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倒是显得很自然,仍旧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并没有没提到他昨晚给顾萧笙打电话的事。
“这个孩子……”
何夕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想了解安安,却又不想强行走进安安的世界。她总是觉得,一个三四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不应该像个成人一样,独自承受太多。
“虫子?”
回到出租屋楼下,心心趴在何夕怀里,小脑袋东张西望的四处乱看。
何夕知道她在找松子,拉着女儿的小手说,“松子回家了,妈妈也快点带心心回家好不好?”
“好。”心心长大着嘴巴说好。
何夕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安安自己换好拖鞋,把外面穿的鞋子放进鞋柜里,然后放下书包去洗手。
吃晚饭的时候,何夕看到安安吃完了一个炸鸡腿,正准备再夹一个给他,却听到安安说,“油炸食品的热量太高,不利于小孩子的身体发育。”
听到这句话,何夕手臂一僵,然后默默的把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何夕一直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不够关心安安,才导致儿子和她的关系如此疏离。
可不管何夕再怎么努力,安安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这一点,他真的像极了纪盛延。
晚上,何夕给两个孩子洗完澡。
她裹着浴巾抱心心进房间的时候,安安已经自己盖好被子睡着了。
他稚嫩的小脸上透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该有的志气和独立,每次何夕看到这画面,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她给心心穿好衣服,盖上小被子。拍着女儿睡着后,何夕关了灯,走到门口时,又悄悄折返回来,她探着安安床边,找到枕头的位置,轻轻在安安额头吻了一下。
很多时候,男孩子和妈妈的亲昵是不愿意像女孩子那样表露于人前的。
第二天一早,何夕特意早起半个小时,她做了蔬菜粥和薄饼,端了一份给隔壁的老婆婆送去。
“谢谢你。”老婆婆笑着收下何夕的早餐,松子坐在门口,懒洋洋的打折哈气。
她回来时,安安已经帮心心穿好了衣服,两个小大人正坐在餐桌旁等何夕回来。
“妈妈马上给你们盛粥。”
何夕快步走进厨房,端了两碗蔬菜粥出来,又跑回去,端出薄饼。
心心喜欢吃何夕做的薄饼,她伸着小手去抓,因为胳膊太短,不停的蹬着小腿。
安安见状,不动声色的将薄饼盘子向心心推进一点。
心心小手一抓,很快拿到了她喜欢吃的东西,开心的一直眯着眼。
吃过早餐后,何夕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然后再去上班。
“你是傻子吗?粗面和细面都分不清,画室就不该招你们这些没有绘画功底的傻子来吃闲饭!”
何夕进门的时候,听到画师的咒骂声。
紧接着,林妙棋被特级画师赶出来,手里捧着一堆画纸,出门的时候差点被对方推倒。
何夕赶忙走过去扶她,接过画纸问,“这是怎么了?”
林妙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谁知道呢?大清早就乱发脾气,说我拿的画纸不对。怎么就不对呢!上面明明写着水粉专用粗面。我看他就是故意找我麻烦!”
林妙棋一边说,一边回头向后做了个鬼脸。
何夕扶着她,摸了摸从林妙棋手中接过的画纸,“好像确实不对,这是细面。”
“什么!”林妙棋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拉着何夕说,“不可能呀!这上面明明写着水粉专用粗面。每次进货,我都会做好标识的。”
对此,何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林妙棋没有绘画功底,平时进货的颜料和纸张都是按照商家的标识照抄的,如果是商家印错,她就会跟着抄错。
“不会吧,何夕,你学过画画,你快帮我看看,这一打画纸真的不是粗面?”
“嗯,真的不是粗面。”何夕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哎呀!”林妙棋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这下他骂对了!我本来还想拿着这些画纸去经理那说他无理取闹呢!”
何夕:“……”
何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林妙棋倒是一直在说谢谢。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抱着画纸回仓库,都没注意到玻璃窗外,对面咖啡厅里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她们。
“喂。”何丝拨通了一个电话。
“何姐。”对方十分热情的称呼她。
何丝眼底露出一丝不屑,但还是握着手机说,“派一个人去市中心的明朗画室,找一个叫何夕的女人,干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何姐你放心,您什么意思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记住,找个机灵点的,我不想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说完,何丝直接挂断电话,她端起桌子咖啡,品了一口,味道竟然出奇的不错。
另一边,明朗画室仓库。
何夕找到水粉专用粗面画纸递给林妙棋,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捧着纸筒给画师送去。
何丝顺着梯子下来,刚检查完新进的颜料批次,就听见林妙棋紧急茫茫的脚步声。
“何夕,快点出来,外面有人点你!”
“点”是明朗画室的专用语言,意思就是说,外面有客人专门叫何夕出去画画。
林妙棋兴奋的冲进仓库,拉着何夕的手说,“何夕,你出名了!外面有客人点名要你作画,什么二级、特级画师的作品,一眼都没看!”
何夕还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就突然有人找她画画了呢?
“何夕,你出来一下。”画室经理站在仓库门口,叫何夕出去。
“是。”
何夕应了一声,在林妙棋的催促下,马上跟了出去。
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限量版的包包,浑身上下全是名牌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儿。
经理脸上陪着笑,把何夕推过去,“这位小姐,她就是你要找的何夕。”
女人转过头,看了一眼何夕身上的胸牌,又回头瞟了一眼职工栏上的照片,随口问,“你就是何夕?”
何夕被经理推到最前面,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您好,我是何夕。”
“就由你给我画张人像吧。”
女人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师代表作,无所谓的点了何夕的名字。
“我?”
何夕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画室里的一个杂工,墙上也没有她的作品,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让她来画画。
站在旁边的经理也是一脸为难,“这位小姐,何夕她只是一个杂工,她不会画画的。你看,我们画室有很多开过个人画展的画师,他们的功底都非常好,你可以随便在他们中间挑选一位……”
“不用了。”
女人直接打断经理的话,同时转过头,看向何夕,“就选她。”
何夕:“……”
何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任性的女人,难道是有钱烧的?
不能得罪客人,尤其是出得起的钱的客人更不能得罪。
经理陪着笑脸请对方去创作间准备,“小姐,这边请。”
对方没走进去,转身看了一眼外面的休息区,“就那边吧,光线好一点。”
经理和何夕一同回头看过去,女人说的是画室外的露天休息区,田园风的装修,有长椅和桌子,取景倒是不错,可对方要画的是人像,周围的景物要求并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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