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那些在深圳奋斗过的人们——风从哪里来》
第41节

作者: 花开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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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2-11-05 20:52:28
  六十  引见给孙总
  孙总说,那你就通知你的同学让她尽早来吧,机票公司出。许良海说,好我去办。三天以后,他告诉孙总下周五到。
  孙总十分高兴,一连几天都在评论那篇《向往》。他说,企业文化的力量不可低估,北京的文艺界都知道我们的企业了。杨光成说,还是孙总的《管理参禅》写得好,影响大,企业知名度就是靠它带起来的孙总夸那篇散文写得好,感慨地说,我们公司男职员一个是一个,放出个小兵到别的公司都可以当总经理;女职员的水准还有待提高。宋涛趁机也夸那散文写得好,附和孙总说,文如其人,我们公司就缺这样的女职员。周五这天下班前,许良海去朋友家把碧菡接出来,在车上打电话告诉孙总说已经到了。孙总说,那就晚上在一起吃饭吧。六点半,椰江春。许良海欣喜若狂,在碧菡脸上亲了一下。碧菡把他推开,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许良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了正领带。到了椰江春停车的时候,手机响起来。孙总说,今天就不见了,她刚来,坐飞机也很累,先安排在深华宾馆住下,招待好晚饭。明天早上八点半喝早茶,还是椰江春。孙总放下电话,对身旁的王鹏说,小姐要晚上看,这样的女人要早上看。孙总说这话的口气全然不像一个总经理,王鹏不好答话,只是笑笑。

  这边,许良海无奈,只好先和碧菡一起去吃饭,然后按孙总的吩咐在深华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又恐明天有失,叮嘱许多细节,早早离去,让她睡个好觉,养足精神。
  第二天早上,孙总吹过头,满面红光,本想独自行动,临行又叫上了王鹏。许良海介绍后,孙总就拉着碧菡的手长时间地左右摇摆起来。碧菡那天依照许良海建议没有化妆,上身T恤,下身牛仔裤,显出身材自然的风韵。在碧菡的意念里,孙总要老很多,想不到看上去这么年轻,全然不像快五十的人。他们就这样握着手,感到对方都大大超出自己原有的想象。吃饭的时候,起初双方都有点不自然。对于孙总来说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好在他毕竟老道些,慢慢止住了心跳。他说,说起来我俩还是同行呢,我最初也是搞文艺的。话题就这样打开了,后来就谈到了文学和经商。他问她喜欢读什么书,喜欢什么样的商人。她说她最喜欢读《胡雪岩》,也最喜欢胡雪岩式的商人了。孙总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又问起她的笔名,为什么不直接用“碧菡”,而用“碧海蓝天”?张碧涵说,我喜欢碧海蓝天,这个笔名很有画面感,另一个原因我觉得,我从内地刚来,这个笔名更符合我。孙总说,我的笔名叫真悟,那你猜猜这个吾〔悟〕是哪个悟?她说,我觉得应该是有心之悟。找到自己的真心了,也就是禅宗所说的“明心见性,大彻大悟”

  ,也就是吾心为悟。
  碧菡说,这个悟和你的身份和气质很相称。孙总暗自里称奇道妙,只叹相见恨晚。许良海见一切水到渠成,自已近半个月的培训没有白费,十分兴奋。介绍公司,介绍公司的企业文化,当然更多的是吹捧孙总,这些内容他早已向她讲过多少遍了。
  连日来碧菡对许良海已经折服,今日一见孙总和王鹏,谈吐气质更胜一筹。暗自慨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蓝圳信托看来绝非一般的公司。自己在内地的日子真是白过了。吃过饭、孙总就带她到公司参观。当年琼州信托的《蓝圳风》还没有激光照排,不用到印刷厂印刷;所有文章都是剪好贴在一张大纸上复印。孙总亲自上阵,碧菡在一旁帮忙。《蓝圳风》五十多期以来,孙总还是第一次亲临现场指挥。几次他都满意了,转身又想起一个地方还要改,撕下来重打重贴。一直忙到天黑,总算出好了。晚上孙总请客慰劳。他说,编报纸都这么复杂。可见经营一个企业多么不容易、但要的就是这种兢兢业业从点滴做起的精神。孙总这句话既像是勉励大家,又像专门说给碧菡听的。吃过饭他兴致依然很高,带上大家去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在雅园大道上,刚刚开业,连续几天都在《深圳日报》上打了大幅广告。深圳总是有新的夜总会成立,一家比一家规模大,一家比一家档次高,不到半年,原来赫赫有名的沧海歌舞厅等一批娱乐场已无人问津。客人就像赶潮一样,哪里新鲜豪华哪里小姐靓往哪里去。孙总要了一间总统包厢。那天晚上,碧菡表演得淋漓尽致,从民歌到通俗歌曲,从京剧到豫剧,还唱了两首英文歌。其间,她和孙总合唱了好几首歌,其中有《纷飞燕》和《夫妻双双把家还》。艾小姐唱《酒醉的探戈》时,碧菡与孙总翩翩起舞。孙总说,在深圳我已经两年没跳过探戈了,这里没人会跳。

  乐曲终了,许良海知趣,拉叶小姐去外场看演出去了。艾小姐冲王鹏使眼色,他立即会意,对孙总说,外面迪斯科,我俩先去跳。孙总笑着说,你们都出去了,那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么?艾小姐抢白道,孙总不会数数么?明明是两个人怎么说是一个人呢?和艾小姐出来,走廊里王鹏对她说,你可真牙尖嘴利,不怕孙总开除你?她没有回答,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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