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拴住跟张毅要去老黑山收编黑鹰的队伍,守成那颗孤寂难耐的心又活分起来,找王团长请缨,非要跟着一起来,说保护张老师的安全最重要。王团长开玩笑地说:“你怎么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你是我的警卫员,你走了,我怎么办。”
守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还有振山那,就去两天,你老开开恩就让我去吧。”
王团长大手一挥说道:“去吧去吧,小心回来我不要你。”
守成嘴上说:“别不要我,我还跟着你。”心里却说,最好不要我,我到连队里打小日本多威风。
就这样,守成跟着张毅出发了。临行,王团长对守成和拴柱说:“保护好张参谋,少一根汗毛我拿你们俩试问。”
虽然这是在救国军的防区内,但守成仍不敢掉以轻心,听说最近有一些日伪特进入了防区,专干暗杀,策反等活动,所以大家都格外的注意。
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山道,两边山坡上雪深林密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山老鸹呱呱的叫声,叫的人心惊肉跳。漫山遍野的褐色树木,伸展那光秃秃的树枝,把蓝色的天空刺得支离玻碎。山风硬的像刀子,割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麻又痛。
黑鹰派来的联系人在前面带路,随行的人除了张毅等三人,还有守成曾经呆过的连队的连长,和另一个连队的连长,这两人都要承担改编后带队的任务。
望着那白雪覆盖的千山万壑,张毅坐在马上,吟咏起元稹的诗句来:
才见岭头云似盖,
已惊岩下雪如尘;
千峰笋石千株玉,
万树松罗万朵云。
守成也来了兴趣,接口吟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踏马入山林,静寂赏风雪。
没等守成吟完,就见前面的转弯处,有一行人马迎面而来。
日期:2012-03-07 15:13:47
看到对面来人,张毅等一干人马立刻停止了前行。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守成和拴柱急忙抽出枪挡在张毅前面,两名连长也拿起枪一左一右护在张毅两边。黑鹰派来的罗嘎子站在最前面,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来人。
来人都身穿光板羊皮袄,带着狗皮帽子,那皮毛遮挡住人的半个脸,叫人看不清模样。难道是黑鹰派人来接他们了,罗嘎子探身仔细看着,怎么看来人也不像自己趟子里的人。
那罗嘎子立时紧张起来,骑在马上大声问道:“蘑菇溜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那些人离着他们还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停住不走了,为首一个汉子答道“熟麦子,里码人。”(自己人。)
罗嘎子探着身子瞪着眼睛问道:“怎么看着眼拙,蘑菇是外马子。”( 他帮土匪)
“俺们是吃脚,(牢靠的朋友)去朋友串。(为朋友办事)
听到来人说话,守成感到此人的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过。正在搜肠刮肚的回想,拴住冲着守成说道:“守成,是咱们来时碰到的那帮胡子。”
啊又是他们,他们又想干什么?守成心里禁不住的翻腾起来。不过看来势,这帮人不带什么恶意。
守成一勒缰绳,打马走到前面,朗声问道:“来人可是楚大哥么?”
对面马上的汉子哈哈笑着说:“是我小兄弟,果没食言,真的投奔救国军了。好样的!”
守成又笑着说道:“大哥,咱们兄弟真是有缘,不知道大哥这是要上哪去?”
楚怀贤哈哈一笑说道“大哥就是来接你们的。”
守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大哥我想知道的事,谁都瞒不过去。没有打听不到的。我今天前来,一是欢迎你们到我们绺子来,我们也要投奔救国军。二是想告诉你们,老黑山不能去,有危险。”
日期:2012-03-08 13:38:55
闻听此话,张毅等一干人大吃一惊,每个人都在心中猜想,不知这楚怀贤说的是真是假,不知真的是老黑山的黑鹰有异心,还是楚怀贤故意离间救国军和黑鹰的关系。不知这里有什么阴谋。
张毅与两位连长低声商量一下,三人觉得在没搞清对方的真正意图前,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完全相信对方。更不能激怒他们,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一旦动手就要处于劣势。
商量妥当张毅打马走上前来,张口问道:“请问好汉,如果你们真的要投奔救国军,为什么不派人到军部联系。我们此去老黑山有什么危险,请好汉给我们说清楚。”
“好既然长官有疑虑,那我就给你讲清楚。我们本来要派人去国军联系,可得到飞叶子,(急信)说黑鹰趟子里起屁了,(闹事)他们的二当家要投靠日本人,暗地里联络了一帮人把黑鹰罩了。(看管起来)就等着救国军的人到来,一并抓了,好向日本人邀功。情况紧急,来不及送信,只好在半路拦下你们以实情告知。如果长官还不信任,我叫我的并肩子(兄弟)向后退,我一个人过去。”
说完,楚怀贤指挥着其他人向后退去,自己一个人下马走过来。
守成也下马迎了上去,两个人一个喊“楚大哥”,一个喊“小兄弟”。同时张开双臂紧紧相拥在一起。
楚怀贤松开守成上下打量着,然后使劲拍了拍守成的肩旁说:“好小子不错,这么快,就跨上猪膀蹄了。(匣子枪)”
守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里,楚大哥莫笑话,我只是个警卫员。”
楚怀贤眼睛一瞪说道“那你还想干什么,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张毅也下马迎了上来。守成连忙给楚怀贤介绍“这是救国军张参谋,也是我的老师。”
楚怀贤忙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张毅也拱手说道“失敬失敬。”
旁边几个人都围了过来,听楚怀贤讲事情的经过。
日期:2012-03-09 12:31:37
原来自从黑鹰打起抗日护卫团的旗帜,那二当家的心里就不满,认为这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自找霉头。可黑鹰意志坚决,加上下面弟兄支持,他也不敢作祟。没想到前一阶段绺子里混进一个伪特,正好与二当家臭味相投,两人一拍即成,就在暗地里组织一帮人,想脱离黑鹰投靠伪军。不想被黑鹰察觉,那黑鹰讲义气,顾及兄弟情义,就说了二当家几句。没想到那二当家一不做二不休,在那名伪特的鼓动下,伙同四当家的趁黑鹰不注意,就把他罩起来了。接着又把黑鹰下面的一些并肩子也控制起来。现在只等三当家的也就是罗嘎子,带领救国军收编人员到来,一并收拾,然后起营拔寨投靠日本人。
罗嘎子急不可耐的问楚怀贤:“这海叶子(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罗嘎子的询问,楚怀贤也不搭话,转身冲着退去的那帮人直着脖子喊道:“柳疙瘩,你过来,见过你们三当家的,把事情告诉他。”
就见从对面的队伍里,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来,边跑边带着哭腔喊“三当家的,你可回来了,快去救大哥。”
罗嘎子跳下马朝柳疙瘩跑去,一把抓住柳疙瘩的肩旁吼道:“这是真的吗?”
柳疙瘩眼里噙着泪呜咽道:“是真的。”
罗嘎子眼里喷着火吼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走的第二天。”
“罗嘎子双手晃着柳疙瘩的肩膀声嘶力竭喊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为什么不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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