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迎上前,正打算给青年夫妇解释,却看到男人怀里的孩子,下意识的喊道:“小彦子。”
方彦闻声上前,招呼道:“这边坐吧,孩子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连夜去了医院,挂了吊瓶,今天还吃了药,可高烧一直反复,刚才又开始抽搐.......。”
孩子的妈妈急忙在边上诉说。
方彦伸手先在孩子的额头和脸上摸了摸,然后抓住孩子的手腕,以拇诊法给孩子诊脉,同时观察着孩子的反应。
孩子脸颊发红,眼睛紧闭,从症状来看应该是急惊风。
小儿急惊风起病迅速,往往由于感受风寒等外邪或者受到惊吓引起,一般发生的时候体温都比较高。
小儿急惊风在临床上算是凶险比较大的病症,小孩子发烧,最怕的就是抽搐,一旦发生惊风,是有可能危及生命或者留下比较严重的后遗症的。
“针!”
方彦一手诊脉,一手翻看了一下孩子的眼眸,又捏开孩子的嘴巴查看了一下舌苔,然后对安瑶说道。
“哦!”
安瑶应了一声,马上拿了金针过来了。
按说这会儿安瑶是应该拿银针的,方彦其实喊的也是银针,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方彦一直在研究金针,金针就放在边上,安瑶心中也一直惦记着方彦给方渊林治疗的事情,下意识就拿了金针过来。
看着安瑶拿来的金针,方彦也不挑,随手捻起一枚金针,手腕一抖,原本软趴趴的金针瞬间变的笔直,就在安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针尖就已经刺进了孩子的足三里........
“这.......”
边上的赵程文嘴巴瞬间就张大了,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刚才安瑶拿金针过去的时候,赵程文就无语了,方彦能用金针?
可方彦不仅仅用了,而且手法竟然出奇的快,几乎是一气呵成,那么软的金针在方彦的手中就像是一条听话的金蛇。
“师父留下的金针!”
赵嘉学豁然起身,脸上全是惊骇。
连带着坐在轮椅上的方渊林也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方彦。
方彦所用的金针,赵嘉学和方渊林最为熟悉不过,特别是方渊林,这么多年,这一套金针他还时常拿出来擦拭。
“金针!”
白存民和彭幼辉两个人也没好多少,同样站起身,下意识的向方彦这边靠近。
针刺使用金针放在医院虽然少见,却也不算罕见,可放在现在,几乎是很少能见到了,特别是方彦还只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金针在方彦的手中,几乎和白存民等人使用银针差不多,准确的说还要更娴熟。
方彦本就有针灸功底的,再加上在梦境中上千年,千年学习,千年磨练,水平早已经出神入化了,用武侠小说中的说法,那已经达到了摘花可伤人的地步。
这一位患者是来福生堂求医的,属于福生堂的患者,和比试没什么关系,再加上小男孩是急惊风,安瑶刚才也是看出孩子情况不对,所以才没有再解释,而是直接喊了方彦。
这种情况下,方彦自然是不带犹豫的。
先是足三里,之后是合谷、人中.......
金针在方彦的手中听话的就像是乖巧的孩子........
“我.......”
赵程文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然后又张了张嘴。
他刚才还想着方彦操作不行,然后方彦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看着方彦的操作,一时间赵程文差点没委屈的哭出来,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玛德,方彦这操作别说他了,就是他爷爷也比不上。
身为赵嘉学的孙子,赵程文可是见过国内的几位大国手的,和针王宋志远宋老也说过话,更见过宋志远给人针灸。
这一刻,赵程文觉得,即便是宋老,在针法上比起方彦可能都差了些许吧?
要知道,方彦这会儿用的是金针,而不是银针。
就临床治疗效果而言,在一些治疗上,不锈钢针、金针、银针的效果其实没太大区别,但是在一些特殊治疗上,每一种针刺用针都有其特色的。
特别是银针和金针被医家们用了上千年,一些针法绝活都是依仗不同的针刺用针施展的。
针灸其实和用药是一样的作用,不同的病症采用不同的药物,采用不同的针刺手法,同样是药,只能说有的药物贵一些,稀缺一些,但是在面对不同的病症的时候,人参还真不见的有黄芩之类的管用。
也正是因为金针施展的难度大,这会儿赵程文才更惊讶。
随着方彦的针刺,原本眼睛紧闭,已经意识昏迷的小男孩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意识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师兄.......”
赵嘉学下意识的看向方渊林:“你藏的太深了。”
这会儿赵嘉学都对方渊林有了些许埋怨。
昨天他提议让两个小辈比试的时候,方渊林竟然还谦虚,还打算直接把福生堂的牌匾让给他。
就方彦这水平,那不是打他脸吗?
他要早知道方彦是这样的水平,又何必让孙子赵程文和方彦比试呢,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赵嘉学原本也不看重胜败,赵程文真要比不过方彦,输了也就输了,对年轻人来说,输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可赵嘉学并不想让孙子自闭。
之前的方剂,赵程文连败三场,然后针刺.......
赵嘉学都有点不忍心看孙子的脸色。
“我......”
方渊林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道说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赵嘉学应该不会信吧。
“行了。”
这会儿方彦已经收了针,对孩子的父母道:“我刚才针刺的时候,能感觉到针下空虚,说明孩子天生身体虚弱,抵抗力差,是不是经常生病?”
“是,是。”
孩子的妈妈连连点头:“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几乎每个月都要病一次。”
“我开个方子,回去吃着,慢慢调理,这是先天不足,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方彦说着走到边上开了处方:“我每次开十剂药,吃完之后再来复诊,到时候根据情况调整。”
“谢谢,谢谢。”
孩子的妈妈急忙道谢。
刚才孩子的情况可是把他们吓坏了,方彦一番针刺,孩子醒了过来,这会儿孩子的父母对方彦简直是言听计从。
目送着年轻夫妇抱着孩子离去,赵嘉学苦笑一声。
“师兄,我看这个比试就不用再比了吧?”
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在赵嘉学看来,比试已经成了笑话,要是继续下去,那真的显得他有点不识好歹了,可能还要给孙子造成更深的心理阴影。
看了一眼边上默不吭声的赵程文,赵嘉学都觉得这一次带着孙子来庆城有点对不住孙子。
听着赵嘉学说就不用比了,赵程文是一声不吭。
刚才看着方彦针灸,赵程文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士气,他是骄傲,是有点自负,但是不傻逼。
从比试一开始,第一场落败,赵程文就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想着法的安慰自己,可到了现在,赵程文已经安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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