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把钱还给他,沈天行也肯定会暗地里给我使阴招。”
“因为价格战事件,我从他身上割了块肉,除非是我把这钱拿出来,并且向他斟茶磕头道歉。”
但是这可能吗?
就像苏伊人说的,我可以丢弃尊严,舍弃面子,但绝不能没了骨气。
人活着,如果连那股气都没了,跟行尸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我也绝不会变成那种软骨头。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苏伊人满目担忧。
“我知道你和大虎身手不凡,但是,这种靠拳头解决事情的行为,很容易铸下大错的。”
闻言,我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靠暴力解决问题,那么除非形势所迫,否则,我绝不会跟人逞凶斗狠。”
看她松展开的眉头,我继续说道,“至于解决方法,我还没想到……”
要想解决一个人,如果是动用武力,我能想到十几种。
但是苏伊人说的没错,靠武力解决事情,很容易会因为失了智,铸下大错。
可如果用谋略,要想解决沈天行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我必须要认真思考。
否则,一旦失败,有可能把我自己给陷进去。
最能体现个人能力的事,就是在遇见困难时,直面困境产生的恐慌。
只要征服它,自身将心境将得到升华,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退缩了,从此将会沦为一个庸人。
我师父有句话说得很对——遇事绝不能退。
退缩换来的,绝不会是海阔天空,只会是得寸进尺的刁难。
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我与沈天行之间的较量,绝不会因为某一方的退让而落幕。
第二天。
早晨六点起床后,我和苏伊人下楼锻炼身体,这是我前两天拉着她一起进行的。
现在不用再凌晨几点起床,我们有大把时间可以支配,自然要善于安排好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跑到金鸡山公园,来回七八公里左右。
苏伊人这个初学者,自然坚持不了这么久。
跑着跑着,每次都要我调头回来,然后围绕她身边慢跑,等她恢复体能,然后再接着跑。
回到家后,我会用土法子帮她放松全身,避免她肌肉酸痛。
至于大虎,他并没有跟我们锻炼,不过楼下小区的一棵木棉树,躯干已经被他拳头砸掉一层皮。
九点吃完早饭,我和大虎出门,来到金泉路进货。
拿完货后,他出发前往左海,我则是负责聚园春这边。
目前嘢味依旧只送两家店,我寻思着今天开始拓展渠道。
我师父和他底下几个大厨,早已表过态,只要我开口,立马给我介绍酒店。
但是之前因为送冻品,实在是忙不过来,一直不敢开口。
现在,左海和聚园春,以及红房,这三家店的冻品,都换成了别人在供货。
我是闲下来了,可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昨晚才会顺势找借口,请几个大厨出来玩。
我已经交代苏伊人,让她联系陈阿娇预约人。
现在只要出来玩,找的绝对是陈阿娇那些姐妹。
个顶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关键是,武艺高超。
整得跟她们玩过的大厨们,都离不开她们了。
人有时候回头,并不是因为感情,更多的,是贪恋某种别开生面的感觉。
当这种感觉消失,或是厌倦了,他们将会再一次舍弃。
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新鲜感。
就像我做生意。
当我挣到第一个一万的时候,我会欣喜若狂。
可现在我已经麻木了。
因为两家酒店平均下来,每天能为我带来四五千块钱的收入。
我以前努力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挣不到的工资。
现在,我每天只需要送两趟货,轻松就能把这钱挣到手。
那么我还有必要兴奋吗?
人是一种习惯性的生物,在不断进步的同时,也在不断适应。
就像我今天要开拓的酒店业务。
在以前,我会为此感到紧张。那是因为我不熟悉流程。
可现在,我心如止水。
把货送到聚园春,过完秤之后,我装了一桶开水,正准备杀蛇。
可就在这时,几个执法人员冲进后厨,直接把我给摁住。
我惊愕交加,身体被摁住的那一瞬间,我本能的想要反应。
不过,当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我压下这股蠢动的念头:“领导,我犯事了吗?为什么抓我?”
“你说呢?”领头一个中年男人绷着脸,“带走!”
我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出酒店,然后被押上警车。
从我做嘢味这块业务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做好被抓的准备。
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我庆幸的是,今天只是送了几条蛇,连构成犯罪的成分都达不到。
被抓进来后,执法人员盘问清楚,让我交五千块钱罚款,然后就可以离开。
等待苏伊人到来的期间,我压着心里头的惊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为什么他们会跑到聚园春抓人?
看那情势,明显是早已知道我会在那出现。
有人陷害我。
我眯着眼睛,心想这人会是谁?
苏伊人来了。
交完罚款,我也被放了出来。
一个中年执法人员,严厉说教了半个小时,得到我再三保证,才放我离开。
走到大门,我无比庆幸,这个时候律法还并不健全,对野生动物这块的保护法还不够强烈。
而我卖的几条蛇,根本算不上保护动物,所以,才能如此轻易走出这里。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沈天行的员工在大门口观望。”苏伊人指了指路边一棵芒果树。
沈天行。
我捏了捏拳头,竭力克制心中那股怒火。
“其它事晚点再说,先去聚园春一趟。”我轻吁一口气,打算先回酒店把三轮车开走,另外跟王力咨询一下情况。
和苏伊人坐出租车到聚春园后,我找到王力。
他告诉我,这一波突检过后,酒店短时间内会搁置嘢味业务。
这让我很苦恼,但又无可奈何。
沈天行这一招,不仅让我损失了五千块钱罚款和这批货,同时,也断掉了我一条财路。
我不知道,聚园春什么时候会恢复嘢味这块业务。
但我心里清楚,这期间,我肯定会少赚几万块钱。
一时间,我对沈天行的怒意达到顶点。
必须解决他。
否则,这种事绝对还会发生。
我不可能一直这样防着他,也防不住一个对我心怀歹意的人。
蹬着三轮车,载苏伊人回到出租屋,我站在窗边吸着香烟。
“咱们必须想个办法,把沈天行搞倒,要么让他离开这座城市,要么把他送进去。”苏伊人得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冷漠。
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生气,那是一种咬牙切齿,好似要杀人的愤怒。
掐灭烟头,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同时握住她的小手:“生气啦?”
“废话,他用这种招数搞我男人,我恨不得捅他一刀。”苏伊人冷着脸。
“市场有一个规矩,不管私底下如何竞争,谁也不能把官家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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