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小公园,且只有三百平方米。也许没有三百平方米。这个小公园,在社区医院的背后。谈恋爱的人是不会去的,只有不谈恋爱的人才去。因为那里是小孩的乐园和跳广场舞的乐园。小公园很热闹,印象中昭阳只去了一次。那一次,也是因为咳嗽去医院,无聊去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意思,从此没有再去过。
湘雨倩在街上见都是年轻人较多,但脚步总像上了油一样,走得很快,朝气蓬勃。如果这个地方规划一下,建筑改一下,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这是大学城。大学城中,永远有学生匆匆忙忙赶去教室。
昭阳看到湘雨倩留意街上的行人,便说:“这里龙蛇混杂,虽然治安过得去,不过还是得多注意。”湘雨倩淡淡地说:“这个,嗯,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路上,昭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个城中村,该注意的问题,还有交租时注意的问题。聊着聊着,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六楼,准备各自回房了。
昭阳在开锁前,对湘雨倩说:“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毕竟,近亲不如近邻。”
湘雨倩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对他笑了笑,最后说:“晚安。”
昭阳也笑了笑说:“晚安。”
二人各自开门,进房,关门。昭阳一进来坐在电脑前,倚着椅背,发着呆。一分钟后,他收到湘雨倩的信息:“昭阳,今天多谢你了。记得发信息给刘志辉。”
昭阳想了想,回信息:“好的。”
那边湘雨倩又速度的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绝情?”
昭阳无奈地回答:“不是。”
湘雨倩打字很快,他立马收到这句:“那就是觉得很绝情的意思了?”
昭阳无奈地再回答:“是。”
再过几秒,昭阳听到敲门声,开了门,很奇怪地看到湘雨倩站在门前。湘雨倩说:“昭阳,有些事,本来想让你了解一下的。可是,你就先谅解一下我吧。”
昭阳想了想,说:“想来你是有难言之隐。你也不必让我了解。我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
湘雨倩说:“虽然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感觉认识你很久一样。虽然你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觉得你是可信得过的朋友。说句可能令你嘀咕的话。这不是我的风格,除了工作,我从来不会向别人解释自己的事情。但我觉得应该向你解释一下。”
昭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胡须的的地方有点痒,就这样抓了三秒皮肤后说:“我感觉越说越混乱,不说了吧。我发信息给刘志辉便是。”
湘雨倩一本正经地说:“也许你觉得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高傲。我真不是。但依过往的经验,刘志辉肯定会频繁找我。我不想让他浪费时间,我也不想再花时间去理会这些事情。或者说,至少这段时间我希望自己可以安静地自己过。”
昭阳笑了笑,他没有想到湘雨倩会这样说。能够这样说的人不多,不过,也许他没有遇到。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不怕我频繁找你。你看,我们住得这么近。哈哈。”
湘雨倩笑了,这笑容倒是很好看,只见她说:“有些事情,你暂时不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昭阳很奇怪她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问:“不太明白。”
湘雨倩说:“不明白是对的,因为你没有经历过。”
昭阳说:“好了,不说这些很玄的话了吧。早点休息。”
湘雨倩说:“你看,你这样,是难找到女朋友的。要不要我支个招给你?”
昭阳突然顽皮起来,说:“这个招用在你身上,会起效吗?”
湘雨倩笑着打了他一下,说:“正经一点。用在我妹妹身上吧。她会来广州的。”
昭阳脸红了,慢慢地说:“说什么呢,别乱说。”
湘雨倩嘿嘿一笑,然后转身便走。不过在关上门前,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天你一直在等我谈论羽洁。但我偏偏偏不说。让你干着急。哈哈。”
昭阳像被人扒了一样。心想,难道就这么明显?不可能啊。他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湘羽洁了,又何来这一说?他“觉得”是这样,其实是不是这样?一见钟情难道不是虚构故事的情节吗?它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因为现实是残酷的,残酷到即使你们有缘却不会有份的啊。
然而,昭阳还是做了个梦,梦中他写了一封信(又是信)给湘羽洁,因为没有署名,又不是手写的,是打印出来的。湘羽洁对朋友说有个变态写了一封信给她,因为信中的人像是窥视她,知道她日常所作所为。在梦中,她信誓旦旦地要查出这个人是谁,还要把他绳之于法。
他在梦中醒来,似乎现实与梦都是让他失落的。一次次的失落。他简单想把自己的姓改为“失”字。这世界有“失”姓吗?他不禁想。为了这个疑问,他上网查了查,还真有此姓。看来,他又一次要失落了。
方案公司基本都在做方案、投标。与施工图基本没怎么靠边了。每天都很忙碌,你可说这种生活很充实,也可说这很麻木。却没再想起衡山与岳麓山。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虽然昭阳经常有危机感。甚至认为世界末日不会太远。不过,他依然选择了离职去复习。
昭阳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的任性。这世上有很多第一次,也有很多最后一次。现在真是的最后一次任性?
不过,无论怎么样,离职的日程已经提了上来,提了上来,便要做。
提出离职的时候,老板并没有流露出挽留的意思,至于其它同事,也只是惊奇于不够一年昭阳便离职了。在这间公司,还没有哪个同事会像昭阳一样,如此迅速地离开的。
当然,有好事的同事,则想问个为什么。昭阳微微一笑,便从抽屉里拿出九本书给他们看:《设计前期与场地设计》、《建筑设计(知识题)》、《建筑结构》、《建筑物理与设备》、《建筑材料与构造》、《建筑经济、施工及设计业务管理》、《建筑方案设计(作图题)》、《建筑技术设计(作图题)》、《场地设计(作图题)》。
那些好事同事一看到这些书,瞬间明白了。然后,都不由地伸个拇指给他。能离职去复习,那没多少人可以做到这样。昭阳简单说了一下原因:没妻儿,没女朋友,父母健康,暂时花费不大。就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
说到底,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活法。
昭阳也想过一边工作一边可以复习,不过在方案公司,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休息时间。这是比众多服务业更多服务的工作。有时凌晨一二点还要应付甲方给出来的意见。有些意见很专业,有些意见很无理。有些可以讲道理,有些不讲道理。所以很多时间,昭阳只想做施工图,因为施工图至少可以控制一下时间,至少可以拿出规范讲道理。可是今天的他在方案公司,没得挑了。
一个建筑立面,有人说好看,有人说不好看,这能有什么标准呢?在这没有标准,然而,又希望有实际案例作为参考的,又可以创新到什么立面呢?有时觉得甲方说话很扯蛋,但都没有办法反驳他一句。反驳就是态度不行,那是要被投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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