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爸。只是现在我都难见到杨博了,他很少回家。”
“男人哪个外面谁还没有个事业。”婆婆说了一嘴,看到杨静岩厉目制止她,她扭身进了里屋。
“张娣,你是不是跟杨博两个人有了矛盾,年轻人都任性,感情发生点不愉快不要紧的,互相迁就一些,就没有什么了。”杨静岩安慰着说。
“爸,你不知道杨博现在的处境。生意上的事我从不过问,但最起码他也应该有个收入吧,他不但没有钱拿回来,还常把我的工资也搭出去。”
“他的经营有问题,你是清楚的,他也跟我借过钱嘛。”
“关键是他借钱都干了什么。赌博输钱,就回来找我要。这个不说了,他搞女人还不惜花大本钱。这些财力精力都丢给了这些人了,他哪有心去经营,他干啥还不赔钱呢。”张娣越说越气。
“这小子确实太不像话了,我给了他那么多的钱,还不够他花销吗?”
“爸,他这一年多,您给了他一百多万元钱,钱都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被人骗了,就是赚了点钱又都潇洒或是消费了,几乎血本无归。”
杨静岩并没有张娣想像得激动,他仍旧心平气和地说:“我看他近来的生意好像强多了,最近我没有给他再投资,而他的周转似乎也没有困难。”
张娣想了想,说:“爸,这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吗?咱家发生的抢劫,恰在你准备借钱给他的时候。”
张娣这句话无异于投下一颗丨炸丨弹,令杨静岩动容,“你是说……”杨静岩的话戛然而止,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说:“张娣,你是怎么知道咱们家遭抢了?”
“杨博那天跑我那去,倒打一耙,说我与这件事有关。我知道他怕我说出他的内幕,其实杨博外面欠了很多的钱,我听他曾打电话说过这件事,有一天,他不知给谁打电话,说:实在不行,咱们抢吧,这样才不会让我爸总说我无能。他看见我过来,慌忙把电话撂下了。你说不是他还会有谁?”
杨静岩脸色很难看,还是平缓地说:“张娣,这话可千万别乱说,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还有能力支持杨博做生意。你家庭上的矛盾,主要是杨博这小子不争气,我来批评他,我希望你也要帮助他,别让他把家给毁喽。”
送走了张娣,杨静岩站在窗前,望着靛色的天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专案组成员分头下去工作,林火声支队长特意将李吉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那一天他遇到那个叫冯树林的情况介绍给了他,并让他与陆旭一起过去,以便确认是不是他所怀疑的这个人,他还特别关照不要打草惊蛇。
在预定的时间里,李吉伟与陆旭来到杏华街三段的电话亭。
他们化妆成歇脚的农民,戴着草帽躺在一个树阴下乘凉。为这套化妆,陆旭提出了异议,说他要是穿了这身衣服,肯定会让人感觉出作假,他还穿上衣服作了示范,李吉伟看了看他确实不太像,因为陆旭脸长得白,像个书生。李吉伟进屋拿出一个灰素墨瓶,将墨汁倒在有水的水盆里搅均,让陆旭用这水洗脸。陈晶晶在一边跟着起哄,等他洗完脸,那脸便成了暗色,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李吉伟说:“妥了,不过就这模样,谁还能爱上你呀。”说着,他有意地将目光投向了陈晶晶,而陈晶晶却视而不见。
李吉伟悠闲地躺着哼着小曲,而陆旭却坐卧不宁,因为那种墨水气味已经让他十分地难受,而关键的是如果躺在那里,就不能监视那个电话亭了。他把这个顾虑说出来,李吉伟说:“你也不想想,我们眼前现在就那么一个笔直的马路,要么就是汽车上下来的人,要么就是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人,这两条哪个我们不能感觉得到,还非得用眼睛死盯着吗?”
陆旭由衷地佩服李吉伟的经验丰富,确如他所说,汽车过来时会有动静,而有人打电话必须跨过马路,而这就必须从他们身边经过。他终于理解了李吉伟选择这个地点的真实用意。
陆旭看了看表,说:“现在信息已经发出十多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看来我们守护在这个偏僻的地点没有什么价值。”
李吉伟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暗示陆旭老实地躺下来。直觉告诉陆旭,李吉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陆旭忙躺下来,这时,一个人匆忙地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李吉伟只是将眼睛睁开了一下,而他的手却紧紧地握住陆旭的手,不让陆旭动窝,然后复又闭上了眼睛。陆旭也学着李吉伟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的脚步声从路对面向这面走了过来,经过他们时,那个脚步声显得迟缓,很快又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陆旭也没有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翻身去看李吉伟,却发现李吉伟酣睡至深,他捅了李吉伟一下,“李探,李探。”
李吉伟激灵了一下,“干吗?”
“你怎么还睡着了?”
“不睡觉干吗,刚好做了一个美梦,让你一下子给捅没了。”
“咱们现在就睡觉?”
“睡觉也行,不过咱们还是回去睡为好。”李吉伟说着,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用眼睛斜了一下售货亭,然后说:“收队。”
杨博从山西进来的那列大同煤,除了向本市的一家发电厂发送了几个车皮和几个已经联系的客户之外,都转发给了相邻城市抚阳市的一家个体煤炭经营户崔铎。崔铎先给杨博付了预定金,杨博就将剩余的煤直接由车站转发给了他。而事隔了很久,钱却迟迟没有按照约定的到位,杨博周转遇到了问题,便去抚阳市去找崔铎。
崔铎告诉杨博说他的煤款早已经发出了,他将那张凭证拿出来让杨博看了。杨博看了看日期,回到凌水市银行来查找,结果仍没有到款的通知。
杨博再去抚阳市,崔铎又拿那张凭证应付他,杨博藏了个心眼,让崔铎将凭证复印了带了回来,再到银行去查,银行根据上面的日期及号码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个凭证到凌水市因为上面地址不祥,户号不对被退回。
杨博回到公司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后发现上面打印的地址及号码中的都有一个被涂改过,对于银行来讲这是绝对不行的。看起来崔铎有意填写错误的地址及户号,这样可以退回煤款。
杨博当即给崔铎又打了电话,崔铎拒不承认他已经收到了退回的汇款。等杨博去抚阳市再去找崔铎时,崔铎已将原来他的办公地点转移了。他就到那些煤贩子那里去寻找,那些煤贩子都知道崔铎,而且很多都是从崔铎那里批发来的煤,可是他们都说煤钱已经交给了崔铎。他知道自己上了骗子的当了,他向当地公丨安丨局报了案。
杨博只好沮丧地回了家。杨静岩听说儿子被骗,也只能安慰他,心里虽然产生了某种担忧和猜测,这种担忧和猜测都来自张娣那的话。杨静岩本想与儿子聊一聊,以确认张娣对他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怕这样会伤了杨博的心,而更主要的是他别有隐情。他只能为有这样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难过,并再次许诺给杨博一笔丰厚的周转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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