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当然是，我是一普通公民，我不是权力阶层。”
　　老麦放下酒杯：“听听，听听，旧城电视台的头牌记者，天天在电视上说这个报那个，竟也说她不是权力阶层，你手中的话筒不是党和政府给你的权力吗？”
　　子川：“是职业的责任。不是权力。”

　　老麦：“我发现你很会狡辩，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倒觉得孙菲比你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孙菲知道女人最可利用的资本是什么，把这个资本利用到最大化，改变命运，如果有人接货，这叫公平交易。她的父母不懂市场经济，她懂，她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她成了一石厂的敌人，但是，她和刘晚秋一起成为一石厂的敌人的同时，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为社会做出了贡献。孙菲有句明言，钱拿到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其它一切都会随风而去。我谈的不是什么道德是非，我谈的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

　　子川：“不就是弱肉强食吗？绕那么大一个弯。”
日期：2010-07-03　17:29:41

　　子川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朱主任的，赶紧接了。
　　朱主任在电话里客气而小心意意地问：“子川，我知道你很忙，有这么一件事，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子川：“朱主任你说。”
　　朱主任：“下午，旧城市政府要给一石厂的14位烈士开追悼会，据说还要当场给家属发放抚恤金，大事，你有时间去吗？”
　　子川：“当然有时间，王凯（摄像）知道了吗？”
　　朱主任：“你，还是要王凯？”

　　子川：“那还有谁？”
　　朱主任赶紧说：“没谁，我去找王凯。”
　　子川问：“好。追悼会几点开始？”
　　朱主任：“下午两点。在市委礼堂。”
　　子川：“我直接赶到现场，”
　　朱主任：“好，我让王凯准备好设备，到现场和你会合。辛苦子川啦。”

　　子川不好意思了：“朱主任，是工作，你布置就是了，干吗这么客气？”
　　朱主任：“好好，不客气。辛苦你啦子川。”
　　子川收了手机，要和麦立先告别：“一点钟要出现场，我得赶紧走。对了，你刚才说耿菲和刘晚秋？”
　　麦立先：“看来我得给你补上旧城人物谱这堂课，你大学时期的闺密孙菲，正是刚刚在一石厂爆炸中丧生的刘晚秋的第二任夫人。”
　　子川很感意外，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闷闷地点点头。
日期：2010-07-03　17:31:45

　　子川收了手机，要和麦立先告别：“一点钟要出现场，我得赶紧走。对了，你刚才说耿菲和刘晚秋？”
　　麦立先：“看来我得给你补上旧城人物谱这堂课，你大学时期的闺密孙菲，正是刚刚在一石厂爆炸中丧生的刘晚秋的第二任夫人。”

　　子川很感意外，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闷闷地点点头。
　　麦立先弯腰从带轮的移动餐桌最下面一层拿出一瓶酒给子川，说：“送你一瓶酒，知道你喜欢红酒。”
　　子川接过来看了看：“这就是传说中的Le Pin，1996年的Le Pin，波尔多宝物隆极品，上万元一瓶，我不要，此时收下有受贿之嫌，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麦立先笑笑：“不愧是刘云波的知音，谨慎如一。可是，清荣斋的客人没有空手而归的，”
　　子川：“刚才喝的茶不错，匀点给我，我刚好拿到办公室去慰问一下同事们。”
　　麦立先：“你可真是大手笔，这茶我是有贵客到才拿出来的，你竟拿去慰问同事？”
　　“给不给吧？如果给就不要管我派什么用，如果不给，就算了。”
　　麦立先：“给，给，什么匀一点，你全拿去。”
　　“不全拿，全拿又有受贿嫌疑，匀一点是朋友情意。”
　　“好一个朋，友，情，意，感动了，感动了。匀，匀一点。”麦立先就喜欢把一句话颠开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他差人拿来了半两装的小茶盒，匀好茶，递给子川，送她出门。
　　子川的车停在门外，麦立先笑道：“你是谨慎时真谨慎，粗心时真粗心，这辆挂着旧城电视台新闻采访牌的车停在我的院外，等于召告天下，季子川私会川汇高层。”
　　子川不语，但已经知道自己是大意了，召告天下这个效果正是麦立先求之不得的。
　　拉开车门，她停下了，想了想，还是问道：“老麦，你今天给我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给云波？”

　　麦立先坏坏地笑了笑：“季子川，女人不可以这么咄咄逼人，既然你问了，我就如实相告，随着一石厂一声巨响，我就被炸出了刘省长的视线之外，我多次求见，都被一秘张天芳拒之门外。”
　　子川：“我刚来时，你说是奉命接待我，奉谁的命？”
　　麦立先弯下腰，请子川坐进车里，扶在车门上，轻声说：“李玉庭。”
　　季子川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愣，警惕地问：“李玉庭，她和川汇什么关系？”
　　“川汇的第一大股东。”麦立先说。
　　子川心里盘算着，李玉庭的天和是川汇的第一大股东，姚依山是外贸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一石厂从儿子手上卖到了母亲的怀里？她又问：“当年的可利呢？”
　　麦立先替她关上车门：“别问了，准备下午的采访吧，不一定下午会是一场‘泪飞顿作倾盆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