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季明乐目送着盛钰走远,还没缓过劲来。
他想他应该找时间问问孟西夷,她跟盛钰发展到哪一步了。
不过如果盛钰回去了,孟家的人应该会收敛一点。既然他说了他去……那应该没事吧?季明乐略微不安地回教室。
从三中到孟家的距离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孟西夷找机会给季明乐打过电话后,只想着等他来了就好,她再忍一会。
此刻客厅里站着的不仅是孟华东夫妻俩,前院的王婶也在,她带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名叫王启。
看见王婶来家里的时候,孟西夷就觉得不妙,无奈为时已晚,她没能走掉。
来这的事情为了什么早就说过,这个王启就是之前孟华东口中那个城里上班条件不错的男人,王婶今天把他带过来给孟西夷见见。
他们几人坐在一边,孟西夷一个人坐在他们的对立面。
她刚找借口说去洗手间,给季明乐打完电话回来,这几人好像就隐约达成什么共识,更默契了。
王婶问:“西夷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王婶可是为了你好才想到你的,别人可没这个机会哟。”
“还要考虑什么,我的意思刚才不就说过了吗?”
可王婶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觉得她不识货,“哎哟,你看这小伙子多大的诚意,特意请假过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算有也可以说出来的嘛。”
孟西夷看向王启。
中规中矩的模样,洗得有些松懈的短袖和牛仔裤,白色的衣角还沾了点类似机油的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皮肤晒得很黑,属于一眼便能看出来是早早步入社会的人。
毫不夸张的说,下沙里跟他这个年纪的人,把他随便扔在其中,孟西夷认都认不出来。
尤其他跟她对视了几回,眼神都直勾勾的,好像在他眼里的不是人,是块金子。
可孟西夷知道,她不是什么金子。
看孟西夷不吭声,何玉也说:“西夷,这么重要的事我们肯定是替你看好了,你可不能任性知道吗?”
“就是说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你能嫁个好人家,我也替你高兴的好吧?”
从头到尾,基本都是这两个人女人在说。
孟西夷看了看她沉默寡言的父亲,他的眼里透露着对她的不满,好似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
到这时候,孟西夷真倦了乏了,耐心耗尽,不想再听她们荒唐的说辞。
她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姿势吊儿郎当的,余光里那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她却毫不在意。倒了杯水,喝完站起来:“我都说了,我不愿意,再说也没用。”
说着她就要走,孟华东一拍桌子,厉声道:“孟西夷,你能不能别任性了!”
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他没说太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震慑住孟西夷。
看场面僵住,王婶出来打圆场:“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
何玉道:“是啊,西夷,你可以先跟他试试嘛。”
孟西夷真是不想看见他们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实则独断的嘴脸。
她看着手指甲,反驳道:“那你让孟云去试啊。”
何玉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胡说什么啊,小云才多大。”
“年龄又不是问题,反正是先试试,等什么时候可以了什么时候再结婚呗,这不是你说的吗?”孟西夷的脸色彻底冷下来,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讽刺嘲弄的,“怎么我可以,你女儿就不行了?”
话音刚落,离她最近的孟华东迅速起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了她一巴掌。
中年男人的力气很沉很重,尤其是他这样常年干农活的,手掌像石板一样。
这一耳光的声音很响亮,孟西夷的头狠狠偏向另一边,口腔里蔓延着血锈味,整个脑袋都是昏的,差点没站住。
王婶吓得不敢说话,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留孟华东一个人喘着粗气,瞪着孟西夷。
正当气氛僵持之际,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盛钰。
他一过来,很敏锐地发觉到不对劲,只要一眼,孟西夷通红的一侧脸颊便能告知刚才出了什么事。
其他人也没想到盛钰这个点回来,何玉率先反应过来,“孟先生,有什么事吗?”
盛钰扫过屋里的其他几人,最后停在孟西夷脸上,说:“我找她问问这里哪有电脑能用。”
“哦,她应该知道的。”
“那我让她跟我出去一趟?”
何玉看了看孟华东的反应,点头答应了。
盛钰走到孟西夷面前,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道:“走吧。”
孟西夷动了动,不置一言地跟他离开。
身后的人肯定会说些什么,但现在已经管不着了。
走出孟家一段距离,孟西夷不说话,盛钰也没强求。
两人往街道上走,几分钟后,盛钰说:“跟你那个朋友说一声。”
孟西夷慢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停在街边给季明乐发消息。
到现在,孟西夷已经知道盛钰突然回去,是因为季明乐了。
发完消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动一下。
旁边盛钰买了瓶冰水回来,贴在孟西夷红肿的半边脸颊上。
动作不重,孟西夷还是疼得皱起眉。
“自己拿着。”盛钰说。
孟西夷接过来,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下去。
她哭得很安静,无声无息的,眼泪却一串串,很充沛地往下掉。
盛钰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少有耐心地站着等她哭。
“好疼。”孟西夷这才开了口。
不仅脸疼,口腔里的软肉也磕破了。
因为糊着一层眼泪水,孟西夷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也不耽误她看向盛钰,“你能不能帮我擦点药。”
她的脸都感觉到肿了,要是不管,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
嗓音也携裹着委屈的情绪,可怜巴巴,眼里的泪水好像怎么也哭不完,这让她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盛钰还犯不着跟一个哭唧唧的小姑娘冷脸,他说:“行吧。”
小地方的私人诊所比较多,也很好早,孟西夷带盛钰去了最近的一家。
买了药,两人往输液的休息房间去。
里面没人,孟西夷在一张床边坐下,手里的冰水融化,水珠顺着她手往下滴。
买的是擦的药膏,孟西夷老老实实地坐着,仰着脸,等盛钰给她擦药。
孟华东打的那一巴掌缓过来,留下几根手指印,脸颊还是肿肿的,可见他当时的力气有多重。
孟西夷现在看不着,也能猜个大概。
她虽然皮糙肉厚,但还是挺怕疼的。
盛钰站着给她擦药,冰凉的药膏敷到脸上,稍微起到点镇静作用。
孟西夷吸吸鼻子,一疼就哼唧。
盛钰被她叫停好几回,实在听得烦了,威胁道:“再哼自己擦。”
孟西夷又瘪了瘪嘴,忍着把痛呼憋回去。
药膏很快擦好,盛钰拧好盖子,用纸巾擦干净手。
孟西夷盯着他看,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提前回来了?”
因为牵扯到脸上的伤会疼,孟西夷说话都不敢大幅度,声音因此有点奇怪,傻乎乎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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