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在旁边感叹:“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赚哦,就地宫里的那些宝藏。你说够一个人花几辈子的。有命找到没命拿,这不白搭吗?”
又有人感叹命里有时终须有,该不是你的,找到了也不是你的。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宝藏的事情。
韩橙心又责备的指指许洛,许洛苦笑一声低下头。我们一点不敢提宝藏的事情,怕大家知道我们就是找到宝藏的人。
吃完了悄悄小楼,回到小院里。我们在灯下吃烤鹅喝酒聊天,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早上还睡着,有人在叫我。醒来一看,韩橙心捏我的耳朵笑说:“太阳都晒屁股啦,还不起来?”
我要起来,韩橙心却趴在我身上,先亲吻我。吻了好一会后把衣服取给我说:“咱们吃完早饭,去我家玩。”
我问她家都是些什么人,韩橙心叹气说:“现在没什么人喽,父亲去上海做生意。就我母亲和祖母在家,再就是一个小丫鬟一个老妈子。”
韩橙心在旁边给我说以前她祖父当官的时候她们家有多阔气,过年唱戏,坐的满满一院子的人。
我俩去徐方那边,韩橙心对徐方说:“徐大哥,今天你去哪里?我带着他俩去我家玩玩。”
徐方说今天还有事出去,又问我的支票和保管票都在他那里,我自己带着还是他给我放着。
我想放在他那边,苏雪笑道:“徐大哥你给我,我寄到我爹那里去。给他存着一年也有不少的利息呢。”
徐方把我的存票给苏雪,自己戴着礼帽出去了。我们几个去韩橙心家。
我还想着就这样过去,苏雪要去买点带的礼物。韩橙心问我:“黎大哥,你怎么穿的老是这么土里土气的?现在有钱了,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说实话四眼许洛他们穿的这些东西,在我们那边几乎都没看见过。夏天短褂子,冬天厚棉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想穿什么。
苏雪买了些点心啊那些,韩橙心又带我去买衣服。我们那边多是买绸缎,再拿给裁缝做的。
京城里是直接做好的衣服,放在店里买给客人。转了几个店,韩橙心看中一套米色的内马甲外西服还有领结的。
韩橙心嫌弃我穿的土,让我在店里就换上。我嫌她操办的不行,笑说:“又不是去拜丈母娘,穿这么光鲜做什么?”
韩橙心翘着上嘴唇说:“你先穿光鲜点,万一以后做女婿呢?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她一生气,不屑不以为然是就翘起上嘴唇,十足的鄙夷神情。
我笑着捏捏她鼻子,跟老板走进一个用布遮住的小房子里,老板帮我换好衣服。
韩橙心和苏雪前前后后打量着,韩橙心感叹:“打扮起来还真不赖,再戴个礼帽眼镜,完全就是小四眼一样的纨绔子弟了。”
苏雪也欣赏的神情笑说:“是挺俊的。”我们出了店,再叫黄包车,去韩橙心家。
韩橙心家住的是她祖父留下来的大院子,花园亭榭一应俱全,官宦气十足。但是都没人照看,已经现出很明显的衰败迹象了。假山倒掉了,石块七零八落的就那样在水池里扔着。
走过好几道门,才到她母亲和祖母住的地方。坐北朝南一排七八间青瓦房,碉楼画栋,但也是半旧的。只能看出昔日的辉煌。
一个扎着一股长长的马尾辫的丫鬟在院子里洗衣服,老妈子往晾衣杆上晾衣服。看韩橙心回来了,丫鬟先喊着说:“大小姐你昨晚去哪里了?害的老太太着急一晚上。”
韩橙心说:“去我朋友哪里了,有什么好着急的?”丫鬟又说:“去姨妈家跑了一趟,你和表少爷都不在。”
韩橙心不怎么搭理丫鬟,带着我们进屋,往屋里喊:“娘,我们回来了。”屋里一个满头银发,前朝打扮的老太太四平八稳的坐着说:“还娘呢,你娘去你姨妈家找你去了。上哪里野去了?“
韩橙心祖母体态臃肿,一身的富贵威严起,拄着拐杖站起来走过来。韩橙心笑嘻嘻的上前搀扶住祖母说:“我和表哥去朋友那边了,老太太你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几位朋友。”
许洛上前鞠躬见礼,我们也跟着鞠躬见礼。老太太微微点点头,打量了我们一番,指指苏雪问:“你就是留过洋的那个姑娘吧?”
苏雪笑着答应,老太太指指床边的方桌说:“坐吧,你们是头一回来京城吗?歇会跟着橙心到处走走看看去,京城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年轻人们开开眼界去。”
苏雪笑说她以前来过,老太太又问我的事,我说是赊刀人,老太太就一头雾水,也不追问,往外喊丫鬟和老妈子先去厨房备点东西。
韩府这么大的一座院子,看来都废弃了。她们几个人就住这边小小一座院子。韩橙心的祖母对苏雪很感兴趣,问苏雪美国的情况。
苏雪笑说就吃的不太惯,其他的都还好。韩橙心祖母问苏雪,美国人男女见面了先亲嘴是不是真的。
苏雪默默的看我一眼,抿嘴忍着笑说:“不是真亲嘴的,是亲脸的。像我们这里见面了拜万福作揖一样。”
韩橙心祖母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那也太不成体统了,有伤风化啊。“苏雪说她们那边都是这样,也见怪不怪。
韩橙心看祖母不说话了,一把拉了我说:“走,我带你俩去看看我的闺房。”韩橙心祖母就叨叨起来:“你们看,这跟着洋学生几天,现在就这样。女孩子的闺房是随便给青年人看得的吗?”
韩橙心不管这些,拉着我就往外走,一头叫苏雪。我俩跟着韩橙心过去,这是东边一排几间瓦房最北边那间。
进入中堂,到北边耳房里。满屋子的香味儿,枕衾帐幔一列是银红色的,带着浓郁的香艳味儿。
屋内收拾的窗明几净,韩橙心招呼我和苏雪坐下,探头往外喊:“翠儿,沏茶过来。”
翠儿沏茶过来,一个红色的漆盘子里,三只小瓷杯,一个青瓷茶壶。韩橙心眼睛带着的直勾勾看着我,给我倒茶。
她也坐下,翘起二郎腿对韩橙心笑道:“我一个人也闷得慌,一天就去找我表哥和许洛玩,你不要回去了,住在这边吧。”
苏雪笑说自己年底可能也要回一趟上海去,韩橙心笑道:“那你回上海了,以后不去探险了吗?下一趟去哪里?”
苏雪说徐方计划着去找五行之力,我们不能把公主的财宝拿走了,把公主扔在那里不管。
韩橙心其实已经不想去那些地方了,她犯愁的感叹说:“都找到这么多财宝了,还去那些地方做什么?在京城吃喝完乐多好?”
苏雪其实也不想去了,只是她没有自己坚定的想法。徐方说去,她也就跟着去,也没什么。反正没有非去不可非不去不可。
韩橙心叽叽咯咯说着,偶尔用有所示意的眼神看我一眼。等到老妈子过来说菜做好了,我们去韩橙心祖母那边。
韩橙心问老太太拿出家藏的女儿红佳酿,我们吃着喝起酒来。老太太一直问苏雪美国的事情,偶尔问问我我们那边的事情。
吃喝完了,韩橙心带我们去逛她家的大院,所到之处其实都已经很破败了,只能看出昔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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