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夷也很不给面子,“确实,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么糟心。”
普通的言语造成的伤害始终有限,赵巡早在和孟西夷的交锋中明白这一点。
事到如今,这几日的巨变让他的情绪在脱控的边缘,说话跟着不过大脑,胡乱地朝孟西夷的痛点上攻击,“你早晚跟你妈一样。”
季明乐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你他妈说什么呢!”
孟西夷的脸色也变了,狠狠瞪他,“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狗嘴。”
她越过季明乐,发了狠地扯住赵巡的短发。在季明乐的控制下,赵巡动弹不得。
拳头落到赵巡脸上前,盛钰出现在身侧,他眉心微拧,“在学校门口打架是吧?”
他扫向孟西夷,“撒手。”
孟西夷的手指紧了紧,顾及着季明乐,不情愿地松了力气。
赵巡揉着头皮,看见盛钰,终于有了种灰溜溜的、过街老鼠的感觉,不敢抬眼看他。
盛钰轻飘飘一句,“还不走?”
按理说有人阻止孟西夷,赵巡应该得寸进尺,就算不能动手,嘴上也不会轻易饶人。可他却二话不说,低着头走了。
孟西夷的面色不见缓和,一声不出。
学校里的上课铃打响,盛钰对季明乐说:“还不去?”
季明乐道:“小孟,赵巡就是放屁,你别放心上。我先进去了,晚上去找你。”
说完,他不甚放心地离开。
孟西夷转身就要走,没走出几步,又回头。
盛钰宛如预料到她会这样做,都没动。
看着眼前的男人,孟西夷再没证据,此刻凭着强烈的直觉,也不能装作无事。
她深吸口气,问:“你知道赵巡的事吗?”
盛钰棱模两可地回答:“学校里都在说。”
“那他爸的事呢?”
“如果你听到些什么,那么我也能听到。”盛钰悠悠地说:“倒不如你直接问,别想着套我的话。”
孟西夷就更肯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内幕,如他所说,开门见山地问道:“赵巡他爸出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盛钰露出一丁点不屑的神情来,“他出事,是因为他犯了事。我也确实没闲着,只不过他不是我的目标,顺手而已。”
该说的都说了,再多了就不是孟西夷该知道的事了。
他索性摊开了说:“所以我说你不要想太多。”
自从赵巡的事被蒋枞得知后,孟西夷从一开始生气盛钰报警的行为,慢慢想通了以为他也是想解决这事才那么做,倒也不能怪他。这几天,她的确以为,盛钰是为了帮她。
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
提醒她不想多想的话盛钰说过一次了,孟西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没有完全不听讲,否则就不止这点失落了。毕竟她还以为盛钰有点在意自己了,现在看来是她多想。
掩盖住几分失神,孟西夷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些,倒是没说话。
盛钰问:“你回去上学么?”
经历过赵巡的事,再加上季明乐那天说的,盛钰把她退学的原因猜个七七八八。
孟西夷沉默片刻,提起唇角笑道:“算了吧。”
如果原因只是这样,那倒好办了。
不过孟西夷不会告诉盛钰,盛钰对她的事也没有多问。
盛钰下午有课,恰好是季明乐这班的。
这节课是打篮球,男生少了一个,盛钰加进去了。
挺长时间没打过,盛钰还挺融入。他跟季明乐一队,光是身高就占了优势,更别提他比这群人多打了几年球。
最后毫无疑问的是他们这队赢了。
休息的时候,男生们都站在一起,季明乐在盛钰身边,盛钰开口道:“你跟孟西夷之前是同学?”
季明乐意外过来,告诉他:“她成绩比我好,之前都在重点班。”
“赵巡都走了,她有没有说考虑回来?”
这样的问题季明乐之前问过,孟西夷当时说不。
以他对孟西夷的了解,即便是放到现在,她估计还是同一个答案。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想离开下沙里。只不过以我们这种人,说离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盛钰想起刚认识不久时,孟西夷好像总是很缺钱的样子。
这倒很正常。
通过这段日子来看,盛钰能想的到孟西夷心里的顾及是什么。
她的父亲对她算不上好,继母又有一儿一女,如果不是很缺钱,当初也不会那么早逼她和王启认识。
她属于这里,又好像不该只属于这里。
盛钰喝完水,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明乐欲言又止,更多的话并没有说。
晚上下了晚自习,季明乐跟朋友道别,朝回家的方向走,却看到盛钰上了一辆奔驰。
季明乐刚感觉眼熟,车子开走,让他看见里面坐着的是赵巡他爸。
他觉得这事有古怪,回去特意找了孟西夷,跟她说了。
孟西夷比他淡定,毕竟比他知道的多。不过到底是盛钰的事,孟西夷没有透露太多。
“他跟校长都很熟,能认识赵巡他爸也不奇怪吧?”
“我主要是担心盛钰是什么来路,他不会帮赵巡他爸吧?”
孟西夷想也不想地否认,她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可能是有什么来往吧,我们又不懂。”
季明乐认为也是。
明天是周六,三中还要上半天的课,时间不早了,季明乐没有多待。
走的时候,季明乐跟盛钰碰上了。
两个人没说话,背道而行。
家里除了孟西夷没有其他人,盛钰每天回来几乎都是直接回房。今天也一样,孟西夷只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门就在她眼前关上了。
孟西夷感觉到他在处理什么事,或许和三中有关。
月初发了工资,孟西夷把钱和之前的放在一起,想着过几天就能办张银行卡存起来。
想着想着,思绪走远。
今天遇上赵巡的事,让她忍不住多想。她极少听到别人口中那么怀着恶意地提起她妈妈,可以说,赵巡是唯一一个。
原以为是因为赵巡在三中,她才不想回去,现在赵巡走了,她的想法竟然没有改变。
没有一个赵巡,可能会有其他人。
只要她在这个落后贫穷的地方,只要她仍旧生活在这种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事,就是定时炸//弹般的存在。
所以当盛钰问起她要不要回学校时,她还是选择和之前相同的答案。
盛钰会怎样想她?也无所谓。
腿坐麻了,孟西夷扶着床站起来,灯闪了下,陷入黑暗。
停电了。
孟西夷站着适应了下,摸黑找到手机,到客厅找蜡烛。
夏天停电不是稀奇事,家里备的都有蜡烛。
孟西夷翻出几根,匀出两根给盛钰。
他的房门没锁,孟西夷站在门口听见浴室里的水声,纠结几秒,准备先进去把蜡烛放下。
桌边放着盛钰的手机,屏幕亮起,孟西夷走近,看到有个备注为“陈言书”的人,正在给他打电话。
孟西夷记得这个名字,她的直觉很强烈,这个人和盛钰一定有什么关系。
直到没人接电话自动挂断,孟西夷犹如松口气一般松了松手指,放下蜡烛。她一转身,浴室的门开了,盛钰围着浴巾出现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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