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道:“爷爷!你的想法很好,要是每个字除了注音,再加上注释。只要学会拼音,努力的娃娃都可以自学了。”
叶顺章一想欢喜道:“对呀!你的想法更妙。”
子川道:“想法是好,文字上万,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再说编出文本,要复制出成千上万份供天下学子使用,现在条件也不具备,编出来也没法推广。爷爷!这事暂不去想了。”
子川和爷爷、舒窈的对话,周鹤年在邻桌听得一清二楚。周鹤年本就是个读书人,而且在那个时代勉强也算是饱学之士,听了他们的对话,自是知道文字注音之法的妙处。
于是,周鹤年起身来到叶顺章面前,施礼道:“叶夫子!你我虽然没有来往,舒镇就弄么大点,想必彼此对对方都有耳闻。我叫周鹤年,刚才听了你们的话,鹤年作为读书人,亦是大感兴趣。另外,尚有一事要与子川老弟商量。中午我做东,可否赏个脸?”
周鹤年,子川转动脑壳,想起在《清虚散记》中有这个人,此人不仅家庭背景深厚,而且是个文化人,任舒镇亭的亭长已经有好些年头,为乡邻也做过一些好事,虽无多大功绩,不过人品不坏。想到将来瘟疫爆发,要拯救百姓说不定还要他从旁协助。通过他也可以搭上县衙有关人员,这些人都是将来阻止瘟疫必须要依靠的。
叶顺章起身还礼道:“是周亭长!子川想必你已认识,这位是孙女舒窈。亭长说得是,虽然我们彼此没有瓜葛,不过年轻时在下倒是与令尊有些交往。只是这些年疾病卧床,与年轻时的友人多断了联系。”
周鹤年道:“既是如此,叶夫子就是鹤年的长辈,可否移步说话?”
叶顺章道:“这……不好打扰吧?”
在周鹤年一再相邀下,叶顺章也不好驳他面子,子川本就想结交自然没反对,舒窈更不好说啥。
饭桌上,周鹤年详细请教了拼音之法,还写了几个字让子川注音并讲解。周鹤年虽然不认识拼音,但基本道理还是明白的。于是对黄子川自是佩服有加,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好好栽培,甚至想到要举荐给县衙。
后来谈道字典,周鹤年道:“子川老弟觉得要编撰字典,主要难度在哪里?”
子川一拱手道:“主要难在工程浩大,须朝廷出面,邀集一批饱学之士,立时数年方能完成。”
周鹤年道:“其他就没问题?比如要誊抄成千上万份供学子使用,这个功夫怕是也难如登天哦!”
子川想真能整出来,纸已经发明,大不了老子提前让印刷术面世。不过只是念头一闪,他还是不敢轻易说出来。他是认为,任何先进技术发明出来都离不开其产生的社会环境,历史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让有些东西提前面世,未必是好事,会不会扰乱历史演变就是一个把握不好的难题。就是拼音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
子川不想再深说下去,赶快把话岔开道:“前面亭长说找我有事商量,敢问何事?”
周鹤年道:“过两天是家父六十大寿,我想给他个像样的礼物,让他欢喜一哈。刚才听了公子说书,我想家父是读书之人,一定会喜欢。所以,想请公子本月二十五去家里说一天书。两位叶夫子也请过来喝杯薄酒。不知意下如何?”
子川想,这不是和过去戏班子唱堂会差不多吗?好倒是好,不过那些茶客天天都望到起的,这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不好得罪哒。
于是子川道:“倒是没啥问题,家里能下午和晚上说书吗?其他时间茶铺的茶客还等到起的。”
周鹤年以为他是舍不得茶铺那点进账,于是道:“这样如何,公子还是白天来,我给你双倍的酬金。我家离镇上也不远,你告诉哪些茶客,周家那天免费欢迎大家来听书咋样?反正那天人多,也需要端茶倒水,我给王幺爸说,让他来帮着张罗,我开工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子川自然满口应承。
周鹤年欢喜道:“就弄个(就这样)。大家吃好了吧?走!两位叶夫子,我们继续去听黄公子说书。”
日期:2022-02-26 10:48:34
七 陈二少途中起淫念 黄子川镇上立威名
二十五这天,子川练完“冲虚掌法”,精神百倍,感觉功力又进了一层。吃了一个烧饼、一碗稀饭,收拾整齐就出了门。
舒窈因为要陪爷爷去吃周万山寿宴,今天自然就没去学馆。按照子川的吩咐,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漂漂亮亮地。
根据《清虚散记》的记载,今天舒窈会遇到麻烦。子川知道问题不大,做了安排,先去了舒镇,并未与舒窈同行。
辰时刚过,舒窈陪着爷爷出了门。
今天早上是个阴天,太阳躲在云层里,从缝隙中投射出几缕亮光。山间小路两边野草葱绿,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小野花。田里的秧苗已经长到快一尺高了,叶尖还挂着露珠,亮晶晶地。林子里斑鸠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画眉在树枝间打闹,树莺躲在茂密的树枝里,用清脆的嗓音喊着“儿紧困(困即睡,紧困即睡懒觉),儿紧困起”。轻风时不时地吹过来,拂在脸上痒痒地觉得很舒服。空气吸进鼻孔,感觉润润地,还有野草的味道。
舒窈一边走,一边高兴地和爷爷说着话。
舒窈道:“爷爷!子川这哈儿真是聪明,那个黑板省了我好多事,他做的那些木盘,装上细沙子,用木棍写字,写完一抹又可重写,省了娃儿好多竹简。还有,他做的铁环、陀螺、板板车、地蜂子那些娃儿觉得好耍惨了。尤其是他教的歌曲,娃儿些有事没事都喜欢唱。现在,我说东没得哪个敢往西,生怕我不让他们上娱乐课。”
叶顺章道:“所以说,凡事要动脑筋。你看你以前把娃儿些整得惊叫唤,自己还气得罩不住(气得很),是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舒窈不安逸道:“‘前辈人兴,后辈人跟’,还不是你弄么教我的。”
叶顺章道:“那人家哈儿咋晓得想点新招呢?”
舒窈调皮地蒙住叶顺章的嘴巴道:“我说过,不许哪个叫子川哈儿。爷爷……”
叶顺章道:“刚才好像也有人这样叫他,你咋不又板(挣扎)又跳呢?”
舒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叫他哈儿不是轻贱他,是……”
舒窈突然不说话,脸色微红。叶顺章呵呵一笑,心里道:“以为打鼓匠就不懂戏嗦?”
去舒镇中间要经过一个山窝叫岩(ái)弯头。山路走到此处转了一个弯,拐进两座小山形成的山窝里,由于两山遮挡了视线,加上周围长满树木,此处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杨树湾陈家是周围有名的大户。陈家祖上留下良田好几千担(指能收好几千担租的田土),家族几房约五六十人,杨树湾居住的人除了陈家就是陈家的佃户。家里又有井灶(盐井、制盐的灶房)。陈家二房的陈仲谦在江阳县衙做事,算是有权有钱有势的家世。
二公子陈世安,今年二十三岁,单眼皮,猢狲脸,中等身材,看着不壮实,但一身肌肉疙瘩,属于“瘦是瘦,有肌肉”那类人。是长房陈伯谦的儿子。陈伯谦第一个是女儿,所以,陈世安就是长房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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