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顾展颜笑了笑,“你把范本给我,我两天内帮你弄出来。”
顾展颜早上穿着那条裙子去学校。
一路上都有人惊讶地回头看着她。
王小兰正跟胡春桃在去上班的路上,也被那一抹亮丽的黄色吸引了目光。
顾展颜,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王小兰气得攥紧了手。
女人们指着顾展颜低声议论:“这条裙子好好看。”
“就是,顾老师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现在比挂历上的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有年轻女同志心痒迫不及待拦住顾展颜:“顾老师,这个裙子哪里做的。我也去做一条。”
顾展颜笑着回答:“我爱人李文军设计的,找纪裁缝做的。”
王小兰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一条裙子而已,她又不是做不起。她穿上肯定比顾展颜更好看。
顾展颜进办公室,一样吸引来了同事们的各种惊叹声。
喻明洁觉得好刺眼,心里暗骂:果然是作风有问题,穿得像个花蝴蝶一样。
顾展颜正要去带早读。
喻明洁忽然冷冷出声:“今天轮到我们组带学生扫厕所,就由你负责了。”
顾展颜知道她在给自己小鞋穿,淡淡地说:“我还有早读。”
喻明洁扶了扶眼镜:“我来替你带早读。”
其实每次轮到英语教研组的时候,喻明洁都会指定顾展颜去。
今天喻明洁见顾展颜出去,觉得格外解气:让你穿那么花里胡哨,让你穿那么风*勾引男人。我看你在厕所里还怎么漂亮起来。
顾展颜刚来矿区的时候,最不适应的就是厕所。
简陋的蹲坑,下面就是粪池子。
那污秽不堪的场面,差一点就让她直接逃离这里。
可是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
虽然还是恶心,却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人从云端到跌落污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不断挣扎想要从污泥里逃脱到适应也不需要很久。
现在顾展颜要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不怕脏的精神,就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
一进去,苍蝇“嗡”的一声飞起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孩子们大叫着:“好臭。”
然后捏鼻子,用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和废纸。
矿区的厕所都是用红砖砌墙,黑瓦盖顶。
墙和顶之间留出一段位置用来跟外面通风。男厕女厕之间也是用高墙阻挡。靠屋顶的位置做成穿孔花墙。
蹲位与蹲位之间没有隔板。
李文军就是被人在这个厕所里当场抓住耍流氓。
当时秦红玲一个人在女厕所,发现花墙的空里有人在往这边看,尖叫起来。
然后隔壁就有几个人大声的说:“李文军,你爬墙上干什么。”
“好啊,你耍流氓。”
李文军从里面出来,就被人抓起来了。
人证和受害者一致指认李文军从花墙的孔里偷窥秦红玲,证据确凿。
孩子们顽皮地跳起来,想要从花墙的孔里望对面看,却离孔洞还有一米多距离。
顾展颜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花墙最低的孔离地面都有三米了,花墙以下的墙面光溜溜的没有着力点,不借助工具根本爬不上去。
除非是一个成年人站在另外一个成年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到对面。
李文军,一个人,是怎么上去的?
只有可能是李文军压根就什么都没干,是那几个人合伙诬陷他。
而李文军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失去了上高中的机会,从此背上了流氓,偷窥狂的罪名!!
顾展颜嘴唇发麻,手脚冰凉。
顾展颜从厕所回来后,一直低着头不出声。
喻明洁以为她受到教训了,扬眉吐气,得意洋洋。
其他老师怕得罪喻明洁以后被穿小鞋,虽然觉得顾展颜可怜,也不敢出声。
李文军下班回来,见顾展颜把那条新裙子换了下来,一脸诧异:“怎么不穿了。”
顾展颜勉强一笑:“今天带学生去扫厕所了,一身臭死了。”
李文军立刻意识到是喻明洁又在故意为难顾展颜了。
其实之前他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却没有心思去管。
现在怎么可能放任别人欺负他的女人不管?
“明天我去找喻明洁谈谈。”李文军说。
顾展颜摇了摇头:“不用,我没关系。你别掺和了。”
李文军犹豫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同事间的关系,她始终是要靠自己的。他插手却是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顾展颜笑:“我不是因为这个情绪低落。而是因为,我今天去扫厕所,才意识到,你是被冤枉的。”
李文军一愣:他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要想办法自证清白。他倒觉得无所谓,主要是让她心里好受些。
顾展颜红了眼眶,叹息着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不为自己辩解……”
李文军垂眼笑了笑:“辩解了,没人相信我。所以就破罐子破摔,懒得费力气了。”
顾展颜一时哽住了。
不要说别人,就连她自己,不也是也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李文军吗?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去打扫厕所,答案一直在眼前,她却看不见,因为她从心底就觉得李文军就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顾展颜哽咽着说。
李文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傻啊。又不是你的错。”
顾展颜摇头:“不。如果我肯多了解你,多听你说说,就不会误会你那么久。之前我们关系那么恶劣,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李文军笑的更加灿烂:“我之前确实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说话冲,脾气大,鼻孔朝天,半点本事没有还自以为很厉害,看不起任何人。”
“我也好不到那里去……”顾展颜被他的话逗得带着泪笑了一声,许久又说:“你受委屈了。”
“男人嘛,受这点委屈没关系。人生那么长,这点事情的影响对我来说,其实本来可以小到直接忽略。是我之前太骄傲,太倔强了,反而让自己遭受的损失更大。”
他要是之前就一门心思搞钱,对家人好,哪里会有后面那些破事?
“我就是……”顾展颜说不下去了。
她就是替他委屈。
“不用替我伤心。”李文军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一颗心柔软得像化成了水,“相比我,你受得委屈更多。”
顾展颜没有挣扎,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嗯,我们重新来过。从今天开始,不猜忌,不隐瞒。”
李文军收紧了手臂:终于抱到了,想想还挺激动的。
顾展颜:“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李文军:“没有,没……有。”
不是他想瞒着她。这过了四十年又活过来的事情,要往回倒十天,他都不会信。
李文军做好了两个对讲机,就让赵林送去农贸市场了。
赵林又拿了10张大团结回来。
李文军照例又给了他10块钱提成,还说以后去农贸市场收钱,拿对讲机回来修和送货就都是他的活了。
如果赵林能拿到新的订单,他还有百分之十的抽成给赵林。
赵林觉得自己说话都硬气了。
短短几天就赚了20块钱,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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