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开玩笑?”
傅守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二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才在开玩笑!”
“咱爸刚刚去世,你不仅一点儿悲痛之情都没有,还让你们家那未过门儿小丫头叽叽歪歪一大堆!搞风搞雨的!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傅守正依旧坚定不移:“不管大哥你怎么指责我,让玄空门人为老爷子寻龙点穴一事,我绝不答应。”
傅守才见傅守正态度如此强硬,指着他一时语塞:“你....你这个....”
话音刚落,一个人匆匆忙忙从外边儿跑进来,在傅守才身边耳语两句,傅守才顿时大惊失色:“什么?”
傅守正一见傅守才面如土色,大为不解,但依旧问了句:“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
傅守才的态度突然谦和起来:“那什么....老,二,你先主持一下老爷子的灵堂,选墓地你也看着安排,我现在有点儿事出去一趟。”
一听他突然同意不用玄空,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傅守正夫妇大为不解。
别说他们了,我和傅眠也面面相觑。
跟着就见傅守才跟着那个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爸,”
傅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伯他怎么了?”
“刚才死活不同意心楼为爷爷选穴,怎么那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就脸色大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傅守正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看你大伯刚才的神情,指定有大事发生。
“他不愿说出来,那么这大事一定是关于他们家,而不涉及我们,而且是件天大的事,大到连老爷子的葬礼都无法让他分神,否则他刚才不会松口。”
傅守正就是傅守正,说话期间已经派了两个心腹去跟踪傅守才。
另一边,我已经上手给傅老爷子准备丧仪了。
此时傅老爷子已经让人给换上寿衣装了棺,灵堂也已经请了人搭建,还有两个山月寺的高僧在边上念经。
但他们只负责念经,别的一概不管。
按程序,我现在得给傅老爷子写过殿文书。
所谓过殿文书,就是一本本小册子,每本上写着地府十殿阎罗和各处关隘大人的名字,再填上亡人的生辰死祭,写好后盖上风水师大印,按册装订后放在用黄栀子染过的布口袋里,背在亡人身上。
传说中,死人下了阴曹地府。
每到一个地方,必须从口袋里掏出相应的小册子递呈当殿大人,经大人盖章审批后,才能依次通过重重审查,去他该去的地方。
所以这个装满小册子的口袋对亡人极其重要,要是没了过殿文书亡人就不能领到鬼心,也就只能在世上当个游魂野鬼,不能投胎转世。
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传说中这么一出,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忙让傅家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他自己则在电脑文档上编辑出过殿文书的相应格式,再用电脑打印出,坐在桌子前开始写起来。
写着写着,我忽然想到傅老爷子面相慈祥谦和,性格也真诚和善,生出两个儿子却一点都不像他,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唯利是图。
要论傅家和老爷子最相像的人,恐怕只有傅眠。
可惜好人不长命,傅眠要没遇上我早死了,傅老爷子现在也已经驾鹤西去,命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这儿我手起章落的同时,忍不住“哎”了一声。
谁知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灵堂某个角落也传来一声悠悠叹息:“哎!”
卧槽!
谁?
要知道现在念经的和尚都出去吃晚饭了,灵堂静悄悄的一个人儿也没有,谁在那儿“哎”呢?
偌大的灵堂非要找出点儿什么的话,除了到处悬挂的黑白幕布和满地的黄白菊,就中央那坐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傅老爷子了。
可傅老爷子是个死人,死人怎么叹气?
难道傅老爷子变成灵回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谁死后不变成个灵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是先帮傅家摆平老爷子葬礼,选个好墓地最重要。
想到这儿,我赶忙拿出门楼玉辇尺量了量老爷子的木棺材,想依照棺材的长度,确定墓穴长度。
谁知当我趴在木棺材上聚精会神的量着尺寸时,耳边忽然又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哎!”
抬头一看,正对上对面水晶棺材里,傅老爷子那张阴骘的脸。
那感觉,仿佛平时走在街上,忽然下意识回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一样。
“握草!”
我一下想起,不会傅老爷子有什么话说吧?
赶忙走到水晶棺前行了个道礼:“老爷子,得罪了。”
跟着伸头隔着水晶棺材,仔仔细细端详起傅老爷子的尸体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儿没吓死。
怎么的呢?
我猛然发现,傅老爷子的面容居然带笑。
青黑的死人脸和紫色嘴唇,两只口角咧着都快扯到后耳朵根去了,尽管老爷子闭着眼,我依然觉得十分诡异。
倒不是别的,只不过尸体发笑不是好事。
在丧葬业上有个说法叫宁要尸体叫,不愿尸体笑。
这叫什么意思呢?
倒不是说尸体还会开口滋儿哇乱叫,而是人去世后,因为僵硬的原因面部会变形,嘴巴大张,看着跟要开口叫出声儿似的。
尸体开口,面容恐怖,但也远没笑来得吓人。
师父说过一般尸体发笑有两个原因,一来此人生前中邪而死,二来死后让邪物给盯上了。
傅老爷子生前虽然失去命精,但属于正常死。
那就是第二种情况。
刚才那一声叹息,是傅老爷子想提醒我,他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什么东西呢?
我赶忙回头打量了一下,见四处静悄悄的,又赶忙用望气的方式看了看灵堂四周,依旧没发现什么。
不过一低头,忽然见水晶棺里傅老爷子手上有点儿红气。
仔细一看,傅老爷子的手上,居然系着根红线。
这红线异常细小,比头发丝儿还难发现,却十分柔韧怎么拉都拉不断,似乎隐隐还发着红光。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傅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心楼,你在看什么?”
“阿眠,”
我一见傅眠站在门口,赶忙招手:“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个”
傅眠顺着我指的方向凑近一瞧:“我爷爷手上怎么有条红线?”
话音刚落,傅眠又不可置信拉了拉我的袖子:“心楼,我没眼花吧?”
“我爷爷手上的红线在动。”
我一瞅,还真见傅老爷子无名指上那根红线跟长出触角似的,迎风摆动两下又缩回去了,那样子跟个动物似的。
什么玩意儿?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根红线有意识。
那么这根红线是谁放的?
系在老爷子无名指上有什么意义呢?
要知道风水丧葬上可没有往死人手指上系红线这一条,除非......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傅眠:“下午我去打印东西时,有人来过吗?”
傅眠若有所思:“爷爷去世,前来灵堂吊唁的人很多,这些人可谓鱼龙混杂,心楼你想通过这点查到谁给爷爷手指上系的红线,恐怕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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