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夷吸吸鼻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十八岁那天,她在季明乐家里,那个愿望她没有许下。这会儿,她由衷地希望,舅舅能一辈子平安顺遂,健健康康。
睁开眼,孟西夷把蜡烛吹灭,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
蒋枞温柔地把她望进眼里,说:“我的小孟,我对你的祝愿不是你终于成为了大人,而是以后希望你依然像个小孩。”
孟西夷的眼里瞬间没有忍住,她飞快地抬手擦去,用轻松的语调说:“谢谢舅舅。”
回家是蒋枞把她送到家门口,孟西夷和他道别,“再见舅舅,路上小心,改天见哦。”
她目送着蒋枞离开,回到院子里,孟华东在修院子的灯,见她回来,随口问道:“你舅舅走了?”
“时间不早了,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挺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孟西夷附和,“是啊,毕竟他的工作很忙。”
他们舅甥俩关系好,孟华东一直都知道。
甚至于,孟西夷母亲去世后,蒋枞每一次来这,都是为了孟西夷。
对于蒋枞和孟西夷母亲俩的事情,孟华东知道的并不多。
孟西夷妈妈告诉过他,他们的父母早逝,他们也不是这的人。
当年孟华东在外面打工,认识了孟西夷的妈妈,后来结婚,她都是为了他留在下沙里的。蒋枞不常出现,他对蒋枞了解很少。 不过蒋枞是警//察,他跟孟西夷走得近,孟华东多少能放心他不会让孟西夷走歪路。所以对于孟西夷和蒋枞一块出去,孟华东什么都没说。
孟西夷通宵一晚,这一天又没怎么休息,回来后很快睡着。 第二天孟西夷休息,等她起床,家里该上学的上学,该干活的干活去了。
四下安静,孟西夷伸着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和从外面回来的盛钰碰个正着。
盛钰拎着一个挺大的包裹,看样子是去签收快递了。
孟西夷无意识多看了看,被盛钰捕捉到,她又立刻看别处。盛钰觉得好笑,问她:“好奇啊?看呗。”
包裹是在盛钰的房间拆开的,里面是包裹严实的纸箱。
盛钰拿着小刀一处处划开,余光瞥到站在门口的孟西夷,道:“昨天去哪了?一天没见到人。”
“跟我舅舅出去玩了。”
纸箱打开了,里面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带了厚度的那种,都是盛钰身上的那个味道。
盛钰看她好奇又不往前进一步的样子就想笑,“进来啊。”
这一箱明显是换季的衣服,十成是从他家寄过来的。
孟西夷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每一件都价格不菲,只会让她嫉妒。所以她很实诚地摇头,找借口:“我要去吃饭了,你慢慢收拾。”
她说完就走,盛钰没管她。
快到十月份的下沙里,无疑是不能再穿着盛夏来时的那些衣服。这一次寄了挺多过来,不仅是衣服,还有些日用品,基本上都是这里买不到的。
盛钰收拾之前,把纸箱和外卖一层包裹袋扔在外卖的垃圾池里。整理完花了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孟西夷很快吃完早饭,来到垃圾池跟前,把盛钰扔出来的垃圾,那一层包裹袋捡了起来。
上面贴的快递单还在。
可能是因为这里几乎没人会买快递,对这些也不熟悉,所以他很放心,并没有处理上面的信息。
因此孟西夷很容易在上面看到寄件人的信息。地址她大概扫了一眼,来自盛京,再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哪是哪,主要是寄件人的名字——陈言书。
这个名字孟西夷如今很熟悉了。可是,给盛钰寄换季衣服的人是她,是盛钰口中的嫂子,孟西夷无法不怀疑。
这是什么事?
盛钰的父母、哥哥或者朋友不给他寄这些,而是他的准嫂子做的。是不是意味着,盛钰的那些衣服,都是陈言书一件件叠好打包起来的?
她必定要知道他的家在哪,能自如的进入,还一定得到了盛钰的准许。
那一箱衣服里,还会有更私人的物件吗?那也是陈言书亲手放进去的吗?
孟西夷这一刻,很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赖在盛钰的房间里,最起码可以看个清楚,省得在这里像个变//态一样猜。
这让孟西夷很快想起来,那一次在盛钰居住的宾馆房间,有个快递送上门,或许也是这个陈言书寄的。
如果说盛钰和陈言书只是单纯的大学同学、叔嫂关系,孟西夷现在,还真不信呢。
她把手里的垃圾扔回去,没有再看。
这之后的时间里,盛钰在学校的时间变长。他在做的事孟西夷一贯都不知道,而她也在仔细消化她之后应该做什么,没有往盛钰面前凑,见得面也少了。
对孟西夷来说算个好事吧,她现在想的挺多,生过病之后莫名体质也变差了,从网吧回来后常常很累,没有精力做别的。
直到月底,快要来临的十月假期自然没有孟西夷的份,为了那几天要一直在网吧,网吧的老板给她在月底换了两天休息时间。
这天孟云因为没写完作业被带回家思过,就孟西夷跟她在家。
孟华东出门前让孟西夷教她作业,孟西夷闲的没事,吊儿郎当地坐在她旁边玩手机。
孟云补作业补得太无聊,小心地和孟西夷搭话,“大姐,你和住在我们家的大哥哥关系好吗?”
她居然提的是盛钰,孟西夷勉强回答她,“怎么了?”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要走了。”
“为什么这么问?”孟西夷玩手机的手停下来。
孟云放下笔,一脸认真,说:“昨天我听见那个大哥哥打电话,好像在让人给他买飞机票。如果他不是要走,干嘛买票呢?”
听着她的话,孟西夷的脑门像被人锤了一拳,好片刻都没反应过来。
她现在只在想着,盛钰要走,他这就要走了,难怪最近他总是很忙。
有关盛钰的事,他如果不主动告诉,孟西夷全部都是一概不知的。这让孟西夷有一种,这里的一切,盛钰都可以毫无顾忌全部抛下的错觉。
因为属于他的地方,没有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真的会离开,那和彻底消失有什么区别?
孟西夷开始心不在焉,准备去问盛钰。
盛家每年都会给三中捐款,持续了很多年了。三中最初的创办者和盛钰爷爷是战友,是生死之交,后来回了老家在这办了学校。盛老爷子欠过人情,所以盛家每年都会捐款用来维系学校的运转。每次都专门从盛京来人,这回里面正好有盛钰认识的,所以盛钰这几天,是被张廷找去处理这事。
晚上他从饭局回来,前脚刚进房间,孟西夷后脚就跟进去了。
盛钰看见她后挑眉,“什么意思?”
孟西夷也不是很想专挑这个时候过来,主要是没别的时机。她没往房间里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问道:“你这两天很忙吗?”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盛钰坐下后倒了杯水喝,朝她招手,“过来说。”
盛钰以为她想明白了,等她过来后,把她拉到腿边,“说吧。”
“没什么呀,就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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