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隆场吃过晚饭,胡昊哲对身边人道:“你们大家先回舒镇,我和林主簿、陈县丞、子川东家、陈家老太爷留下有事商量。”
众人一听纷纷离去。周鹤年走了没多远,拉了一下叶舒窈轻声道:“舒窈!我们俩留下来。”
舒窈道:“周叔!有啥子事吗?”
周鹤年点点头道:“可能会有事。不过,我说不准。”
于是二人一拐就进了路边盐仓的门。这里刚好能看到子川他们。没过多久,就见胡县令等五个人牵着马步行走上了去舒镇的路。
二人尾随其后,远远跟着。走了大概两公里路,五人一拐来到一座山丘顶。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打麻子眼(开始黑下来),西边的天际云层里刚好隐去最后几缕红光,弯月挂在天上,星星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苍穹。
五人在山丘顶的一块平地上立定,舒窈和周鹤年躲在不远处的一窝黄荆后,就听胡昊哲道:
“黄子川、陈仲谦!”
二人冲胡昊哲一施礼道:“到!”
日期:2022-04-20 20:53:52
二十一 山顶挑战吟名诗 堂上扎针送偏方
四川人,龙门阵都是空了吹。这哈俺有空了,接到起日白。
话说陈仲谦见开学典礼上,胡昊哲对黄子川大加赞赏,在兴隆场井灶对子川又是十几分地满意。虽然知道子川和胡昊哲不过就是第二次见面,不会有太深的渊源。但是他们之间确实一见如故。
现在黄子川拥有灶的数量已经超过了江阳总数的一半,而且还有三口新井在打。这三口井估计年底差不多就成了,明年初江阳在制盐上,就没人敢找黄子川分出个公母了(一决雌雄)。黄子川打的新井陈仲谦感觉“空前绝后”,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的很多道理。兴隆场井灶在自己家族两三代人手里也就一直那样,没有任何发展。可一到黄子川手里,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由得陈仲谦暗暗也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些法儿门(本事、办法)。
那个时候顶多就是现代所谓的五匠(泥匠、瓦匠、铁匠、石匠、木匠)人员开个铺子,或者到别人家干点零工,几乎没有成规模的工业。江阳的盐税算是衙署的一笔重要的收入,黄子川一人就撑起半边天。陈仲谦知道,就冲这点,子川已经成了胡昊哲的财神爷。
要动子川,最好给胡昊哲打个招呼。否则,就算能吃得下,估计也要跑肚拉稀(消化不了)。自己前程眼看就到了转折点,他不想得罪胡昊哲。所以,在白天逮个机会,就把他要与黄子川决斗的事给胡昊哲禀明。
胡昊哲对黄子川与陈家的恩怨,因陈伯谦、李五块一案其实是知道个大概。听陈仲谦一说,倒是觉得为难起来。他觉得这事要落得自己身上,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陈仲谦能干,腹有主意,是衙署的得力干将。自己作为县令,在不过火的情况下,有时也得考虑维护属下的面子和尊严。但黄子川的能力和为人他又很欣赏,不想二人争斗子川受到伤害。因为他知道陈仲谦拜过名师学武。后来一想,不如自己到场主持,一是控制局面,二来真想进一步看看黄子川有多大能耐。
于是同意了晚饭后找地方让二人切磋文武。
胡昊哲招呼二人到自己跟前,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们二人有过节。不了结心里总过不去那个坎。你们都有报效朝廷、造福桑梓之心。从大处说都在一个灶上舀饭吃,是一家人。所以,大水不能冲了龙王庙,比试只能点到为止。在不致残和伤害对方性命的前提下分出高下。如果哪个给对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即算失败。
比赛分文武两场,你们二人先赋诗一首,由我们三人评分。然后比武,谁把对方打倒在地就算谁赢。”
黄子川弯腰一揖道:“禀县令,我建议比文十分为满分,你们三人中,最高分和最低分去掉,剩下一人打分即为最终得分。”
这家伙居然把现代比赛规则搬到古代。
陈述尧毕竟是陈仲谦的老汉,万一偏心给儿子打出高分,被去掉就只有空搞灯儿了(白干)。胡昊哲一听,这确实能体现公平,侧身看了一下陈述尧和林俊铎,二人点头。
子川又道:“我没上过学堂,估计能做一首打油诗就算不错了,比文我估计几乎没有赢面。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干脆两场合为一场,我二人边打边做诗文。”
陈仲谦道:“你啥意思,这话好像是我欺负你没读过书样。文武都来是你昨晚自己说的,你要是后悔,要不我们直接拼坨子硬。”
子川道:“是我说的,不过输了我也认。大丈夫,没有吐出去的口水还舔回来的道理。”
胡昊哲对林俊铎道:“我们两个负责记录诗文。陈老太爷,你年纪大了,坐下观战如何?”
陈述尧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自然不好说啥。
五人各自将自己的马牵到边上。胡昊哲对二人道:“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开始。”
二人走到中间,子川手里捏了一个小酒壶。二人冲对方一拱手,陈仲谦一蹲,一个扫堂腿就过来。子川纵身一跃,居然跳上不远处八九尺高的一根树枝上坐下,头一仰,酒壶一斜大口烧酒灌进嘴里,空中飘来三个字:
“《将进酒》。”
然后身子往后一仰,一手抓住树枝吊在空中一荡,身子就飞到陈仲谦身后。陈仲谦赶快一转身,以防子川攻他后背。
子川又是仰头一饮,随口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林俊铎一边记,一边道:“好气势!”
抬头一看二人又纠缠到一起,林俊铎充满期待地看着子川,希望他能顺着这气势往下继续吟出后面的诗句。
陈伯谦见子川已经开始作诗,想自己不能落后。刚想开整,子川见他欲张嘴,迅疾调动真气,携一股劲风一掌拍出,陈仲谦只觉得一口气猛灌入口,逼得自己就是一退。同时,感觉一阵胸闷。
子川趁机吟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胡昊哲由衷地叫了一声“好”。
陈仲谦见子川已经诵出四句诗,自己还没想好。老子平时没事自信诗文还行,咋一打起来心就乱球了,居然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凑不出来。不慌,只要没被打倒就还有时间,先把哈儿的思路扰乱再说,边打边想,就不信老子连个没上个学堂的傻儿都不如。
边打斗、边作诗,天下人有这本事的真没几个。所以,陈仲谦你想个锤子,不是本作踏削(贬低)你娃,既然平时有诗作,选一首过得硬的(佳作)随口吟诵便是,何必一条道跑到天黑,人家说现做你就当真要“烧起锅儿煮饭”?傻得爆,一根筋......算球了懒得说你。
日期:2022-04-22 08:21:29
陈仲谦边想边向子川发起攻击,一拳向子川胸口捶来。心想这一下要是击中,哈儿必然气滞,能在自己连续不断的追击中缓过气,估计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有机会想后面的句子。
子川赶快身子一飘,向后斜射向空中,随口吟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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