了……
另一边。
街旁。
沈宴之带着孔武已经登门拜访了很多家。
没什么大的进展,反而问题的同质化相当严重。
对陆雨蝶有恨意的不光只有齐司长的太太刘芳。
男人都对陆雨蝶存有爱意,而她们的太太正好相反。
这样问下去,意义不大。
“少爷,咱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走吗?”
沈宴之沉默了许久后问:“还有多少人,名单给我。”
“还有很多。”
“少爷,不是我不想跟您一起。只是这个案件特殊,咱们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任凭凶手是谁,也真是没法继续下去。”
“不能这么说。”
“少爷,陆雨蝶是谁?她是这些收藏家们豢养着的金丝雀。这些收藏家们非富即贵,竟是一些权贵名流,这些人咱们不是得罪不起,而是没法开口去问。
就算去问,他们也没必要为了个曾经的玩物去说真话。我看,就算咱家老爷子插手,也没人会吐出实话。
更别说凶手还在这些人中间,怎么查啊?”
孔武说起了没完,:“对于这些人,睡了个送上门来的女人,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有什么矛盾,又怎么会让咱们知道?而且家家都是如此。以后您再见到这些人,该怎么看您沈二爷?”
“怎么看我?我秉公办事,职责所在,他们卷入其中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沈宴之反驳道。
“您是和某人越来越像了,难不成您还真要为了案子投身于巡捕房不成?”
“不然呢?”
这一次,沈宴之没想过要退缩。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只是沈宴之总觉得自己的方向还是没有找对,才让这个凶手安然无恙的隐藏在了这份收藏家名单里。
“少爷,您且说句话啊,咱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孔武催促道。
沈宴之手里捏着那份名单,神色幽幽,似陷入了无尽的思索之中。
“孔武,你说……”
“什么?”
“陆雨蝶以画为娼,勾引权贵,发展自己的人脉。凡事无绝对,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迷恋于她的是个穷人呢?”沈宴之的假设引人深思。
“这不太可能吧。陆雨蝶的画价格不菲,穷人也买不起啊?”
“陆雨蝶风情万种,极为擅长驾驭男人的心思,让这些收藏家们对其沉醉。对于这些收藏家们,陆雨蝶这只金丝雀可有可无,可对于一个条件一般的收藏者来说,沉迷陆雨蝶,代价等同于榨干了自己的全部。当他投入了真情,金钱,换来了陆雨蝶的虚情假意的时候,他会怎样?”
孔武恍然大悟道:“少爷,如果陆雨蝶和凶手之间的仇怨来源于此的话,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这份名单上,政界的人可以除去,你在调查这份名单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哪些人是相对平庸,又或者是在商界实力尚浅的呢?”
孔武认认真真的拿着这份名单仔细回想着,抬起头来略微为难的对沈宴之回应:“这些商人们,你比我熟悉得多,这些人哪个没实力?倒是这几个女收藏家里,除了贵族小姐以外,有一位是一家小洋行的老板。”
“哪个?”
“就是这个,她叫魏燕,好像是经营了一家魏记洋行。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洋行了?”
“那就回巡捕房查人口户籍档案,查到这个女人的住址。”
“好。”
沈宴之和孔武两个人回返到了巡捕房,白羽笙火急火燎的问沈宴之:“你那边怎么样?柳叶莹已经招供,是她教会了陆雨蝶以画为娼,发展自己人脉的本事,而且之前的柳叶莹自己也是这种做法,只是后来年老色衰,选了陆雨蝶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她承认是自己清理了凶案现场,拿走了密室里剩下的画作和陆雨蝶的钱。为的就是怕事情败露的那天,自己身败名裂。”
沈宴之回问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凶案现场?”
“这也是我最为起疑的地方。柳叶莹对我说,她是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驱使她不得不去。”
“什么电话。”
“一个女人在电话里说,陆雨蝶与陈德友闹翻了,她们之间的秘密也因此要败露,让她必须去阻止。
她去了之后,便见到了惨绝人寰的别墅凶案现场,为了自保,不得不将一切抹去。话语间她更是一度认为陈德友杀了陆雨蝶。又因为心虚,只能这么就此作罢。”
这件事,细思极恐。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目睹了凶案过程,并且完美布局,促使柳叶莹清理了凶案现场,给为凶手抹掉所有痕迹。
沈宴之目色微沉:“这个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呢?
”
“是陈德友,又或者是……陆樱宁?”白羽笙的语气又加重了许多。
“总而言之,先找到凶手再说。已经圈定了凶手的范围了,能不能找到陆雨蝶的尸骨,就看这次了。
”沈宴之轻轻皱着的眉目间,掩藏着一种对于真相的执着与不弃。
说时迟,那是快。
探员很快在户籍上查找到了魏燕的住址。
“探长,找到了!找到了!榆林街三十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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