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样的想法,秦颜认为她都接受不了。
女友劈腿去了外国,自己留下来开西餐厅的话,岂不是更容易触景伤情?
还是——
赵岩安从来没想过要走出这段感情?
此后,每次到这家餐厅吃饭,她都额外留意赵岩安的表情,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她太过嚣张,赵岩安明显注意到了。
好几次当着厉行风面前,抓住秦颜的手,星星眼发问,“丫头,是不是喜欢上舅舅了?”
当然,每次没等到秦颜回答,就被厉行风以及凌厉的眼神给射倒。
讪讪地缩回手,摸摸鼻子,默默走开。
等他们离开时,冷不防从角落冒出来,夸张地挥着小手绢,说,“丫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们注定无缘,你就乖乖跟着你身边那男人……哎哟,丫头,他眼神好凶,我好怕呀!”
往往惹得秦颜笑趴在厉行风肩上。
平时,只有二人出现,赵岩安准会出现面前,亲自招待。
可今日,秦颜等了很久,厉行风点好了菜,侍应拿着菜单走开了,却还不见赵岩安他人。
厉行风沉着嗓音,“他要不是我舅,我一定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
秦颜收回视线,“舅舅呢?”
“不在。”
她当然知道他不在。
坐这里这么久,愣是没看见他人。“去哪了?”
不知为何,厉行风表情变得有些不悦。
秦颜正狐疑中,就听见他说,“那女人回来了。”
“谁?”
片刻之后,自动领悟过来,“她回来做什么?想要复合吗?”
厉行风眯了眯眼,不说话。
他这样严厉的表情,倒印证她顺口说出来的猜测。秦颜精神有些恍惚。
“怎么了?”他发觉她的不妥。
秦颜立即收起思绪,“啊?啊……没、没事……”
真的没事。
只是,突然有点羡慕起那个女人来。
即使离开了,都被赵岩安那样用情之深的男子牵挂在心上
纵使她不对,甚至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只要她回来,赵岩安都会去见她。
如果不是深入骨髓的爱,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牺牲到如此地步吧?
倘若有那么的一天,厉行风,他会像赵岩安爱着他的女朋友那样,爱着她,等她吗?
也许是染上点情绪,那晚她不自觉喝多了。
厉行风抱着她回家,酒精在脑海中挥发,整个人有点飘飘然的,行为举止比平时放开很多。
等到**做足,他要进入她的时候,她却下意识拦住了他。
他不悦,反抓她的手,“嗯?”
她睁开眼睛跟他对望。
情欲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汇成了星点般的幽暗。
她为之情动。
潜藏在心底好几天的念头,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厉行风,我嫁你,好不好?”
他很久都没有继续动作。
只是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她这才逐渐酒醒,亦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开始懂得害怕,软软的身子迎合上前,紧紧抱住他。
那一刻,内心无比空虚,她听见自己违心的说话。
“我开玩笑而已……厉行风,我想要你……”
大概是累了。
那晚,他仅要了她一次,便搂住她,躺下睡觉。
他的手,一如往常箍着她的腰不放,她枕着他的手臂,阖着眼,听着头顶稍微沉重的呼吸声,却怎样也睡不进去。
褪去激情的余温,她的心,好冷好冷。
第二天就得了感冒。
她体质有些怪异,感冒要么不来,一来就全部乱七八糟的症状同时出现,喉咙痛得像火少,鼻子通不过气来。
她难受得要死。
偏偏不想让他知道。
踮着脚尖系领带的时候,厉行风搂住她作势要亲,被她惊恐万状捂着嘴避开。
才张嘴说了一句,“不要。”
露馅了。
声音透着严重的鼻音,他走过去,掐起她的下巴,“感冒了?”
他还听不出来吗?
她嗓子都哑了!
可怜兮兮地吮吸鼻子,空气怎样都通不进鼻腔,她苦着脸指控,“都是你不好,抢我被子。”
他抿抿唇,懒得纠正她。
其实真正睡姿不好,抢人被子的人是她,偏偏抢完之后又踢被子,刚开始跟她一起睡的时候,他不习惯,经常被她连累到,久了才摸出一套管治她的方法。
昨晚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没看好她,才让她着凉感冒了。(瞧,其实厉行风这孩子内心其实无比善良啊……不是他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看着她郁闷的倒霉相,心里极为不爽,掏出手机就摁数字,“我叫夏秘书上来接你看医生。”
秦颜连忙拦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自己去看就好了。”
他怀疑,“你行吗?”
“别忘了,没认识你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挣钱养活自己的。”她语气不善。
又来了!
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提以前以前。
厉行风暗忖一下,“那好,我转头跟院长打声招呼,你直接找他。还有,钱包记得带在身上,出门身边不带钱,要是有急用怎么办?”
他老早就留意了。
她没有身边带钱的习惯。
她要肯让他的人跟着还好说。
自己一个人到处乱逛,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觉得他今日特别烦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再三驱赶,“知道了知道了,快上班吧,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厉总你主持呢!”
不容分说推他出房间,掩上门,万事大吉。
其实她不确定他今早有没有会议,但是,他开会是经常的事情。
听着外面传来车开动的声音,才重新跳上床。
看什么医生?
小感冒而已,躺一下就好。
她没能睡太久,就被敲门声叫醒。
原来是厉行风不放心,想着可能她不会乖乖合作去看医生,便打了电话吩咐福婶。
福婶盯着秦颜吃了早餐,服了药,才安心复命。
秦颜这一觉睡到一点。
药力起到相反的效果,起来的时候,不单止头疼,连手脚都开始乏力。
想了想,觉得还是去医院打针好得快。
免得厉行风晚上回来,看见她病怏怏的,一副嫌弃的脸色。
没有去厉行风交待过的那家医院,再说,有钱人光顾的医院,都是小车载来载去,门口不设公车站,她上了公共汽车直接去人民医院。
医院果然是这个世界最不缺顾客的地方。
人那样多。
就像看病不要钱似的。
柜台排着长长的几支队伍,秦颜好不容易才克服往回走的冲动,挤进看病的大军中。
一个人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挂号,排队,看医生,付钱,打针,领药。离开的时候,外面天已全黑。
幸好一出去迎面驶来公车,她连忙跳上去。晃晃荡荡,到了七点才回到家。
厉行风早就下了班。
端坐在沙发上等她。
听见门声,阴寒的目光横扫过来,“去哪了?”
还能去哪?
秦颜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里的药袋,“看病。”
他走过去,接过药袋,扫了一眼,脸色有些缓解,见她整个人快虚脱了般,唇一抿,扶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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