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的哄笑声。
原本以为这人是祝文山教授的徒弟呢,没想到只是个上门女婿。
一个上门女婿怎么会画画,肯定是不行的。
戴文月也不屑的撇了撇嘴,冲顾君临喊道:“你别画了,快点把我的纸和笔都还给我,免得糟蹋东西。”
顾君临没有理会,迅速抓起毛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些线条,又用笔尖在上边点了两下,便把笔扔在了一边,转头冲戴文月喊道:
“姑娘,画好了,你可以拿去给你的导师交差了。”
你还真有胆量画?
见顾君临坚持要画,钟发白心中极为不爽,伸长脑袋看了一眼,顿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看看顾君临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就这玩意也能叫做画?”
围观的人也是好奇,便一起跑过来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更是大摇其头。
硕大的白纸上就画了四只小鸡在吃米,旁边是个荷塘,荷花上停了一只小蜻蜓,总的来说,画工粗糙,不值一提。
就这绘画水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做到。
“顾君临,早说你能画出个鸡毛掸子,你还不信,你看看,你画的这玩意,连鸡毛掸子都不如。”
看到这一幕钟发白开心急了,故作大方的一摆手臂:
“算了,既然咱俩是亲戚,你撞坏我女朋友画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没理钟发白,顾君临迅速看了戴月文一眼:“这画你真的不要?”
“不要!”戴月文赌气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好吧。”顾君临也没理那副画,转身向着文化馆里边走去。
他本来就是来找徐琳办事的,在这已经耽搁太多功夫了。
看热闹的自然也是一哄而散。
等众人散去之后,一辆小轿车缓缓停在了顾君临留下的那副画的旁边。
车上跳下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两人都是江城鼎鼎有名的绘画大师。
一个叫祝文山,擅长山水,另一个叫夏青玉,擅长人物肖像。
两个人围着顾君临留下的那幅画看了一会,转头问夏青玉道:
“青玉兄,你觉得这画画的怎么样?”
“不好说。”夏青玉的眉头皱的很紧:“看不出深浅,要评估好坏的话,怕是要咱们的师傅出面才能作出判断。”
祝文山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个人一起卷起顾君临留下的那幅画向着文化馆里边走去。
“祝老师好。”
“夏老师好。”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给祝文山和夏青玉打招呼。
今天是这些绘画班的艺术生会考的日子,学校在文化馆租了一个展厅供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
而祝文山和夏青玉则是作为评委负责给这些学生打分。
“你们好。”两个人淡淡的回应着,直接走进展厅,找了个架子把顾君临所画的那幅《小鸡吃米图》挂了起来,然后摆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此刻展厅里已经站满了人,有的是来考试的学生,有的是来参观的游客。
见此情形,这些人呼啦啦就围了上来,好奇的观看这幅作品。
钟发白和戴文月也在人群之中,一看到那幅画,钟发白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不是顾君临那小子画的破玩意吗,怎么摆在展厅的最中间来了,你们老师到底有没有眼光?”
“你闭嘴!”戴文月没好气的凶了钟发白一眼:“前边那两位老师是我们江城绘画界的泰山北斗,每年都代表我们江城去外地参加交流会的,他们没眼光,难道你钟发白有眼光?”
钟发白顿时低下头不说话了,人家都泰山北斗了,他哪里比的上。
“祝老,这是您的新佳作吗,能给大家讲解一下,我们实在是看不懂。”这时人群里有个学生忍不住问道。
“不,这不是我做的画,作画之人的功力还在我之上。”祝文山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若真要点评这幅画,得我和夏青玉的老师曾老出面才行。”
什么!居然要曾老亲自出面!
“没错,我们刚才已经跟曾老打过电话了,曾老说可以通过视频帮我们鉴定这幅画,请大家稍等片刻。”紧接着夏青玉也补充了一句。
听了这话,人群里一片哗然。
祝文山口中的曾老是当代第一画师,国宝级人物,随便做幅画都能卖上上亿的高价。
这么简单的一幅画居然要曾老来鉴定,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众人议论纷纷,听到这些议论声,钟发白的脸瞬间气的铁青。
顾君临,这小子随手做一幅画,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这时,祝文山已经视频联系上了曾老。
大厅中的液晶屏一闪,曾老和蔼可亲的面容出现在了液晶屏上。
“大家好啊。”
虽已接近百岁高龄,但曾老的精神头很足,乐呵呵的给展厅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曾老!曾老!”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谁也没想到曾老真的会和大家连线。
简单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曾老便对祝文山道:“文山啊,听说你得了一幅奇怪的图,连你都看不出深浅,那幅画在哪儿,拍照给我看看。”
“好的,曾老。”
祝文山连忙用手机把顾君临的那幅《小鸡吃米图》从各个方位拍了几张照片给曾老发了过去。
又和夏青玉一起把画架推到了屏幕下边,以求曾老能看到原作。
曾老看了看图片,又盯着下边那幅画看了良久,突然沉默了。
“曾老怎么了?难道祝老师和夏老师都看走眼了,这幅画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是谁随便画的。”
底下又响起一片议论声。
“意境高远,层次分明,画中有画。”这时,曾老突然开口,给出十二字的评价。
唰!
整个展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曾老居然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难道这幅画真的有那么厉害。
“曾老,学生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老再指点一二。”祝文山皱眉想了会,实在想不清楚其中关键,只得虚心求教。
“很简单,拿个放大镜,仔细观察那只蜻蜓,再把这幅画倒过来看一遍。”
在曾老的提醒下,祝文山连忙找来个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蜻蜓。
一看之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那不是一只蜻蜓,而是三只,一只站在花骨朵上,一只藏在花杆之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还有一只在扑水,只是笔墨简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关键。
简短几笔,动静结合,虚实到位,在加上岸边的小鸡吃米图,一股大自然气息迎面扑来,怪不得曾老要说意境高远,层次分明。
再把那图反过来一看,祝文山更是惊叹不已,反过来之后,这幅画居然变成了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瀑布图。
这简直不是在作画了,这是神来之笔,把线条和留白应用到了极致。
祝文山和夏青玉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震惊。
这时,有好事者也跟着祝文山拿着放大镜一起观察,不料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直呼奇迹。
展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先前那些嘲讽过顾君临的人一个劲的往后缩,生怕被两个导师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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