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以后,朱立诚对欧阳慕青说:“我还没吃饭呢,先找个小饭馆让我吃点,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
“都几点了,你还没有吃饭,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么。我听李倩说,你今天都没去上班”欧阳慕青嘴上抱怨,其实就是听李倩说了朱立诚今天没去上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以跳舞为借口,准备找他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嗯,我今天有点事情。”朱立诚听对方说话的口气很是不爽,于是便不再搭理她。
欧阳慕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有问题,看来真是关心则乱。看见前面有个排挡,就停下车来。两人找了一张干净点的桌子坐了下来,欧阳慕青点了两个菜一个汤,要了两瓶啤酒,朱立诚连忙对老板说:“不要啤酒,我中午喝了不少。”后半句是对欧阳慕青说了。
一会功夫,菜和饭都上了了,朱立诚真是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欧阳慕青则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好像欣赏一件古董似的,痴迷不已。
“我脸上有花啊”朱立诚消灭掉了一碗饭,看见欧阳慕青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花倒是没有,我有件事情怎么也想不通。”欧阳慕青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事情啊”朱立诚果然上当了。
欧阳慕青的嘴角诡秘一笑,“我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吕洞宾的”
朱立诚听了一头的雾水,“你发什么神经啊,什么变不变成吕洞宾的啊”
“我好心关心别人,有人却不识好歹呀!”
朱立诚想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低声说:“好啊,你,你居然敢骂我是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完,伸手去呵她的痒,乘欧阳慕青躲让之机,乘机……。
欧阳慕青连忙扭头看正在忙碌的大排档老板,还好,老板夫妻两人正在忙着炒菜,眼睛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欧阳慕青伸手狠狠掐了朱立诚的手臂一把,小声地说了句“流氓!”
朱立诚满脸坏笑,还故意将右手放在鼻子跟前狠狠地嗅了嗅,一副我就流氓了,你能怎么着的架势。
之前的那点小隔阂,经过一番打闹早就烟消云散了。
等吃晚饭已经九点多了,两人也就没有再去逛舞厅的兴趣了,而是又来到了五里闸边。朱立诚把做棕榈树生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欧阳慕青。
欧阳慕青也很是为朱立诚高兴,赚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看见朱立诚并没有因为内参事件消沉下去,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谈完了正事以后,朱立诚也没忘记用自己的魔爪在欧阳慕青那成熟的身体上游走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就忙着坐上了前往田塘的早班车,到田塘的时候才刚刚七点多一点。他来到花木场的时候,刘久辉才刚刚起床,看见朱立诚进来了,里面递烟倒茶。当得知朱立诚今天是来签订协议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拿到合同的时候,他却异常谨慎起来,仔细研读了许久,有不太清楚的地方,就直接向朱立诚提问,最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才在购销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朱立诚问起他另外五百棵的运输问题,刘久辉说:“车子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一千棵树需要两辆大车,加长的那种。本来一辆要一千,由于两辆,我就和他还了个价,到时候,你给他九百九可以了。”朱立诚听后,对于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之前,他向泯州一家运输公司,价格比这高。
出了刘久辉的花木场,朱立诚就骑上了他的那辆黑色大摩托车,一路颠簸,赶往马桥村。进了村支部的时候,老支书王华正坐在老式的藤椅上,听着广播。
“王书记好清闲!”朱立诚问候道。
王华从藤椅上坐起身来一看,来人正是前天和自己洽谈购买花木的年青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拆开一包金溪,给朱立诚递上一支。“朱秘书,来得真早啊,我说今天一大早怎么老是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到。来,抽支孬烟。”王华上次可是看见朱立诚递给他的是大中华,昨天特意买了一包金溪放在身边,就准备用来招待朱立诚的,那两块多的双塔,他是真拿不出手。
到底是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这一开口,真是滴水不漏,朱立诚接过烟,顺手帮王华点上了火。
王华连声说得罪、得罪。
抽了两口烟,朱立诚开口说道:“王支书,上次和你说的那棕榈树的事情,不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华里面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五百棵只多不少。”
“好,这是我草拟的购销合同,你看看!”说完,朱立诚便递上了合同。
王华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仔细地研究起来,尤其在那每棵十五块上停留了许久。想不到,农村人眼里烧火都嫌费事的花木,居然真的能换来人民币,尤其是自己还可以从中大赚一笔。
原来,王华在告诉村主任和会计的时候,都说的是十块钱一棵,最后三人还一致商议决定,只给红桥村八块钱一棵,红桥村的一班人听说,那大扇子树居然真能换成钱,哪儿还管八块、十块,欣然同意,还对王华等人感恩戴德的。
这样算来,王华每棵可以赚到五块钱,一共就有两千五的收入,这可赶上他大半年的收入了。想想自己那喜欢唠叨的老婆老是抱怨自己不会弄钱,这次回家可要好好地震一震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朱立诚哪儿知道这看似一本正经看着合同的老支书,居然有了如此之多的想法,见他半天没动静,于是开口说道:“王支书,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啊,问题”王华听后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人家等着自己签字呢,于是忙不迭地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这就签。”
王华接过钢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朱立诚发现他写字的右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合同一式两份,朱立诚把其中的一份放进包里,掏出大中华,递给王华一支,王华接过烟欲言又止。
朱立诚见后,主动问道:“王支书,还有什么问题”
“那,那钱什么时候能……”
看着老支书张红的脸,朱立诚说道:“两三天之后,我就把钱送来,然后告诉你什么时候装货。”
王华听后,心头的一个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开口捧了朱立诚一句:“朱秘书,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可为我们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对了,我们花木场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树,你还需要吗”
朱立诚心想,赵平凡只要棕榈,我要你其他树卖给谁去啊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暂时不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
王华也听出对方话里的敷衍成分,叹了口气说:“之前,种的时候,镇里直接给村里下达任务,现在却根本无人过问。要不是遇见你,恐怕这一大堆的花草树木一文都不值,最后只能充当烧火料了。”
为了这些花花草草,王华可没少挨村民们的骂,提起来,那可真是一肚子的苦水。
朱立诚其实也很是理解他,华夏的官场里,领导们都只注重所谓的政绩,往往只考虑一时的经济效益,根本就不管其他的。新任领导上台以后,一般都不会按着前任的路数搞,因为搞得好是前任的功劳,搞得不好则要自己去承担责任,所以谁也不愿意做这样冤大头,于是,你敲你的锣,我打我的鼓,项目不少,效果却很差,更有许多半途而废,劳民伤财。像烂尾楼之类的,屡禁不止,层出不穷,可能这也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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