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依然微笑着道:“谢谢先生的美意,按照山庄规定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会变通啊,是我让你坐的,快过来。”陆一伟看着服务员深秋天还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心里掠过一丝怜悯之心。
服务员扭捏,但还是不肯过来。陆一伟见状,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就往沙发走去。
服务员的手被捏的生疼,但还是很感激地谢了谢陆一伟。
“你叫什么名字?”陆一伟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申蓉。”服务员小声地道。
陆一伟递过茶,啧啧称赞道:“好名字,很好听。”
申蓉见陆一伟亲自给她递茶,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容扭曲道:“先生,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果山庄知道了,我们会被罚款的。”
看着申蓉像受惊的小鹿一般,陆一伟更是心疼有加。另外,申蓉起身的时候,大腿正好裸露到外面,陆一伟突然瞄到申蓉大腿后侧紫青一片,于是关切地问道:“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申蓉见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慌乱地用手往下扯旗袍企图遮挡,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开始打转。
陆一伟不用问已经猜到伤的来源,肯定是顾客们调戏她的时候给掐的,想到此女子和自己的妹妹年纪相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陆一伟避开此话题,又问道:“你多大了?”
“22岁。”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300元。”
陆一伟没有继续问下去,嘴里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一个女人的自尊比男人更懂得去维护,但是一旦放弃尊严从事一项因生活所迫而自己极其不愿意做的事,心里是经过多长时间的抗争。自古到今,从男女分工确定的那一天起,好像女人天生就应该为男人服务,成为男人发泄私欲的工具。走过千年,依然如此。当今社会,标榜男女平等,但实质情况依然是女子命贱,变相地成为男人玩偶。社会的畸形,让人不得不扪心自问自己的良知。
陆一伟本想给她一笔钱或重新找一份工作,但想了想没有这样做。如果真的这样做,会伤及她的自尊心。于是道:“有没有纸和笔?”
申蓉疑惑地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放到陆一伟跟前。陆一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纸上,递给申蓉道:“小妹妹,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电话。”
申蓉接过写有电话的纸条,一滴眼泪滴落到纸上,泪水顺着纸张的纹理慢慢扩散,如甘泉般渗透在自己脆弱的心灵。申蓉连忙鞠躬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我叫陆一伟,你叫我陆哥就成,可别叫我伟哥。”陆一伟一句玩笑话,申蓉扑哧笑出了声。浅浅的笑容,让人怜惜。
陆一伟看了看表,又指着楼上道:“还在睡觉?”
申蓉忙道:“还没醒来。”
“哦。”陆一伟不想打扰他,于是拿起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号码,找到洗浴部打了过去:“喂!洗浴部吗?我找杜姗姗。”
“什么?杜姗姗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陆一伟惊站起来道。
“那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陆一伟继续问道。
“哦。”挂掉电话,陆一伟失神似的呆坐在那里。
原来,杜姗姗半年前就辞职不干了,服务台说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陆一伟猜想,肯定是与自己见面后,杜姗姗才离职的。
陆一伟虽有些懊悔,但也比较踏实,杜姗姗离开此地或许比较合适,他当然不希望她继续从事按摩这种服务。
杜姗姗的离去,陆一伟更加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女色,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这时,申蓉怯怯靠近,试探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是要找洗浴部的哪个杜姗姗吗?”
陆一伟腾地一下起身问道:“你认识她?”
申蓉道:“我们在过一个宿舍,也去过她家一次。”
陆一伟浇灭的希望又熊熊燃起,急忙道:“那你赶紧告诉我地址。”
申蓉把地址写下来递给陆一伟,猜到俩人关系不一般,但没有多问。
陆一伟正打算去东州市区找杜姗姗去,牛福勇摇摇晃晃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申蓉见状,急忙上楼扶着他下楼。
牛福勇脸色依然胀红,眼球上布满红色血丝,感觉随时要破裂,只见他揉着眼睛道:“徐青山跑那去了?”
“他要开会就回去了。”陆一伟解释道。
“屁话,他是跑到江东市见他的小情人去了,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牛福勇一屁股坐到沙发道。
关于徐青山的私生活,陆一伟知道的甚少,听到他也有情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陆哥,走,陪我去泡会温泉,我正好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牛福勇扶头起身道。
听到牛福勇如是说,陆一伟打消了去找杜姗姗的念头,也起身道:“走,我也有话对你说。”
申蓉提前已经预定好VIP包厢,带着俩人走到了山脚下一处环境宜人的温泉池。
10月底的东州市已经能感觉到阵阵寒意,陆一伟褪去衣服的瞬间不禁打了哆嗦,穿上泳裤,快速地钻进了池子里。温泉池里的温度在20度左右,陆一伟躺进去顿时感到浑身舒畅,疲劳尽散。享受着自然美景,品尝着法国红酒,而且还有美女服务员在身边伺候,这种生活简直是帝王般的享受。
陆一伟在褪去衣服的瞬间,申蓉悄悄地瞄了几眼,不禁大为感慨:“这身材是我入职以来见过的最好身材”。陆一伟身高一米八,光滑坚实的肌肤上没有一丝赘肉,也没有一处伤疤,要按收藏行当的话讲“包浆完好,品相一流”。再看牛福勇,身材臃肿,大腹便便,臂膀上极其后背刻着五颜六色的纹身,手腕之处刻有“忠”“孝”二字。肩胛骨处有两条明显的狭长刀疤,虽有纹身遮掩,但切肤之伤比纹身更加深刻,依然跃动在岁月留痕里,记录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牛福勇躺到温泉里,喝了一口红酒后,闭上眼睛用手揉着发胀的脑袋,漫不经心地问道:“陆哥,今年你的果园收成怎么样?”
陆一伟肝肾功能强,此刻酒意全消,右手端着高脚杯,不停地在手指间来回摩挲着,道:“马马虎虎,还行。”
牛福勇睁开眼睛道:“我早就和你说跟着我干,你偏不听,那果园利润再高,也就挣着些毛票,零花钱而已。现在煤炭市场紧俏,一个星期的利润就能抵得上你一年的,听兄弟的,跟我干吧。”
牛福勇这几句话并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心实意的。俩人之间的情谊走过了四个年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一次拼酒相识,到现在的铁哥们,在外人看来,陆一伟只不过是看上牛福勇的钱而已。
恰恰相反的是,陆一伟刚来那会,并不屑与牛福勇这种靠“强盗”式手段发家致富的地痞流氓,反倒是牛福勇经常找陆一伟喝酒吃饭,巩固感情。用牛福勇的话讲,我这辈子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最敬佩的就是读书人。当然,这只是相处朋友的前提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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