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看着附在高能媳妇儿身上的奶奶竟一点也不害怕,他们反而很开心又很激动,只见他们冲着奶奶磕了个头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奶奶,我想您,每一天都在想,我都么希望您能回到我的身边像从前那样陪着我写作业,看着我踢毽子,每天我都希望能在梦里与您相遇,可是您好像把我遗忘了,您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我的梦里,甚至连一声我的名字都没喊过,您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啊?”高能的女儿边哭边对着附在妈妈身上的奶奶说道。
“傻孩子,奶奶怎么会忘了你呢,是奶奶不能去找你更不能喊你的名字,那样对你不好!”高能媳妇伸出手摸了摸孙女儿的头轻声的说道。
“奶奶,我又得了第一名,您看见了吗?我爸说他小时候每次考试都想得第一名,因为只有得了第一名您才会给他买糍耙糖,他说糍耙糖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可是只有我知道,那并不是糖好吃,而是您爱他的那颗心,爸爸不孝,做出了大逆不道不可原谅的事情,奶奶,您惩罚他吧,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孙子说完就抱着奶奶的遗照哭了起来。
看着懂事的孙子,老太太也有些心痛,她摸了摸孙子的手说道:“好孩子,奶奶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孩子,奶奶不怪任何人,奶奶只是不甘心,奶奶老了是累赘了,所以遭人嫌弃是正常的,可是奶奶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对我下此毒手,尤其是你爸,我对他比亲生的还亲,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比亲生的还亲?难不成高明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高明此时露出的表情更为吃惊,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闻自己不是亲生儿子的这件事。
顾不上众人错愕的表情,老太太自顾自的说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原来在高明还在襁褓中时就被遗弃了,老太太在一个雨过天晴的清晨捡到了他,看着可怜便抱回家中,由于他从小就聪明可爱老太太对他更是关爱有加,所以带着满怀希望给他取名为高明,希望他一鸣惊人,心明眼亮。
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有一个馒头也得让他先吃,他吃剩下了几个孩子再吃,也许也正是因为高明身世凄惨老太太才会对他甚是疼爱,从小到大只要高明要的老太太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在这种宠爱下高明变得越来越玩世不恭,尤其在娶了媳妇儿后在媳妇儿的教唆下更是对老太太不敬,慢慢的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由于霸道成性,所以在老太太分配家产的时候他对老太太更为不满,也由此演变成了现在的惨剧。
听到这里高明早已经泣不成声,也许他除了后悔更有对母亲的愧疚吧。
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呢,简直是牲畜不如!
此时的灵堂也不再充满恐惧,大家看着被老太太附身的女人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滋味儿,没想到再一次和老太太心平气和的聊天竟然是这种方式,不免让人唏嘘!
老太太落了下来缓缓的走到孙儿面前,她带着怜爱紧紧地把两个孩子搂入怀中,也许这样温暖的怀抱再也不会有了!
高能看着眼前的母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此时的他瘫坐在地对着灵堂喃喃自语。
“妈,我不是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想您,真的,如果时光能重来该有多好啊…”。
可惜时光不能重来,世间没有后悔药,他注定要被这种愧疚感折磨一辈子。
“妈,妈!”高明连呼两声妈然后直接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虽然肉身并不是老太太,可是除了肉身似乎每一个地方都是老太太。
熟悉的气味再次传来,这一次高明不再害怕,他抱着的是曾经为了自己不惜去讨饭的妈妈,整个童年的快乐都是妈妈给的,妈妈的哭,妈妈的笑,还有妈妈温暖的怀抱…
“妈,我错了,妈,您把我带走吧,让我去那边孝顺您,行吗?”高明说的声泪俱下,我们听得也是一阵心酸。
老太太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高明的背说道:“儿啊,当妈的不会要你们的性命,你大哥是误打误撞死的,妈再生气也不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常言说得好,儿可以不孝但母不能不慈,妈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你们这样做大错特错,当妈的可以原谅,可是下一次遇到外人你们肯定凶多吉少了!”。
高明听到这里早已悲痛欲绝,他和两个孩子紧紧地搂着老太太,生怕下一秒老太太就会消失不见!
显然老太太已经原谅了他们,至于前些日子老太太到底是虚晃一枪还是寻仇索命也不再重要了。
也许她曾经真的想过下手吧,无奈最终还是不忍心,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善恶对错没有几人能说得清楚。
干妈感觉时机成熟,老太太此时的怨念所剩无几,又在人间流落了好些日子,阳寿估计也即将耗尽,正是超度的好时机。
“老太太,下一次别让自己这么苦了!”干妈不忍打破这份宁静旁敲侧击的说道。
老太太颤抖了一下身体,轻轻推开了怀里的孙男弟女转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孩子们,我该走了,这些日子我也累了,想好好歇歇了!”老太太的语气有解脱更有不舍。
“奶奶,您别走行吗?”孙女眼泪汪汪的看着奶奶说道。
老太太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孙子和孙女回道:“人鬼殊途,有缘还会再见的!”。
“奶奶,您做我的孩子吧,您等我几年,等我考完大学娶妻生子的时候,您就钻进来变成我的孩子好吗?”所以紧紧攥着奶奶的手央求道。
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下一秒只见高能媳妇儿一翻白眼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而她身上瞬间飞出了一个人影,此人影正是老太太的魂魄!
老太太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只可惜这一次老太太变成透明的了,她慢慢的向上升起,然后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了这些她牵挂的人最后一眼。
干妈随即点燃了三柱清香嘴里念起了咒语“善恶皆有报,魂出皆有因,亡魂归其位,生者且如意…”。
随着咒语念出,那清香的烟缓缓飘向了上空,香火燃的不急不躁,烟也是径直的向上走去,看到这副场景,干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老人家,安心去吧,您的晚辈们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您一定要选个好人家,下一世一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老太太会心的招了招手,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她所留恋的一切,然后人影开始模糊,变成数个小光圈,慢慢的光圈逐渐消失,最终变成一缕残光消失不见…
老太太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了照片里,从此以后两个孩子再也看不见魂牵梦绕的奶奶了!
高明扑通一声跪下来冲着老太太消失的方向磕了四个响头,媳妇儿和高能随即也跪了下来,这一跪又是哭声不止,也许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告别老太太,又也许他们在向老太太虔诚的忏悔,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我想这一次他们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婶子更是哭晕了过去,也许再也见不到妈妈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从此以后哪怕是梦里,她日思夜想的妈妈也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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