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天意弄人。我们能做的只能好好活着,并且是开心快乐的活着。”这是陈冰冰几个月前的日志。此后,朋友圈上没有看到她任何的图片和字句。当时陈凤怡也没有留意,现在想起,不禁有点奇怪陈冰冰为什么会突然写这么一段话。所以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找到这二句话。
陈凤怡在下面留言:“虽不知你因何事如此,不过祝你早日摆脱困境,然后为社会、为人类作贡献。社会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人类的美好需要你,赶快脱困吧。”
五分钟后,陈凤怡接到陈冰冰的电话:“我后天到广州。有空出来玩吗?”
陈凤怡可以把假期放到后天。陈风怡便说:“你难得来广州,我怎么会没空的道理?来了,立刻告诉我。”
陈冰冰说了一声好,然后匆忙说,见面后再聊。又匆忙地挂了电话。
二人久别重逢,相处起来很是自然,好像时光在倒流。变化是有,不过不大。也许大家都保持了某种状态。陈冰冰是出差来的。二人都谈起各自的生活,也没有太多新鲜的话题。不过,最后还要说到昭阳。
陈凤怡想了想,终于还是说:“我一直有个疑问,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
陈冰冰狐疑地说:“是什么疑问?还是一直都有。勾起了我好奇心了。”
陈凤怡笑了笑,说:“说出来你别见怪。”
陈冰冰说:“对我还客气什么。赶快说。”
陈凤怡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陈冰冰奇怪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你怎么了?”
陈凤怡盯着陈冰冰说:“你是怎么认识昭阳的?”
陈冰冰闻言,哈哈一笑,说:“你觉得我介绍错了人?还是埋怨我将好朋友推进狼穴?”
陈凤怡说:“你没有回答我呢,我真的很好奇,实在想不通你会认识他这样的人。”
陈冰冰看了看陈凤怡,也一本正经起来说:“我老公跑业务时,他们在一个项目上认识了。后来,我也认识了。就这样。我感觉他挺不错的。”就这么简单,陈冰冰经常看到他写的日志,有时会在下面留言,虽然不联系,但经过这种方式,却也一直有着所谓的“联系”。
陈凤怡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认识,便说:“原来这样,我回绝他了。不要问为什么。”
陈冰冰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有点想知道。好奇心谁没有呢?然而,当陈凤怡说起做完今年便辞职,准备去巴黎时,她不必问也知道为什么了。她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陈凤怡,把陈凤怡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陈冰冰只能说:“我似乎白费心机了。”
陈凤怡苦笑地说:“别这样说。是我不知好歹。”
陈冰冰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只见了一次面?”
陈凤怡点了点头,笑了笑,说:“本来……哎呀,不说本来了。是的,只见了一次面。”
陈冰冰说:“没给你留下好印象。”昭阳可是曾给她留下过好印象的,否则也不会贸然介绍他们认识了。
陈凤怡不好意思地说:“印象还行。他还送了我一块手表,你代我还给他?”
陈冰冰叹了一口气说:“不用了,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昭阳已经和我说过了,手表不贵,当个留念吧。你若不要,就丢掉它也行。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来,徒增伤感。”
陈凤怡惊讶了:“他告诉你了?什么时候说的?”
陈冰冰说:“我告诉他今天到广州,想约你们出来吃个饭,他说不必了,因为你们不在一起。”陈凤怡叹了口气说:“他会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陈冰冰说:“为什么?我还以为他会分分钟拿下你。”
陈凤怡嘻嘻一笑,拍了拍陈冰冰的肩,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陈冰冰说:“感觉,一切都是感觉。”
陈凤怡说:“你的感觉完全不靠谱。”
陈冰冰说:“是的,缘份可不强求。”
陈凤怡说:“是啊,缘份不可强求。”陈冰冰说:“可能昭阳不懂得和女子沟通。但是工作上,他倒是很容易沟通啊。”
陈凤怡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在一起。”
陈冰冰这时想了一下,又说:“你既然知道缘份不可强求,那你为会要去巴黎?”
陈凤怡说:“强求是不可以强求,但也要做一番努力啊。”
陈冰冰说:“你有没有想过努力也白费心机?你没有出过国,这贸然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陈凤怡说:“能有什么后果?我跟团去。”陈冰冰知道自己劝说无效,也不便多嘴,然后总结地说遗憾没有成功做一次红娘,不过缘分不可强求。然而也可以制造缘分。否则陈凤怡完全不必要放自己的长假。
陈冰冰本来想说,如果到头来,一场空,岂非很伤心。结果她只提了一下“后果”二字。
伤心不伤心暂且不说,因为一切都没有发生。
聊太多这些也很无趣,所以她们开始去讨论在哪里吃饭了。
生活,工作,每天的日子都重复着。
春去冬来,冬天到了,假期就不远了,春节还远吗?
在这些重复的日子里,昭阳有时会无聊地想,一个人,除了学会生之外,是不是应该学会死?昭阳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但对奶奶,他了如指掌。在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感伤起来了,因为奶奶也不在了。
一个人沉溺于过去,不是一个好习惯,更不是一个好现象。昭阳希冀着生命的某些天飞扬起来,破除重复,破除碌碌无为。可是,他不知该如何做。生活如开水,如果说工作有些成就感,但也不多,他并不见得有多么热爱本行业。多数人总是难找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只是为了生活而不得不选择一个力所能及的工作。
在无聊之中,昭阳寻找着意义。得与失,失与得,来来回回之间,意义变得毫无意义,而追寻变得虚无缥缈。
越来越冷了,气候急剧地变动,世界末日是在哪天?昭阳有时寻思在这一天之前自己到底可以了却什么心愿?
如果,生命不曾飞扬过,人生又有什么意义?昭阳躺在床上,苦笑想,为什么还执着什么意义?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意义?
冬天了,下雪的地方下着雪。雪花是如何的飘扬?雪花在手中融化的感受是如何?
虽然不知道雪花在手中融化的感受,但可以知道年底甲方与乙方的焦虑:了结一阶段的图纸。一个需要地节点时间内完成图纸,一个需要尽快提交图纸审图通过,以达到收款。这便造成了更多的加班,更多的熬夜,更多的孤独的充实生活。这种生活,除了工作便是渴望睡一个自然的觉。
昭阳没有妻儿,没有女朋友,没有要好的朋友需要叫他一起的饭局。于是,他在这段时间悠然自得,因为除了工作之外,他不需要处理其它杂物。除了,隔几天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外。陆镇雄又不会回来和他一块吃个饭,方雪不会找他,其它一些说是朋友,其实都是场面话的人,更不会找他。
昭阳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失败,失败到连个欺骗他的朋友也没有。这样的人,可以做成什么大事?能做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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